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當然行。
現在是完全的賣方市場,玩家們誰敢說不行?
一開始是昨天下午飛快就決定要交積分保命的幾個玩家,他們今天也是第一批就決定要交積分跟著一起去湖邊的。
而他們這幾個人再一走,客棧裏的人就更少了,這種情況下剩下的玩家自然也陸陸續續決定一起。
大家對昨天的場景還記憶猶新,此時很怕仉道安突然就說超時了要加錢,畢竟這人可不是聶雙雙,他是真的說不救就眼睛不眨就能看他們去死的,於是大家決定的速度還挺快,連孫言都二話不說直接要交分。
於是沒耽誤幾分鍾,一隊十六人就浩浩****地去往城西湖邊。
城裏人煙蕭條,街上冷冷清清,城外也是枯枝落葉,一片衰敗。
到了湖邊後,仉道安雙手插兜,隻是靜靜地看著湖麵。
他這麽看著不說話,聶雙雙很好奇這種腦子靈光的人到底都怎麽通關,也跟狂扭頭猛看。
李嬸本來就是要適應一下副本的,此時同樣一起尋找著線索,孫言更不用說了,他現在就希望打入解方澄他們這些人內部,於是也步調一致的跟著一起左看右看,試圖找到一些線索證明自己還是有用的。
隻有解方澄,表情放空,倚在湖邊的樹上,看起來再看一會兒就要睡著了。
新人玩家們不知道這些老玩家都在看什麽,紛紛在背後竊竊私語。
“他們現在在看什麽?這裏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看不出來,但這些老玩家都在這兒這麽看,一定有他們的道理,咱們也學一學。”
對這些新人玩家來說,他們的積分都花了,總不能白來一趟,能學一點是一點。
於是湖邊十四個玩家就跟《植物大戰僵屍》裏的向日葵似的,頭在脖子上不規律的運動著,找著他們也不知道的線索。
很快,仉道安看完了:“走吧。”
“啊?”
眾人一臉茫然,聶雙雙很快就開口詢問:“你看完了?”
“嗯。”
“發現了什麽?”
仉道安平靜的開口:“湖很大,而且湖裏沒有魚。”
“……啊,那怎麽了?”
仉道安看了她一眼,雖然話語很平靜,解釋的聲音也很正常,但聶雙雙莫名感覺到了一點被鄙夷的感覺。
“湖裏有水草,而且看起來水質也不錯,是很適合魚類、蝦類生活的。但這麽大的湖卻沒有魚,說明湖裏確實有東西,這證明我的猜測應該是正確的。同樣的,湖這麽大,要找到城主和天師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靠你自己下去找不現實。”
聶雙雙張了張嘴,這時候倒是反應飛快:“你說得很有道理,但就算下水去找,不應該是我跟解哥一起找嗎?”
仉道安看了眼神遊天外的解方澄,隨後目光轉回來:“他不去。”
“?”聶雙雙問,“為什麽?”
仉道安扭頭:“走吧,去城裏找韓掌櫃。”
“??喂!”聶雙雙一臉的震驚,“大哥你不是吧?你雙標也不能這麽明目張膽吧??”
仉道安當沒聽見。
解方澄倒聽見了,解經理鬆了口氣。
這湖確實看起來挺幹淨的,但再幹淨那也是湖水,昨天是逼不得已被衝進了地下,但有的選的話他是不願意去湖裏野泳的,這又不是水上樂園。
雙不雙標的無所謂,隻要別讓他幹這種意料之外的活就行。
不過這仉老師真是好兄弟啊!
不枉費他……呃,用聶雙雙的貴重道具把他召喚出來。
想到這兒更慶幸了。
幸虧花的這積分不是自己的……
聶雙雙完全體會不到解方澄的心情,但她情緒來的快去得也快,還沒走進城門口呢就已經開始繼續問了。
“哎,咱們去找韓掌櫃幹什麽?找他換蠟燭嗎?咱們現在晚上不用蠟燭了吧?話說你知道哪裏韓掌櫃在哪裏嗎?需不需要問一問啊?哎!那有個NPC,問一下吧?”
