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嗎？”顧長生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有區別！”小綠茶用力抓住了顧長生的胳膊神色不善：“顧師兄不是站在我這邊的人麽？怎麽能和她學天霜劍意呢……”
“如果真是祁寒酥教給你的話，那她連這個都肯教，說明你在她心底的地位絕對不一般啊！”謝清梔振振有詞道：“顧師兄，你為什麽連這個都瞞著我……我們難道不應該是彼此親密無間的盟友麽？你可是說好了要和我一起對付祁寒酥的！”
“額……”
顧長生遲疑了片刻，覺得自己說哪邊都有可能會被揭穿，索性歎了口氣道：
“謝師妹，其實不是師兄我不想和你說，實在是這件事說來話長啊……”
“那就長話短說！”小綠茶鐵了心要知道背後的真相，不依不饒地道：“顧師兄你快說，你已經瞞了我這麽久了，可不能繼續再騙下去了。”
“要是被我發現你在說謊的話……師妹我可是會很生氣很生氣的哦……”
謝清梔的眼神和語氣一秒黑化，旋即又很快回複了正常，笑意吟吟地摟著顧長生的胳膊，看起來單純無比。顧長生默默擦了擦額角的一滴汗，沉聲道：
“實不相瞞，其實是我在宗門第一天驕路清明的洞府裏麵，照著一麵布滿劍意的石壁學會天霜劍意的……就是秦長老給我的鑰匙，你和祁寒酥的專屬修煉洞府也在那邊。”
“等一下……顧師兄你去了太初三仙洞？”小綠茶微微一愣：“有沒有進我的洞府？”
“進了，靈氣很潤，我最喜歡謝師妹你的洞府了，每次進去都有種充實感。”顧長生誠懇地道：“像是什麽祁寒酥的洞府啊，路清明的洞府啊完全沒辦法滿足我。”
“顧師兄……你沒有動我的蓮子吧！”小綠茶臉色煞白，眼淚汪汪地道：“我養了好多年的……你要是吃了，我跟你沒完……”
“謝師妹這是把師兄我當成什麽了？”顧長生大驚失色：“難道師兄在你心裏就是這麽不知輕重的人嗎？”
“你這個懷疑的態度，讓師兄我的心好痛……”
謝清梔聞言眼淚頓時為之一止，咬了咬嘴唇睫毛輕顫：“顧師兄，我不是在說你……我隻是……以前被祁寒酥那個卑鄙小人偷吃過，所以有心理陰影……不對，我明明在洞口設有禁製的，為何你進去的時候沒有觸發？”
顧長生聞言也愣了：“什麽禁製，我完全沒有感覺到啊……”
“難道是祁寒酥又偷偷進去偷我的蓮子了！”小綠茶頓時咬牙切齒道：“該死……早知道我當初就該砍死這個黑心女人！”
“咳咳……謝師妹不用擔心，我進去之後發現裏麵的蓮子還在呢。祁寒酥應該隻是進去過罷了。”
謝小綠茶聞言心中稍安，恢複了冷靜後又道：“好了顧師兄，你繼續說吧……”
“我說完了啊。”顧長生攤手道：“我就是在路清明洞府的石壁那邊，靠著劍痕裏殘存下來的天霜劍意學會它的。”
小綠茶：“……”
“顧師兄，你怎麽能編這種瞎話來騙我呢。”謝清梔痛心道：“沒有靈力運行的心法，沒有人指導你感悟，你靠著殘餘劍意就領悟了天霜劍意……顧師兄，我看起來有那麽好騙嘛！”
顧長生：“……”
小綠茶和大綠茶的反應如出一轍，連語氣都相差不大。這讓顧長生多少有些鬱悶。這或許就是他一直不願意展露天霜劍意的原因——因為壓根很難說通啊。
能夠靠這種方式領悟一門頂級劍意的家夥，照大綠茶的說法就是連掌教親傳的位置都不夠你坐的。他顧長生一個從外門上來的小草根，真要有這個天資怕不是早就敲響道鍾震驚整個劍宗了？
“上次你爹教我青蓮劍意的時候，不是也沒有說什麽靈力運行的心法嗎？”
“那是因為天霜劍意和青蓮劍意不一樣。”謝清梔道：“青蓮劍意注重道蘊，招式心法反倒是其次，而天霜劍意的殺伐之道唯有配合相應的靈力心法才能達到完美。”
“而且後來我爹不是也給了你相應的心法嗎？”
“……”
“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顧長生小聲問道：“我和天霜劍意有緣呢？”
“顧師兄，你真的不願意說實話嘛？”小綠茶楚楚可憐地望向了他：“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彼此坦誠的麽……”
顧長生心說咱們倆隻是相約一起爆殺祁寒酥，又不是結婚宣誓……神特麽彼此坦誠。不過既然謝清梔開始打感情牌，他也沒有退讓的餘地，反手握住了女孩的小手道：
“謝師妹，不是我想騙你，而是我的實話都已經說出口了……我問心無愧，不信的話你可以拿法寶測試我。”
謝小綠茶聞言遲疑了片刻，伸出白嫩的小手握住了之前放在顧長生那裏的問心玉佩法寶，眼神幽幽地問道：
“顧師兄，你真的沒騙我嘛～”
“千真萬確，我若是欺騙謝師妹，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謝清梔：“……”
看著顧長生這一身正氣的模樣，謝小綠茶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手裏的玉佩，又看了看顧長生，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真的問心無愧，難道顧師兄真的是和天霜劍意有緣？
“師兄這是哪裏的話，我怎麽會不相信你呢。”謝清梔決定暫且相信顧長生這個說辭，當然後續她會不會去秦無衣和祁寒酥那邊試探就說不準了。
“既然如此，那顧師兄你可千萬不要暴露！”謝清梔眼前一亮道：“現在長老和其它弟子們以為是秦姨教的你天霜劍意，而秦姨估計懷疑是祁寒酥教的……如果你不暴露的話，那祁寒酥肯定要倒大黴啦！”
顧長生臉上露出了些許古怪之色，他暴露天霜劍意的時候當然有過類似的心理準備，隻有聖女大人受傷的世界，馬上就要達成了麽？
“我明白了。”他點了點頭道：“接下來的兩場比試就勞煩謝師妹你在這邊盯著了，我回去看看裴師妹的情況如何。”
“誒……等等，顧師兄！我還沒說完計劃呢……”
“待會再說！我去了！”
看著顧長生匆匆忙忙遠去的身影，小綠茶氣得咬了咬嘴唇，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顧長生之前為了裴檸檸出氣的模樣，那個憤怒到極致，表現得卻無比平靜的顧長生是她此前從未見過的一麵。
顧師兄果然還是很在乎裴師妹啊……謝清梔這般想到，心底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是我的專屬舔狗，怎麽可以為了別的女孩子這麽著急呢……就算……就算她是你一起入門的師妹，你也不能這樣！
一絲若有若無的酸楚在小丫頭的心中泛起，她心下一驚，猛地捧住了自己的臉頰。
我這是……吃醋了？
我怎麽可能吃裴檸檸的醋呢！她對我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才對……沒錯，我一定是在生顧長生的氣，誰讓他連我的計劃都不聽完就跑了！
看了看顧長生遠去的方向，謝小綠茶撅起嘴哼了一聲，決定要讓顧長生拎清楚他到底該關心誰。
謝小綠茶：我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