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沙林是個很遠的地方?不過細想也不大可能,那幾個人既然是打聽到衛叔那裏去的,說明應該在江津市域內,不是市區的話,也會是周邊的縣鎮。

第二天起床後我就問了勇叔知不知道沙林在哪,但他也沒聽過沙林這個地方。

我便趕去鎮上的書店,在店裏挑了兩本比例最大的省地圖冊回去。無奈那個時候網絡上還沒有地圖服務,否則的話,直接打開網頁搜一下就完事了。

我們以江津市為中心,往外輻射,周邊的縣鄉鎮,找一個叫沙林的地方。

可是我們一直找到傍晚,兩本地圖冊都快被翻爛了,還是沒找到這麽一個地方。

吃完晚飯,我意識到這麽找不是個辦法。

“文東,明天我們兩個都出去吧,圍著江津市外找一遍。每隔一段路,就問人沙林在哪裏。”

“好,那我們分一下路線吧!”

文東說著翻到江津的地圖。

圍著江津有六個縣,一個縣級市,我們在地圖上標注自己的位置。

“我們這個洋縣就不用找了,本縣肯定是沒有這麽個地方的。其他六個地方,我們一人分三個,大概兩天應該能找完。”

文東說著在地圖上畫線,又說道:

“不!這些地方我熟,可以跳著找,我負責四個縣,你負責兩個就行了。”

“也行,如果到時候還沒找到的話,我們就往外再輻射三十公裏找。”

何勇有些愧疚的說道:“可惜我現在不能出去,否則的話,我也可以騎車去找了。”

“勇叔你不能吹風,能出去也不能騎車。”我笑了笑,“現在有替身擋著,我們時間不是很急,所以你放心,我們也不會太累的。”

何琳連忙拿出手機:“對了,我也可以問問我同學!我讀的高中雖然在縣裏麵,但是在整個江津都是排前麵的,很多外縣的也來這裏讀書!”

這倒是個好注意,我連忙說道:“你快發班級群裏問問。”

“嗯!現在複讀班沒有群,但我原來那個有,而且他們現在都大學了,時間比較多,也可以幫我到處打聽一下。”

何琳很快在班級群裏發了幾條消息,她沒有說具體的事,隻說急切找到沙林這個地方。

“勇叔,如果不好找的話,我可能會有幾天不回來,如果這幾天有什麽情況,你們都聽小白的,知道嗎?”

“好。”何勇回答的語氣不是很堅定。

文東連忙說道:“你們別把小侄女當小孩來看,專業方麵,她比我們都強!”

小白點頭,算是認同了文東的話,然後輕聲道:“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對外說。”

小白借身這事,雖說是在修複糯糯受傷的內髒和魄氣,但是就怕碰到一些道門高手誤以為小白是在奪舍。那就三言兩句解釋不清,可能還要生出禍端來。

“對,一定要保密!”我也提醒道。

小白起身說道:“早點睡吧!明天你們兩個都要起早,今晚睡飽點。”

我跟小白回到房間裏,她又把請願貼打開,徐燕走了後,這兩天她看了好幾次了。

徐燕的簽名雖然隱掉了,但阿發母子簽名的時候,小白有意提醒她們把徐燕簽名的位置空著,不要覆蓋上。

現在徐燕的簽名還是隱著的,說明她還沒有歸案,還在人間遊**。

……

找沙林的進度比我們原來預計的要慢很多,因為真實路況比地圖上看起來複雜太多,而且要繞來繞去的找。

我找了兩天,才從隔壁縣出界。

第三天早上,我從鎮上的小旅館出發,天昏沉沉的,好像有雨,不過這種天氣,有時候陰幾天都不會下雨。我隻能繼續找,見路就騎過去,每隔十來裏路就問幾個人。

到中午時分,就已經有雨點落下來了。眼看著沒辦法趕到最近的集鎮,我四處眺望了下,最近的村子在一個山腳下,有條很窄的小路過去。

走大路的話,可能下個村莊又要很遠。我隻能前往這個能看見的小山村。

剛進村子,雨就變大了,我連忙騎進村頭一戶人家的院子,進到屋簷下躲雨。

這是個老瓦房,我在屋簷下躲了會,屋裏的老奶奶看見了摩托,疑惑的出來看了眼,發現了我。

“誒呀,小夥子,快進來躲雨吧!”老奶奶喊道。

“謝謝奶奶,打擾你了!”

我走進屋裏。

“奶奶,你知道沙林怎麽走嗎?”

“沙林?沒聽過這個地方啊!”老奶奶見我衣服濕了,連忙說道:“我們還在煮飯,你去灶房烘一下!”

老奶奶領我到後麵的廚房,一個老大爺正在灶台前燒柴。

“老頭子,你讓下,這小夥淋雨了,讓他烘幹身上。”

“好嘞!那我正好歇一下!”

大爺笑著起身。

“先別歇,把摘來的幾根黃瓜也刨了,要加個菜!”老奶奶沒好氣的說道,又換個語氣,笑著問我道:“還沒吃飯吧?”

我也確實有點餓了,便點了點頭坐到灶台前,一邊燒柴一邊取暖。

老奶奶炒了兩個菜,大爺就過來喊道:“小老弟,過來喝兩杯驅驅寒吧!現在燜飯不用盯著火。”

“我還要騎車,不喝酒了!”我笑著回道。

大爺卻笑了,篤定的說道:“你今天走不了的,這雨不下到半夜停不了!來吧,上個月買到了好酒!”

我身上已經烘幹了,便去起身到堂屋門口看了看,外麵已經黑的跟晚上一樣了,雨也越下越大,看來今天是真沒法走了。

“來吧,好久沒人陪我喝酒了!”

“你少喝點!”老奶奶從灶房走了過來。

“這酒確實好嘛!”

大爺說著給我也倒上了一盅酒。

我還沒上桌,就已經聞到一股酒香味了。

“對了,小夥子,你碰見一個賣酒的嗎?瘦瘦的,騎個摩托,後麵裝了幾桶酒,也不叫賣。”

“賣酒不叫賣?這麽奇怪嗎?”我有些疑惑。

“是啊,那天我去後麵菜園裏摘菜,看見他摩托停在路邊,一下就聞到了酒香味。但我沒見到人!”

大爺抿了口酒,哈了口氣,接著說道:

“我們這個村子也沒幾戶人了,平時賣幹貨的都不到這裏來!我等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才看見他從山上下來。”

“山上下來?”

我更加懵了。

“嗯!他解釋說是要找一種草藥,其實我也懶得管這些,我就想買酒,像這種又便宜又好的酒,碰到都是運氣!”大爺又喝了口,“你別看著,你也喝啊!”

我附和著喝了一小口。

琢磨著大爺說的這個奇怪的賣酒人,賣酒要走街串巷,往人多的地方去,找草藥就往人少的深山裏去,這兩者明顯很衝突啊!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找草藥是假,賣酒也是假!那他想幹嘛?

我順口問道:“大爺,山上有什麽啊?”

“山上?山上全是墳。”

我眼前一亮,難道這麽巧嗎?

不過細想,也不算巧,我找了兩天,碰到一個有用的線索也很正常。

我連忙問道:“他下山的時候帶了什麽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