說著聶雙雙已經去問了,很快又回來。
“NPC說凶肆在城東,城東,那不是咱們去找天師的時候的方位嗎?路上看到有凶肆嗎?”
說著聶雙雙還看解方澄。
解方澄拉了她一下:“你這話說的,咱倆在底下連‘正’字都沒數。”
那麽特別的線索都沒記,還指望誰記凶肆?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李嬸倒開了口:“那天在路上確實看到了一間鋪子,外麵掛著白布和紙錢,應該就是了吧。”
仉道安點了點頭:“這個線索很有用,像這種線索,下次該記還是記一下吧。”
聶雙雙摸鼻子。
解方澄看天空。
眾人從城西又浩浩****的往城東走,一路上再次對福來城的冷清有了客觀的認識。
街上見不到行人,也聽不見什麽聲音,細看的話很多房屋門上都綁著白色的布條,有一些門口甚至還放著棺材,冷清一些的街道上甚至有紙錢被風吹卷起來,又再次飄落。
寬闊一些的街道兩旁倒還能看到有部分商鋪,但此時基本都是關門的狀態。
明明是中午,卻冷清的像是黃昏。
等到了城東後,果然看到挨著東城門的街道有一家掛著白布紙錢的店,店門口紮著兩個紙人,紙人旁邊還放著一個很大的水缸,缸裏蓄著水,解方澄突然低聲開口:“有人在看我們。”
“誰?哪裏?是城主或者天師嗎?”聶雙雙立刻打起精神,手放在係統背包的入口處。
解方澄搖了搖頭:“不清楚,太弱了。”
聶雙雙試圖理解這個“弱”的水準:“跟李嬸比?跟孫言比?跟我比?哪個檔次的?”
解方澄很遲疑地猶豫了一下。
聶雙雙問:“你怎麽不說話?”
解方澄誠實:“不太好比較,感覺都差不多。”
聶雙雙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她勃然大怒:“你是不是在內涵我也比較弱?啊??”
“沒有沒有沒有。”解方澄糊弄,“大家反正都差不多。”
聶雙雙刨根問底:“我你都覺得弱,那你覺得誰比較強?張哥?”
解方澄剛要猶豫,那邊,仉道安已經敲了敲凶肆的門,敲門聲在寂靜的街上清晰可聞。
門裏無人應答,但幾秒鍾後,門開了。
一個頭發半白,臉色蠟黃,兩側臉頰深陷地削瘦的中年男人打開門,眼睛黑漆漆的,在這種環境下看上去多少有些陰森。
“找誰?”
“韓掌櫃?”
韓掌櫃點了點頭,他幹枯的嘴唇像是很久都沒有喝過水了,整個人顯出一種行將就木的感覺。
“我們來找你買蠟燭。”
聽見仉道安這麽說,韓掌櫃眼球轉動,他站在那兒就像是一截枯樹,連聲音都帶著刺耳的幹枯感。
“嗬,好。”
說著,韓掌櫃讓開了門,轉身走進了屋裏。
玩家們也都紛紛走了進來。
冷。
第一直覺就是冷,簡直不像是在屋子裏,倒像是在水潭中,有一種潮濕的陰冷。
房間裏漆黑一片,半點光都沒有。
屋外雖然來福城很清冷,但怎麽說也是大白天的,臨近中午,屋外陽光燦爛。
可是這間店鋪似乎沒有窗戶,連一絲陽光都照不進來。
“店裏不收錢,想要蠟燭,拿東西來換。”韓掌櫃走到櫃台前,從櫃子裏拿出蠟燭房子啊櫃台上,直勾勾地看著仉道安,“你身上的衣服,換一根蠟燭。”
仉道安沒有說話,隻是打量著四周。
韓掌櫃等了等,隨後很不耐煩:“換不換?”
四周的環境太暗了,仉道安隻通關過兩次,並不能看清周圍都有什麽。
他仔細聽著周圍的聲音,終於,仉道安猛地轉過頭。
“那邊!”
跟他合作過一次副本,解方澄已經非常熟練了。
早在進凶肆之前他就先將棒球棍拿在了手裏,此時仉道安一開口,解方澄立刻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韓掌櫃愣了一下,看著他衝去的方向,立刻頓足失色地喊了一聲“囡囡”!
