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就是內門大比四強比賽了，顧師兄你做好準備了嗎？”
裴檸檸吃完早膳拍了拍小手，很是期待地看著顧長生。被她寄予厚望的顧師兄已經用自己的天賦和實力證明了他才是第六峰最粗壯的那條大腿。
在擂台那種壓製修為公平對抗劍意的環境下，無論是狗頭大師兄還是反骨二師兄都不是身懷兩種絕世劍意的顧長生的對手。
提起內門大比半決賽，顧長生忍不住放下了油條。八強賽的戰果在不久前已經新鮮出爐了，上半區由第一峰和第九峰這兩個老對手霸占了四強的席位，下半區裏則是第十三峰和第六峰宿命對決。
沒有在半決賽碰上T0劍峰，第六峰的黑馬之勢似乎依舊勢不可擋。可據小綠茶之前所說，第十三峰的實力不容小覷，同為青蓮劍意的使用者她在和第十三峰師兄姐的比試裏並不能占到太多便宜。
身為一個很早開始就隻修青蓮不修劍的師妹，謝清梔在內戰這一塊自然會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再者謝小綠茶現在雖說專注一隻最強舔狗，但以前好歹在第十三峰待了這麽久，大家多多少少都認識，讓她抽出反骨去爆殺曾經的舔狗們……
那也太難為綠茶小姐姐了。
放眼第六峰，裴檸檸完全是打醬油的；狗頭大師兄是個輪椅人容易被風箏；反骨師兄的皇天劍意也不適合對抗青蓮劍意這樣以變化著稱的靈活劍意；謝清梔又不方便打內戰，這也就意味著四強的比賽裏隻能是靠顧長生出戰了。
“怎麽了顧師兄？你不會……不行吧？”
“誰說我不行了！”顧長生瞪了小貔貅一眼道：“師兄我是在想用什麽姿勢打敗第十三峰可以不影響到謝師妹與他們的關係。”
“擂台之上，成王敗寇，顧師兄你又想贏又想不傷了和氣，怎麽可能嘛。”裴師妹理所當然地道：“依我看不如等我們進了決賽拿到靈石獎勵，請他們第十三峰的人去宗門膳堂吃個飯就好了。”
“……”
請人家去宗門膳堂吃飯，裴師妹真有你的！
顧長生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小貔貅師妹說的話其實有那麽一點道理，盡管他的青蓮劍意是小綠茶的爹謝尊上教導入門的，但天霜劍意是他偷學的，完全沒有秦無衣或是祁寒酥正兒八經地教導過。
這半桶水的天霜劍意打王元祖那個廢物二代綽綽有餘，可對上第十三峰久負盛名的林守城……還真不一定能穩贏。
要不然……找聖女大人或是漂亮阿姨給我臨陣磨槍一下？
實在不行找路大帝也是可以的嘛……考慮到讓路清明教授天霜劍意會讓她起疑心懷疑顧長生已經知曉她的身份，他最終還是決定讓背德聖女祁寒酥來教他。
反正酥寶用的都是路大帝的馬甲，二者也沒差。
順便他還可以和酥酥小姐姐說說有關燭離教聖女晏兮、合歡宗腎虛公子盯上他的事情，大家都這麽熟，有空一起睡個覺保護我不過分吧？
今天早上小綠茶為他打開的新世界大門顯然一時半會是關不上了。假如……他是說假如，聖女大人也和謝清梔一樣好奇心旺盛，也在早上研究起了他的寄生靈根……
那我豈不是爽死了！
想到這裏顧長生三兩下把剩餘的早膳塞進嘴裏，隨意擦了擦手找了個理由把裴師妹架了出去：
“師妹，到了你該練習小雲雨決的時候了！不用管師兄我了！好好去練習吧！”
小貔貅：？
“顧師兄你在說什麽呢！我是劍修！劍修！我們的宗門叫太一劍宗！”
裴檸檸爭辯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明顯有些心虛，連聲音都顯得沒那麽有底氣。
好像她的小雲雨決熟練度確實比劍訣高多了……
誒，等等，我之前是不是還想問顧師兄為什麽謝師妹會大清早來這的？
還有謝師妹昨天為何穿的是我的衣服……我好像也沒問吧？
抱著滿腹未解之謎，小貔貅師妹一臉古怪地暫且離開了此處。眼見女孩已經走遠，沒了裴師妹的妨礙顧長生果斷掏出了紙鶴開始聯絡聖女酥酥小姐姐……
沒有回應……
第二次……依舊沒有回應。
顧長生覺得聖女大人搞不好在賴床。
思慮片刻，他決定先不體驗背德聖女的起床氣是什麽樣子了。轉而取出了無衣令陷入了沉思。
