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爬山怕餓了,要不——”

我本想打斷邱誌成,可是水鳳卻給了我一個不許打斷的眼神。

邱誌成剛才在說話,似乎沒聽清楚我說什麽,繼續說著。

“我覺得那個水鳳應該是哪個尼姑,但我認不出來!既然是玩,那就玩嘛,可是後麵又要我說什麽承諾!還是那種很走心的,這怎麽玩下去?我就隻能作罷了!情緒都到那個份上了,我下麵都快憋不住了,突然來那麽一下!我真的是服了她了。”

邱誌成遺憾的搖頭。

我就想趕緊離開這裏,催促道:

“憋著難受等會去網吧看電影吧!走吧走吧!”

“那倒不用,我已經解決了!”

“什麽意思?”我皺起了眉頭。

邱誌成邪惡的笑了笑:“我回舍房裏拿手機回來時,閉上眼睛回味了一下,假裝她沒要我承諾,然後在腦子裏麵推演了一下後麵要發生的情節……”

邱誌成說到這時,明明很猥瑣,水鳳竟然笑了起來,很難理解她的笑點在哪。可能在她眼裏,邱誌成不騙女人這一個閃光點,就足以掩蓋其他缺陷。

但我卻突然打了寒顫,如果邱誌成當時沒有守住原則,而是按照水鳳說的,給她許諾,後麵會怎樣?

“餓了,去吃東西吧!”我摸著肚子說到。

“那走吧!我也餓了!”

邱誌成轉身下山去,水鳳慢慢飄到旁邊,給她讓路。

我假裝蹲下綁鞋帶,等邱誌成下了十來米後,我才起身側頭看向水鳳,問道:“以前那些為了快樂,而輕易給你許諾的人,都怎麽樣了?”

“你猜?”

我想了會,推測道:“你隻是個普通的冤魂,但是剛才你的靈氣卻那麽強,不符合邏輯。所以,阿灰給你的最後一滴血裏,藏著它所有的靈力,你用那股靈力為基礎,采陽補陰,吸食了很多人的陽氣,靈力才漲到今天這個程度,而因為你的靈力全都以阿灰的那滴血為基礎,所以你運用靈氣的時候,會顯化出阿灰的模樣!”

“你猜的大概都差不多了。”水鳳嘴角微微上揚,“我憎惡別人欺騙我,我也從不騙人,我每次都會詢問他們願不願意,他們都很樂意!怎麽樣,你現在是不是要替天行道。”

“我沒那個意思!”我擺了擺手,“你都說了,他們自己都樂意,我犯不著替他們報仇。”

這時邱誌成回頭喊道:“葉哥,腳麻了嗎?”

“沒有!來了!”

水鳳盤踞在這,帶著幾個假尼姑一起練采陽補陰之術。

這種雖然說是邪門歪道,不過就像她說的,她每次都問人了,人家也“願意”了,那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當然,那些“願意”的人,可能以為這些隻是打情罵俏的情話,為了圖自己一時爽快,什麽話都答應。自找的,雖說有點可憐,但也怪不得別人。

我趕上邱誌成的腳步,在山下找了個夜宵檔吃東西。

“對了,你們去那邊查的怎麽樣了?”邱誌成狼吞虎咽的問到。

“踩中點了。”我回道,“不過那裏很危險,當下你不要再摻合進去了,文東已經受傷了。”

“文東受傷了?是已經打起來了嗎?”

“不是,一言難盡!”

我想到惡靈還在文東家裏麵,它是觀心堂的“打手”,回去肯定也會把我跟文東的事情向上稟報。不過它現在還不知道邱誌成的存在,所以在觀心堂那邊,邱誌成還沒有牽扯進去。

為了邱誌成的安全考慮,我說道:“誌成,要不你今晚找個旅館過一夜,明天先回家去,後麵等我給你消息吧?”

“我回家去?我不去!”邱誌成連忙搖頭,“沒找到我爺爺的頭,我就這樣空手回去,豈不讓人笑話?”

“你不想回去的話,也不要去文東那裏了。等會找個旅館,回頭租個房子,別跟我們在一塊!”

“為什麽啊?”

“那個地方很邪門,文東就因為說了兩句衝動話,他們派來的惡靈竟然想開車撞他,雖然我們及時躲開了,但他也還是被熱湯給淋了。而且那個惡靈似乎還不肯罷休,所以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你最近別跟我們扯上關係!”

“惡靈?”邱誌成瞪大了眼睛,“現在在文東家?那你們既然看見它了,為什麽不幹它?”

“這事太複雜了,說不清楚。”

“那你們兩個跟這件事沒關係的,都已經涉險了,我爺爺頭還被他們割了,我更不能躲起來啊!”邱誌成捋起了袖子。

這小子有點軸,我想了想,換了個措辭:“不!你不是什麽都不做,你現在是我們小隊裏隱藏下的一股力量!隻有關鍵時候才出奇製勝!”

這套說辭對邱誌成很受用,他頗為滿意的點頭:“行,這種玩法開始有意思了!”

“因為他們可能會派靈體跟著,所以如果我們碰麵了,你也要假裝不認識我們。有什麽事情要聯係的話,盡量發短信,我會避著點陰靈來看。”

“沒問題!”邱誌成比了OK手勢,“那我們要不要製定一個暗號什麽的?”

我哭笑著擺手:“那個現在倒不至於!後續有需要的話再研究!”

……

我們吃飽後,我估計文東也餓了,給他打包了碗炒粉帶回去。

邱誌成則按照我們計劃的,找個地方隱藏起來。

我回去還沒開門,就聽見文東“哎呀”不停的聲音。

我連忙打開門進去,循著聲音在衛生間找到了文東。

他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卡在蹲廁的便池裏,惡靈好像在欣賞它的作品一樣,在旁邊得意的跳來跳去。

不過還好,文東褲子是穿著的,不然我可能沒眼幫他。

文東看見我後,連忙說道:“你去哪了?我躺這都快涼了!”

“我去吃東西,順便帶狗散散心。你怎麽回事啊?躺這來睡覺了?”

“可別說了,我過來撒尿,香罩不知道為什麽會在地上,我拉鏈還沒開,一腳滑,好像頂到骨頭了,我自己沒法動!”

我剛要伸手去拉他,一聽這話馬上停住了。

“傷到骨頭了,那還是叫救護車吧!”

“不!丟不起那人!”文東拚命搖頭,“你就把我拉起來,別管我疼不疼了。”

“行!那你忍著點!”

我用力把文東給拉了起來,他身上的燙傷被拉扯到,疼得一直罵娘。

“我給你買了夜宵,去吃夜宵吧!”

“太好了,我快要餓暈了!”

我扶著文東慢慢出去,而惡靈聽見後,連忙把洗漱台上的刮胡刀的備用刀片拿了出去。

文東渾身一緊,恐懼的眼神看著我。

等我們出去時,惡靈還在那裏絆炒粉,看來它已經把刀片弄碎倒裏麵了。

不吃就暴露了!

我輕輕拍了拍文東的肩膀,一切皆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