而解方澄已經一棍子衝著一堵牆砸了下去。
“轟”的聲響之後,牆應聲而倒。
聶雙雙反應慢了半拍,此時先伸手攔住了韓掌櫃,隨後看向解方澄去的地方,沉默了。
“你們要幹什麽?我跟你們拚了!!”韓掌櫃說著從腰間掏出一把刀,聶雙雙迅速地一把將刀打落在地。
新人玩家們完全沒經曆過係統加強,現在屋裏這麽暗,他們隻能看見隱約的輪廓,其他什麽都看不見,此時相互交頭接耳的詢問著“怎麽了發生了什麽”。
聶雙雙打了個響指,手中燃起一簇火苗。
借著火光,眾人終於看清了眼前的場景,立時有人反胃的幹嘔了兩聲。
“那是什麽啊……”
在被解方澄砸開的牆後,地上有一個巨大的水池。
水池中,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懸浮在水裏,她隻剩下半幅身體,此時用一隻眼睛呆呆地看向玩家們。
“囡囡!”韓掌櫃手足無措的想向著水池裏的女兒撲過去,卻被聶雙雙再次一把攔住了。
聶雙雙詢問地看向仉道安,仉道安衝她點了下頭。
聶雙雙問:“你衝我點頭幹什麽?你說話啊,你隻點頭我怎麽知道你什麽意思?”
難得,仉道安都頓了一下:“意思是放開他。”
“哦哦。”聶雙雙鬆開了,還不忘跟他提出意見,“下次你直接說,咱倆又沒一起下過本,我可不是解哥能領會你什麽意思。”
仉道安再看了眼她,歎了口氣。
那邊,韓掌櫃跌跌撞撞走到水池邊,伸手撫摸著水池裏的“女兒”:“別怕啊囡囡,爹爹解決完他們就過來喂你,啊。”
僅剩半幅身體的“女兒”看著他,突然,猛地張開嘴,一嘴咬在了他的手上。
韓掌櫃整個人都枯瘦地嚇人,他的手更像是枯枝一樣,被這個“女兒”咬上之後,手掌被咬破,也隻有幾滴血滴進了水裏。
“女兒”吮吸著滴下來的血,等吸不出來了才潛回到水裏,像是要去找找已經溢散到水中的血液。
韓掌櫃隻在被它咬上的時候悶哼了一聲,隨後隻是任由它吸血。
等它潛回水裏之後,韓掌櫃才站起身來麵朝著玩家們。
“你們找死!我的蠟燭不賣給你們了!”
這話說的,解方澄問:“你說不賣就不賣?”
韓掌櫃隻是冷笑一聲。
那邊聶雙雙已經熟練的翻進櫃台裏,翻找完之後有些怔愣地直起身來。
“蠟燭隻有這些。”
她將找到的蠟燭拿出來,放在櫃台上。
十六根。
就像是早就知道會有多少人來一樣,十六個人十六根蠟燭不多不少。
韓掌櫃冷笑:“這十六根蠟燭就是你們最後能買到的,你們走吧!”
在這個城裏,有蠟燭才能在晚上免受怨嬰的攻擊,沒有蠟燭的話就會死,就相當於他控製了城裏人的命。
這是跟城主合作之後他獲得的“特權”。
往常隻要他這麽說,那些人立刻就會乖乖聽話,但此時,看見隻有十六根蠟燭,這一批來買蠟燭的人卻毫不在意,注意力依舊放在韓掌櫃和他身後池子裏的“女兒”身上。
“怨嬰?跟天井裏那些一樣?”聶雙雙問。
解方澄點頭:“差不多,水池裏那個還剩一口氣,但也已經死了。”
魂已經沒了,或者說已經被陰氣侵蝕,但實力不夠,所以還沒化成惡鬼,隻是變成了怨嬰。
但因為一直被血肉養著,所以身體還有一半活著。
韓掌櫃睜大眼睛:“你瞎說!!囡囡最近動得更快了!她很快就會回來了!!”
