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史上最囧變身 一回 關門放狗的新生活
琥珀色的雙瞳滾圓濕潤,微翹的眼角帶起鳳尾的狹長,豎起的兩隻耳朵短短的,尖尖的。秦秣伸手去撥弄這小東西眉心處的短毛,於是小狗就愜意地眯起了眼睛,嘴裏發出低低地嗚嗚聲,仿佛是小獸在享受母親的撫慰。
當然,秦秣並沒有被小狗當成了狗媽媽的自覺,她感覺到這小東西的溫順乖巧,於是又忍不住伸出雙手輕輕撚起小狗的耳朵,左搖晃,右搖晃……
小動物原來是這麽可愛的。
秦秣伸手揪住小狗的後脖子皮,一把將小東西抱在懷裏,然後嘴角翹起,傻樂著笑了。
廚房裏傳來飯菜的煙火香味,秦雲誌放著喜羊羊與灰太狼,正不時發出傻乎乎的笑聲,秦爸還是在看報紙,秦雲婷則貓早臥室裏,也不知道正忙活些什麽。
“叫什麽名字?”秦秣揪著小狗的一隻前爪,小東西的微微掙紮自動被她無視,“其實你洗幹淨了還挺白的嘛,要不就叫小白?什麽?你抗議?你有抗議的餘地嗎?好啦好啦,主人我沒有虐待小動物的癖好,看你這小不點的樣子,就叫斑斑吧!不點不點,不就是斑斑嗎?”
小狗的喉嚨裏滾過咕嚕嚕的聲響,它的後腿還沒痊愈,所以想在隻能蹬動前腿。可是,“不行?你想不答應?哼哼,到了我的手上就沒你說話的份了!斑斑,斑斑,以後就叫斑斑!”秦秣說到得意處,又呲著牙,笑了起來。
秦雲誌惡寒地打了個抖,嘟囔道:“二姐,你正常一點行不行?你的笑聲很可怕啊……”
秦秣斜了秦雲誌一眼,又認真地看著手上的斑斑,一本正經地教育它:“斑斑你要記著,我叫秦秣,是你的主人,你是我養的小寶貝。以後我叫你往東,你不能往西,我叫你關門,你就要放狗!知道了吧?”說完話,她又斜眼看著秦雲誌,仿佛在說:“哼哼,小樣兒,以後你敢不聽話,二姐我可就放狗嘍!”
“二姐,”秦雲誌很無奈地說:“你那狗沒殺傷力,真沒殺傷力。”
秦秣輕哼:“我會養出殺傷力來的!”
秦沛祥從報紙中微微抬起頭:“秣秣,你要養這狗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先把狗證辦了。”
秦雲婷的聲音從小臥室裏傳出:“秣秣,明天姐姐帶你去辦狗證。你還是未成年人,不能養狗,你這狗隻能先養到姐姐名下。”
秦秣愕然片刻,她實在不知道狗證是什麽意思,也不明白為什麽未成年人不能養狗,不過這顯然是常識,她也不好發問。
“對了,姐,我明天要上班,四點以後才有時間。”秦秣現在依舊是在茶館打工,下班後她會先到醫院去探望方澈一小時,然後回家吃飯和溫書。方澈的傷勢已經穩定,不過他是個奇怪的人,受了重傷卻沒有家人相陪,也沒朋友去看他。好像他天生就是孤家寡人一個,自生自養,還挺滋潤地長到了這個大個。
在這種情況下,秦秣雖然不能整天陪著他,但每天抽空看看他還是必要的。孔哲偶爾也會去探望方澈,秦秣碰到他不少次,漸漸的兩人倒結為了好友。孔哲剛剛大學畢業,現在是個混得比較落魄的小程序員,不過這人骨子裏有幾分豪氣,是個頗為仗義的人。秦秣以前從沒結交過這種帶著草莽氣息的漢子,跟孔哲卻是難得的投緣。
不同階層的人有不同的生活圈子,當年的秦大公子習慣了高高在上,整個世界也隻局限在那一片麵具般的奢靡當中,自然無法看到真正的世界有多廣闊。現在的秦秣,有時候甚至會覺得孔哲的粗口很有趣,這一轉變徹底詮釋了何為“近孔者黑”。雖然秦秣自己不說粗話,不過要她這種自詡文采風流的“世家公子”安然欣賞粗話藝術,孔哲確實也夠強大了。
雖然,孔哲與當年的那位孔聖人有著同一姓氏,不過很顯然,那位老祖宗的禮儀修養孔哲可沒繼承到半點。
“秣秣,四點太晚了。”秦雲婷從臥室裏走出,她斜紮了一個馬尾,打扮得清爽又不失端麗,“如果是四點,那狗證就得分兩天辦。我們要先給狗狗開建康證明和接種疫苗,然後再去派出所。”
秦秣聽著有點眼暈,這個年代果然還有很多她所不能理解的東西。簡簡單單養一隻狗,居然也這麽複雜,還要去派出所?派出所是什麽地方?那不就是衙門嗎?養隻狗都要到衙門登記,現代的官差夠辛苦。
“兩天就兩天吧……”秦秣的聲音低落下來,她一轉身斜靠到沙發扶手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可憐的斑斑從她的雙手中解放出來,一個翻滾從她身上落到沙發上,又從沙發上啪地掉到地上!