秦無衣這邊的動靜讓顧長生一直都很在意。按理來說她撞見自己在濯劍瀑和思過的兩個小姐姐輪流親親，應該第一時間找他問個清楚才是。可是她愣是沉住氣沒找他，這麽一來反倒是顧長生有些沉不住氣了。
莫非……那天晚上是我想多了？其實秦無衣根本沒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虧大了，本來少說能把小綠茶親到腿軟的！
他懊惱地拍了拍大腿，冷靜下來想了想又覺得沒那麽簡單。秦無衣是什麽人？劍宗的尊上長老，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顧長生想起了自己用昆侖鏡看過的未來天機——他在不久的將來會看見秦無衣在濕身狀態下露出真容，而且十分生氣，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的那種……
倘若這件事和我連續親了兩個女孩有關……
嘶……不行，我得提前去探探口風。
顧長生下定決斷，捏住無衣令輸入了靈力，打開禁製……
……
“所以……你忽然找我何事？”
紫色檀木雕琢的大椅上，秦無衣一襲黑色衣裙神秘而又華貴，發髻上少見地點綴上了些許珠光金飾。她倚靠在扶手上輕輕揉著額頭閉目出聲問道。
“回長老的話，弟子……是來請罪的！”
顧長生低頭拱手行了個禮，悄悄看了一眼秦無衣的臉色接著道：“還請長老治罪。”
“你何罪之有？”
“秦長老前日因不喜謝師妹與祁師姐互相爭鬥大打出手，所以命令她們二人在濯劍瀑反省思過……可是弟子當晚偶爾得知，謝師妹和祁師姐意外落入寒潭，所以自作主張帶了些衣物和吃食過去……”
說到這裏顧長生故意頓了頓，似乎是在試探秦無衣到底有沒有看到他一炮雙響連親兩個小姐姐的操作。
秦無衣：“……”
顧大黃毛那點花花腸子在秦無衣麵前可謂是班門弄斧，她哪裏會不知道他的心思，隻是淡淡回道：“無妨，你與她們二人交好，有這樣的舉動也很正常。”
一語雙關，顧長生一時間不知道秦無衣是真的在說他送衣服和吃食的操作，還是在暗戳戳地暗示他朝秦暮楚的渣男操作。
念及於此他長歎一聲道：“不瞞長老你說，其實祁師姐與謝師妹這樣，弟子看了也很痛心……若是有什麽辦法能讓她們二人重歸於好就好了。”
秦無衣瞥了他一眼道：“你可以試試。”
“……”
“你還有什麽事嗎？”秦無衣看起來似乎並不知道顧長生的渣男行徑，也有可能知道了但不以為意。鳳眸輕輕掃了顧長生一眼，話裏話外便有了送客的意思。
三宗五門為了天權古路的隱秘暫且聯合可是一件大事，尤其這聯合還隱隱以太一劍宗為首，她身為尊上長老最近更是忙得腳不沾地，美目之中都帶了幾縷血絲，哪裏有空和顧長生閑聊嘮嗑。
“沒、沒什麽……”
試試就逝世，顧長生早就已經摻和進了小綠茶和酥酥的聖女戰爭中，想脫身都沒機會。他點了點頭姑且就當秦無衣並不打算以渣男罪逮捕他，於是乎想了想又道：
“對了秦長老，我昨日碰上了合歡教的聖虛子，以及燭離教的聖女晏兮……”
顧長生三言兩語把昨天的事情說了個大概，尤其是腎虛公子想挑戰他、妖女晏兮想綁架他這兩件事著重說了說，末了一臉憂心忡忡地道：
“長老，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呀，眼下正值三宗五門合作的時機，劍宗也不可能攔著他們不讓進來……他們的修為比我高多了，若是真的神不知鬼不覺把我擄走，以秘法套問出什麽東西來……那弟子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那個妖女晏兮逼問我的竟然還是有關路師兄的消息，要不是弟子抵死不從，而謝師妹又來得及時，隻怕我就被妖女擄走嚴刑拷問了！”
聽見燭離教的妖女居然想從顧長生這邊得知路清明的消息，秦無衣的眼底終於閃過了一絲憂慮之色。顧長生能聯通天權古路裏路清明的消息目前整個劍宗隻有她知曉，他自己甚至都不一定知道和他聊天的那個人就是他口中的路師兄……
莫非燭離教知道什麽內幕，所以才會從顧長生這邊入手？
有些時候一旦開頭想歪了，那麽後續就算是再聰明的人也很難把思路給拉回來。秦無衣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便讓寒酥去保護你。”