“不會回來的。”解方澄很平靜的闡述著事實,“人死如燈滅,永遠不存在還能複活一說。就算能複活,回來的也不會是原來的人。”
仉道安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似乎有些複雜。
解方澄跟他對視,不明白他為什麽是這種表情,但還沒等他開口詢問,仉道安已經再次將臉轉了回去。
韓掌櫃怒火中燒:“你懂什麽?!你根本什麽都不明白!!!”
“你池子裏的水是從天井裏打來的吧?城主跟你說的?”
客棧和城主府總體布局都是四四方方的四合院的形勢,正中間有天井,下雨時雨水從屋簷中落進井裏,講究的是“聚水聚財”。
但在這個地方,聚的就不是財了。
韓掌櫃陰森森地看著他:“你不要胡說!這當然是有用的!我知道……我知道!城主的兒子就是這麽救回來的……那明明是個死嬰,但活下來了!這個法子是有用的!!”
仉道安開口:“所以你的女兒是怎麽死的,你不計較了嗎?”
韓掌櫃猛地看向他。
仉道安看著他的表情,明白了。
“你知道城主殺了城裏的孩子,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你的孩子,但你聽了城主的話,幫他‘管理’城裏的人,換你女兒的複活。對嗎?”
“是又怎麽樣??為了我女兒,我什麽都能做!”
仉道安深深地歎了口氣:“真是愚蠢啊。”
“你說什麽??”
仉道安的目光看向了水池。
“你竟然相信殺害你女兒的凶手,相信他會大發慈悲,告訴你能複活她的方法……你有沒有想過,城主為什麽要殺這麽多的孩子?”
韓掌櫃怔了怔。
仉道安繼續說道:“複活他自己的兒子都需要這麽多人的性命,複活你的女兒卻隻需要你女兒在水裏泡著?這麽簡單的問題你就沒有想過嗎?”
韓掌櫃幹枯的嘴唇顫抖著。
仉道安歎息的聲音繼續傳來。
“你覺得這個水有問題,所以你不肯喝井裏的水,也不敢喝湖裏的水,隻敢喝雨水。前天下了雨,你門口的水缸裏蓄了水,但靠天吃飯畢竟不穩定,你不敢多喝,所以一直很渴。我看到你門上和屋裏都掛著白布,門口的紙人也是新紮的,既然你覺得你女兒還沒死,那看來,家裏有別人去世了。是夫人嗎?”
韓掌櫃說不出話來。
“城主害得你家破人亡,害得你活得不人不鬼,你當然恨他,但你卻又不敢反抗,甚至你還會信他的鬼話,以為他真的是好心,會幫你複活你孩子?你看看水池裏養的這個東西——”
隨著他的話語,韓掌櫃慢慢回過頭。
他每天都告訴自己,這就是自己的女兒。
她雖然隻剩下一半的身體,但沒關係,看啊,她的眼睛還會動,隻要自己像城主說的那樣,好好幫他管理城裏的人,自己的孩子也會像他的兒子一樣複活。
但此時,跟“女兒”對視,池子裏的東西僅剩的一隻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著,半張嘴張開,卻不是像以前那樣衝自己撒嬌,向自己要糖葫蘆。
而是做出咀嚼的動作,就像是剛才吃到的那些血肉還不過癮,還想要繼續吃一些一樣。
……自己天真可愛的女兒,她會這樣嗎?
“不可能……不可能!”韓掌櫃腿一軟,跌坐到地上,“城主的兒子就是這麽複活的……它就是這麽複活的!”
“它是怎麽複活的?”仉道安循循善誘,“難道它也是泡在這麽狹窄的池子裏,就活過來了嗎?”
“不是……”韓掌櫃回過神來,“他在湖裏!城主的,城主的孩子生下來就是死胎,是個……隻長了腦子的怪胎!但是城主把它放在湖中間……湖裏有很多孩子的屍體,他就在湖裏慢慢睜開眼睛,慢慢長出了手!隻要去湖裏就行了!!”
韓掌櫃像是終於找到了複活女兒的辦法,他騏驥的看著眼前的仉道安:“你很聰明,隻要你答應幫我複活囡囡,我就教給你製作蠟燭的辦法!這個法子隻有我知道!!”
