六十人狗大戰兩敗俱傷,隻為真心義無反顧。
君如在樓上喊,“你們不要這樣,不是那條狗!你們認錯了。”
“誰跟你不正常的人說話,有人這麽說著。”
我一看那人就不是好東西,當即騰空直接撲了過去,那人仰臉躺在地上,不敢動彈。
很多人手裏拿著東西,我不停的狂吠,他們不敢靠近。
“我走了,君如,改天來看你。”我的狂吠聲沒人聽懂。說完我就飛奔而去,就算是開車也追不上。
打那之後我很久沒有下山,我就在山上照看我們的家園。
下雪的時候,我們山上很冷,我們就把附近的幹草曬好之後放進窩裏,睡覺的時候互相擠在一塊,就非常溫暖。
我們的皮毛厚實,有些人冬天打獵,打起了我們的主意。
有一天我們的一個同伴被他們打傷了,回來的時候右麵後腿上中了一顆子彈,我用牙齒幫他拔出,仔細一看是**子彈。這年頭還有人玩**,真是過時了。不過這子彈一旦殺傷力大,也會傷人甚至殺人於百米之外。
陸嫣然問我對策,“我說我不想再傷人了。”
“可是如果我們不動手,他們就會傷我們,怎麽辦?”
“我們選擇離開。”
“這真夠孬種的。”
“你還想見我們血流成河?”
“可是你知道普天之下,有多少狗狗被虐待,被迫棄,被虐殺,被烹煮。”
“我們能幫得了多少?”
“能幫多少幫多少,大不了同歸於盡。”
“那我們這樣的血拚,能贏回什麽?”
“尊嚴!”
“好極了,這就是我所要的,不過那就讓我們這些男爺們去吧,你們懷著我們的狗崽子去遠方吧。”
在場的所有公狗都讚成。
母狗們反對,你們走了,我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你們要為我們的後代著想。
經過爭執,母狗們同意了。
據我們探子打探,那幫人聚集了附近幾十口子獵戶,當然所謂的獵戶都是些違法的捕獵者,附近的小型動物幾乎被他們滅絕。並且他們準備後天來襲擊我們。
我們沒說什麽話,吃過母狗給我們做過的飯,我們就開始行動。
準備好陷阱,還有我們搶來的一些冷兵器,比如上次在屠宰場搶來的東西,就派上用場了。
大戰到來的前一天晚上,我又開了一個會。
“明天開戰,我們就算戰死,血流成河,你們也不要管我們,去到遠處,躲起來,把孩子生下來,我們要繼續與人類戰鬥下去,去那些人和狗和睦相處的地方,不要再回來,即使回來,我們也屍骨無存,對孩子們講一下我們的故事。這就夠了,我們別無所求,如果有緣下輩子再做一對狗夫妻。”
“你看看你,還是擺脫不了人類的感傷,開戰的時候怎麽能這樣的泄氣呢!來,大夥幹一杯,祝我們旗開得勝!”陸嫣然說話向來豪爽,我自愧弗如。
根據部署,在曙光沒有普照大地的時候,我們的一些同伴要到對麵山坡上去,有些要到對麵樹上去,因為這是我們的空軍部隊,陷阱不必說了,關鍵是掉到陷阱之後,我們還要有一批偽裝在附近的狗跳進去與他們同歸於盡,這些我們成為陸軍。還有一批陸軍在空軍的下麵,一旦空軍從天而降,他們迅速出擊敵人的下半身,這樣上下夾擊,各個擊破。
而我站在最高的山頭,指揮全場。我還讓一些狗在高處故意做出一些悠閑的動作,吸引他們,因為欲擒故縱。做人的時候沒有機會把這些三十六計孫子兵法演練一番,如今派上用場了。我真實不虛此生啊!
天亮的時候,太陽感剛剛爬上東邊的山頭,他們就來了,全副武裝,冷兵器時代的東西,熱兵器時代槍炮,都帶著呢。
我看著他們漸漸接近,進了我們的包圍圈之後我開始狂吠,空軍從天而降,陸軍迅速出擊,要他們個措手不及,許多列夫當場就屁滾尿流,有些被當場活活咬傷,不能動彈。其餘的看見我們這邊的狗在嬉戲,直接用槍掃射,可是我們的地方很容易躲避,不等開槍就跑了,第一回合,我們勝利,空陸軍迅速集合到我處,等待最後的決戰。
敵人一跑,就立即中陷阱,而且陷阱太深,接著狗兄弟們下去後與他們撕咬起來,近身肉搏,不是狗死就是人亡,戰爭就是你死我活的遊戲。
沒中陷阱的人,繼續向我們衝過來,最後的決戰到了,我們一窩蜂的衝下山坡,從天而降,很多兄弟中了槍,當場死亡,沒死的,就把人撲倒,進行最殘忍的撕咬,於是一片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母狗們看著我們遠去了,她們走了我就放心了,隻有秀秀在那裏,在最高處看著我在戰鬥。
人類的子彈就是銳利,我們畢竟是血肉之軀,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是我們是血肉之軀,即便有義和團的英勇,也抵不過子彈穿堂而過。
最後我感覺身子被打中了一槍,就此倒下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親愛的,你醒來了。”
說話的是秀秀。
“我怎麽會在這兒,我是不是又死了。”
“哪有那麽容易死啊,你沒死,不過其他兄弟都犧牲了,算你命大。”
“為什麽不讓我和他們一起死,為什麽?”
“別叫了,小心把人給引進來。”
“他們的屍體?”