“嗷嗚……”小狗低低地痛叫,完好的三條腿開始努力撐起身體。可惜它的那條傷腿實在不爭氣,所以小東西搖搖晃晃了好一會,終於還是四肢一軟,又噗噗地滾在地上。
“哈!小東西現在知道沒了主人我,你有多難過了吧!”秦秣樂不可支,沒心沒肺地大笑了起來。
秦雲誌悄悄地做勢,趁著秦秣笑得全身發軟的當口,猛一竄身,就將地上的斑斑抓起抱到了懷裏,然後得意地嘿嘿直笑:“二姐,我以全球動物保護協會的名義抗議你虐待小動物,現在,斑斑沒收,歸我啦!”
秦秣笑聲一頓,怒目瞪過去:“秦雲誌,你皮癢了!”
“你抓不到我!我寫暑假作業了!嘿嘿……”秦雲誌抱著斑斑一溜就跑進了主臥室,砰地把門關上。
“你們兩個……”秦雲婷無奈地笑了笑,接著往沙發上一靠,輕描淡寫地又宣布了一個小喜訊,“我今天晚上要出去做家教。爸、媽,秣秣,我找到了兩個家教的工作,都是二十五塊錢一個小時哦!”
“婷婷你做家教?”秦沛祥放下了報紙。
秦雲婷肯定地點頭。她跟秦秣一樣,找到工作前一點風聲都不透,直到找到了,這才底氣十足地宣布。以她市狀元的身份,做家教確實是比較容易的,而且工資都比普通家教要高。
第二天秦秣起了個大早,她在去茶館前還要先去醫院知會方澈一聲。因為她平常都是下午去看的方澈,而這兩天要辦狗證,下午都沒時間,所以隻能早上抽空。
方澈帶著個小筆記本在病**敲來敲去,他的時間倒是不難過,雖然沒人陪他,不過他顯然是個習慣孤獨的人。
“你今天怎麽早上就來了?”這是方澈聽到秦秣腳步聲後的第一句話,他頭也沒抬,隻是靠坐在病**,用一隻右手玩電腦。
方澈傷了左肩胛,到現在左手還不能動。最搞笑的是,剛做完複位縫合手術的頭幾天,他因為傷的是背,所以隻能趴著睡,那種姿勢簡直可以成為秦秣永久嘲笑他的最佳佐證。
秦秣撇撇嘴,心裏還是挺好奇方澈怎麽能光聽腳步聲,就知道來人是她。不過這種話是不能問出來的,否則方澈的尾巴能翹上天去。
“我下午不能來。”秦秣說著,放下一碗粥到方澈病床旁的小櫃子上。
“我沒要你來。”方澈冷冷道,微抬頭,用那寒潭般的眼睛斜瞥了秦秣一眼,又繼續低頭搗鼓他的筆記本。
秦秣的耐寒能力本來就比較強大,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以後,她的抗寒能力更是直接飆升到了冰川級。現在方澈的冷調已經不能對她形成任何殺傷力,甚至方澈越冷,秦秣越樂。
“呦嗬,你能耐了嘛!”秦秣眉梢一挑,從容反擊,“可惜就你現在這身板,我要來還是要走,你都管不著!”
說著話,秦秣轉身離開:“現在我走啦,方同學,不送……”
等你來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