仉道安搖了搖頭:“你猜為什麽城主會把你帶到湖裏,讓你看清他是怎麽複活自己的兒子的?”
“什麽?”
仉道安輕聲說道:“他會有這麽好心,讓你這個失去女兒的人知道他是怎麽用這麽多孩子的性命換自己兒子性命的?”
韓掌櫃怔住了。
“你自己也說過了,他的兒子,腦袋是長出來了的。”
韓掌櫃看向水池中。
水池裏,他的女兒缺少了一半的身體,她的腦袋是不全的。
“萬一呢……萬一可以呢?!我要試試……我,我要試試!”
韓掌櫃眼眶中流下兩行血淚,他痛苦地抱著頭,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卻明白,這個聰明的過分的人說得很有可能是真的。
仉道安依舊隻是歎氣,聽上去很是悲憫。
“節哀。”
說罷,他轉過身,又像是想起什麽:“不過還有件事,或許可以告訴你。”
“……什麽?”
仉道安看著他,看起來表情十分真誠:“我們之所以來到這兒,就是為了殺掉城主。你製作蠟燭的技術我們確實很需要,如果你想明白了,願意幫助我們,說不定可以在城主逃跑之前為自己的夫人和女兒報仇。”
韓掌櫃愣了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麽?城主逃跑?”
“是的。昨天我們去城主府鬧出了很大的動靜,城主已經被我們嚇得不敢露麵了,可能很快就會逃跑。所以如果你決定要為自己的親人報仇,麻煩盡快聯係我們。”
說完這些,仉道安衝他禮貌的點了點頭:“打擾了。”
隨後他帶著玩家們從凶肆裏離開。
剛一離開,聶雙雙就想說什麽,解方澄輕輕懟了懟她:“有人在跟著我們。”
聶雙雙“啊”了一聲,憋了一肚子的話,最終也沒問出來。
浩浩****的十六個人再次回到了客棧,到客棧附近的時候,解方澄才再次開口:“沒人了。”
聶雙雙一肚子的問題立刻就冒了出來。
“那個掌櫃是城主的人?你這麽跟他說有用嗎?城主逃跑了?誰在跟著我們?你跟他說的那些話是怎麽知道的?”
仉道安含蓄:“你動動腦子?”
解方澄也沒忍住:“不過你找他是為什麽?這NPC對我們有什麽用?”
仉道安解釋:“這個韓掌櫃表麵上是城主的人,實際上很仇視城主,他知道怎麽製作驅散怨嬰的蠟燭,我們還是比較需要的。”
“啊?我們為什麽需要蠟燭啊?”聶雙雙問。
解方澄也看著他。
仉道安開口:“因為我們需要城裏這些NPC的幫助,他們人多,隻靠你們沒辦法保護這麽多人吧?”
“哦哦哦!”
解方澄明白了。
他跟聶雙雙可以去擒賊先擒王,但那麽多的怨嬰他倆也不能一起擒了啊,太多了。
但如果有韓掌櫃的蠟燭的話,至少NPC和玩家們不用擔心被怨嬰騷擾。
聶雙雙還是不太明白:“但城裏NPC雖然多,他們實力不行吧?用他們怎麽對付城主啊?”
確實,城主和天師見勢不妙就直接縮回到湖裏了,在陸地上的話聶雙雙的速度還能追上這兩個NPC,但水裏阻力大,而且聶雙雙的技能大多數都是火係的,非常克製她。
難道這福來城裏的人就有什麽好辦法了?
仉道安問:“你在城東還看到了什麽?”
“啊?”聶雙雙茫然,“城東還有什麽?”
“有山。”
“山?山怎麽了?”
仉道安看著客棧中間的天井,天井深不見底——但再不見底,終究還是有底的。
“愚公移山聽過嗎?”
“?”聶雙雙似乎有了預感,她張大嘴巴,甚至感覺到了一種茫然。
怎麽回事啊?她是在通關恐怖副本吧?怎麽權謀、政變、造反之後,難道還有基建填湖等著她嗎???
下一秒,仉道安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想。
“隻是一個大一點的湖而已。”仉道安笑,“這座城裏有這麽多人,總不可能填不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