“正好她與燭離教的晏兮也算是有舊。”
顧長生聞言大喜，嘴上卻道：“啊，長老，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祁師姐來保護我，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無妨，她最近沒什麽事……給她找點事做，也好過她一直在暗地裏偷偷謀劃些奇怪的東西。”
“既然秦長老執意如此，那弟子就隻好勉強接受了。”顧長生一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道：“我本來還有個更加方便的辦法，但是現在看來還是不說好了……”
“你還有什麽辦法？”
“那當然是陪伴在秦長老左右了！”顧長生精神一振道：“長老你想啊，聖女大人雖然和燭離教妖女有舊，但是她和合歡教的聖虛子不熟呀，更別提三宗五門還有那麽多大大小小的天驕了。”
“這些天驕不一定服聖女大人，但一定都懼怕秦長老您的威名，隻要我無時不刻追隨在你的左右，晝夜不離，相信他們膽子再大也不可能來找我的麻煩！”
“長老您覺得怎麽樣？”
秦無衣：“……”
你這算盤珠子，清明在天權古路都聽見了！
還你晝夜不停的追隨我？你不如直接說讓我當你的貼身保鏢好了！
秦無衣揮了揮衣袖冷哼道：“你的意思是，吃住都同我一起了？”
“長老您可別誤會，我絕對沒這個意思！”顧長生大驚失色道：“咱們可以分床睡啊……”
話音未落，顧長生的身子便如斷了線的風箏倒飛了出去，一屁股摔到了走廊的地麵上。
“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輕薄采補了我的侄女，現在就連我這個做姨姨的都不放過是吧？顧長生！是我太縱容你了還是你叛逆期到了！
顧大黃毛這下哪還敢再說一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回來訕訕道：“咳咳，我是說……靠別人保護終究是下下之策，隻有自己強才是真的強，我的天霜劍意還沒有得到過長老的指教，不如秦長老最近替我磨一磨槍？”
秦無衣想了想，覺得倒也不是不行……天霜劍意已經顧長生學了，她也不可能收回來。既然如此還不如多教他一點讓他的實力提升，順便還可以在內門大比上多一些晉級的可能。
隻不過……之前的比賽前是她的好徒兒聖女給顧長生臨陣磨槍喂招……現在徒兒磨完了師父來磨，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
“既是如此，你從明日起清晨便去濯劍瀑候著，我有空指點你一番。”
“另外天霜劍意指點歸指點，寒酥的保護也要得，一會我便說與她聽。”
“多謝長老～”顧長生大喜過望，他本就沒想著讓秦無衣來貼身保護他，之所以說出口，純粹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仙界的人向來都是喜歡折中的，你要是直接說讓秦無衣手把手親自教導他天霜劍意，那肯定是不會隨隨便便同意的，但你要說讓秦無衣陪他睡覺，她就會一巴掌把他拍出幾丈遠，並且恨不得戳他幾劍了。
“你且退去吧……”
顧長生應了一聲轉身就要離去，後麵的秦無衣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就在他即將踏出殿門的時候，忽然出聲叫住了他：
“等等……”
“怎麽了長老？”
顧長生一臉好奇地回過了頭，秦無衣沉默片刻後緩緩道：“你最近……可有什麽奇遇？”
“尤其是……與合歡教有關的奇遇寶物。”
顧長生心底咯噔一聲，有些拿捏不住秦無衣的態度。
漂亮阿姨以前可從未過問他的奇遇，就連他手頭上的太初·爻陰劍引來了神秘雷劫，弄得滿城風雨她也隻是淡淡訓斥了一句，如今特意為了合歡珠開口……
我是不是哪裏泄露了這顆珠子的存在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