“別說了,那幫人也死傷很多,才沒工夫管兄弟們的屍體呢,一個個互相攙扶著下山去了。”
“其實我們一直沒有走,我們把這場戰役看完之後,都落淚了,我們下山把你們的屍體一個個掩埋,我以為你也死了,可是我去探你的氣息,雖然氣若遊絲,但是還在,於是我把你拉了回來。”
“它們呢,去哪兒了。”
“陸嫣然聽你的話,帶著那些姐妹去了更遠的地方。”
“你為什麽不走呢?”
“我說,你留戀的是君如妹妹,你就算走了,還會再來。來也難逃一劫。與其那樣千山萬險,不如把最危險的地方當做最安全的地方,等你傷勢好了,我們就去看看君如妹妹。”
“秀秀,你對我真好。隻有你最懂我。”
“好了,你能知道感恩就行了。”
“這幾天,你好好養傷。子彈已經給你取出了,也敷過草藥。你就安心的等著身體好了再去花心吧。”
我不在想著花心的事了,事實上我不曾花心。我隻是想在告別這世界之前,我能夠與君如告別一聲,這樣我覺得也算是一個很好地了結。
漫長的冬季就要過去了,山下的迎春花已經開放,但是山上仍有積雪,這座山峰少說也有兩千米。我在高山之巔,俯瞰整個人間。
“不知道,陸嫣然怎麽樣了。”我似乎在問自己。
“陸嫣然一旦安頓好,會抽時間來看我們的。”秀秀對我說。
後來陸嫣然成了縱橫天下的狗王,在南中國的狗界無狗不知,無狗不曉,長做善事,救助那些流浪狗,並且懲治惡人,令我輩佩服。再到後來,我想都不敢想,竟然我們還會相逢,那個時候我們有演繹了一場曠世的愛情。
“唉,陸嫣然就像一個神秘的符號,她的出現總格我一些異樣的收獲。”
“比如說狗崽子。”
“唉,也算是吧。”
雪融化之後,春節剛過,情人節就要來臨。
我采了許多野玫瑰,編成王冠給秀秀帶上。
秀秀很開心,她說做人的時候都沒有收到這麽漂亮的玫瑰花。
我又采了很多,紮成一束,作為送給君如的禮物。
這一天,陽曆二月十四,情人節。
我和秀秀出發了,出發的時候,我的眼皮總是在跳。
我對秀秀說,秀秀說是我太激動,沒有休息好。
我們一路狂奔,我帶著花束,秀秀帶著王冠。
到君如家門口的時候,很多人在圍觀。
我們已經聞到人工玫瑰的香味,湊著往前,原來是程健那小子用自己的寶馬車載著滿車的玫瑰來求愛。
很多人出於好奇在看熱鬧。
“你回去吧,我不想讓你丟人,你知道們不可能的。”
“你不接受我的玫瑰?”
“不接受!”
“你這不是逼我到絕路嗎?”
“你越是這樣說我越覺得不敢和你在一起。”
“那我該怎麽辦?”
“帥哥,你是富家公子哥,這點小事,麵對我一個民女,還不好辦嗎?你完全可以瀟灑的離開,華麗地離開,開著這個車去找那些愛你的女孩子。”
這個時候我管不了那麽多了,我真的是收起我的小心,愛情讓我直立行走,我的個子比平常人都高,別人嚇壞了,我手捧著玫瑰,獻給了君如。
我的眼睛裏都是淚花。
君如一見是我,逗得直樂。
旁邊的人也樂了,這下把寶馬男程健丟在一邊,好不尷尬。
他怎會甘心?於是回到車中,開足馬力,直接向我們撞來。而目標就是君如,我一看情急之下來不及細想,直接把君如推開,車猛然停了一下,很多人開始驚呼!緊接著我剛想離開,車又發動起來,看來是躲不了了,可是正在這時,我感覺又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推了出去,緊接著一聲急刹車的聲響,我看到秀秀在空中飄了過去,一道美麗的而憂傷的弧線。她倒在血泊中。我向前抱起我的秀秀。我發出的不是狗叫聲,而是人話。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我哀嚎起來,“我的秀秀,我的妻子,你為什麽這樣傻啊!”
秀秀氣若遊絲的對我說,“我傻,你不傻嗎?你不拚了命的救君如妹妹嗎?”
“秀秀,你先別走,我替你報仇。”
“不,不要,你快走。你不能再作惡了,不然不得超生的。”
“不,血債血償,沒有人會為我們這些狗講公道的。隻有我們自己才行。”
“卜詳哥哥,你再給我唱一首歌吧,我想聽。”
我唱起了君如給我唱的《女兒情》,漸漸我感覺秀秀的身子越來越涼,越來越沉,我的秀秀,我的老婆,我對不住你,秀秀在我的歌聲裏去了另一個地方。
我把秀秀放在旁邊,直立起來,對著發呆的程健。
君如說話了,“你是卜詳,你是卜詳。”
我點了點頭,來不及說話了。隻說了一句,“保重!卜詳永遠愛你!”
“不,不,不,你不要走。”
我開足馬力,四腳狂奔對這車窗撞去,程健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隻聽砰地一聲,車窗破碎,我和程健在車中撕咬起來,程健被我死死咬住脖子,沒有人敢過來,程健在掙紮。
君如說,“住手,卜詳哥哥。別這樣!”
“血債血償!”我大吼一聲。
而程健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匕首,刺向我的肚子。
但是我的口還是沒有放鬆,直到來了很多人把我從車廂裏拉出來。
我奄奄一息,而程健立即被拉到醫院救治。
君如要來看我,卻被他的父母拉住。君如不停地哭,不停地哭。
而我被趕來的人,剁成了肉泥。
魂魄搖搖,人間的一切我都可以擺脫了,我不想再輪回。讓我寂滅吧,佛陀!但是即便這樣,我仍為君如擔心。君如將會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