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恢複意識時,我感覺自己手腳被綁著,眼睛也被蒙住了,睜不開,視線中一片黑暗,耳邊也一片寂靜。
寂靜到我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嗚——”
我想喊一聲,卻感覺到嘴巴被東西堵住了。
不知道這是在哪裏,我動了動身體,雖然手腳被綁著,但是並沒有固定在什麽地方。
我嚐試著站起來,翻了身,趴著,然後慢慢的弓起身體,可是當我抬頭時,卻撞到了一個東西,但是卻聽不見撞擊發出來的聲音。
我連忙踢兩邊,也都有東西。
“我被小芝活埋了嗎?這也太冤枉了啊!”
無盡的恐懼從心裏溢出來,我拚命的掙紮,身上磕的很疼。
很快,我意識到這樣是無效的,我得想辦法自救!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這裏太安靜了,一點噪音都沒有,不但無法讓人平靜下來,反而激發人潛意識裏的恐懼。
我不斷的嚐試,不斷的克服內心的恐懼。原本兩三分鍾就可以意識出竅,這次感覺持續了十幾分鍾才成功。
我意識慢慢的站起來,我身體確實被關在一個類似棺材的木箱子裏,但周圍是一個房子的輪廓,不是泥土。
小芝沒把我活埋!但我也不敢太樂觀,就算不活埋我,她把我交給聖姑,我也是死路一條。隻是誰下手的的區別而已!
我意識往屋外走,走出了一間房,再往外走,周圍突然開闊起來。原來這是一個樓頂上閣樓。
意識中,那個不斷發出能量的巨大圓盤在天空的西邊,說明已經黃昏了。
我往天台邊沿走,這樓很高,可以看到很遠。
城市裏飄滿了各種各樣的氣體,顏色也五彩紛呈。
正當我要下樓去時,小芝來了,她雖然氣場外麵是一層冰冷的黑青色,但是最核心卻是溫暖的米白色。
我連忙意識回竅。
我依舊聽不到一點聲音,突然,感覺到一個滑溜溜的東西靠在了我脖子上,並順著我的脖子遊動。
好像是蛇!
不會吧,小芝也玩蛇?
我拚命的扭動著身體,過了會,蛇好像被拿走了。
我耳朵“啵”的一聲,終於聽見了聲音,原來小芝往我耳朵裏塞了隔音棉。
城市嘈雜白噪音,讓我身體感覺踏實了很多。
“被活埋的感覺怎麽樣?”小芝問到。
“嗚!嗚!”我喉嚨發出聲音。
小芝卻沒有把我嘴裏的碎布條給拿掉。
“你別急,先聽我說!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小芝語氣很平靜。
我心裏著急,說個毛線啊,趕緊讓我開口,我告訴她身世,馬上就同一陣線,什麽事都沒有了!
“嗚嗚!嗚嗚!”
我拚命的發出聲音。
小芝有些不耐煩,把我嘴裏的東西抽掉,說道:“你要說什麽,趕緊說,別再打斷我!”
“這把我眼睛的布解開吧,我能感覺到這裏不是什麽墳坑,這是一間房子!”
“就是要說這個?”
小芝又掐住了我嘴,似乎要把我嘴堵起來。
“婷婷!婷婷!”我大聲喊到,“你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小芝停了下來,一會後,解開了蒙著我眼睛的布。
終於能看見東西了,我扭著身體坐了起來。
關著我的竟然是個放倒的衣櫃!剛才那條“蛇”也隻是條泥鰍。
小芝凝眉顰目,似乎在腦中搜索關於這個稱呼更多的記憶,很明顯,她對著婷婷這麽名字有印象!
我盯著她的鼻梁,確實有個綠豆大小的麵積比周圍的膚色要白些。那顆灰痣真是被弄掉了,而且看這印記的大小,應該不是小時候弄掉的。
“是不是想起來了?”我繼續提示到:“我還可以讓你想跟多出來!你家後麵,有一片荷花塘,荷花塘過去便是一片山脈!”
小芝抬頭看著我,說道:“錯了!我小時候家後麵是山林,沒有什麽荷花塘!荷花塘隻是在我夢裏出現的一個場景,你偷看過我的畫!”
小芝說這些的時候,語氣也不是很肯定,所以她其實也懷疑。
“你3歲就被人抱走了,記不清楚很正常!”我點點頭,“但是有一點你自己可以確定的,那就是你鼻梁上應該有顆灰痣的!”
小芝打了個激靈,摸著鼻梁問道:“你怎麽知道?”
“你親生父母告訴我的!”
“我親生父母?”
小芝眉關緊鎖。
“對!他們找了你很多年,到現在也沒有放棄,一直給你留著間房等你回去!”我慢慢說道,“對了,還有你最愛的布娃娃,也一直留著!因為你爸媽說你天天抱著那個布娃娃,就算哪天找到你,你忘了他們,也不會忘記那個布娃娃。”
小芝看著我,沒說話。
我問道:“當初我也是看你父母可憐,就隨便問了下她們關於你的特征,想著哪天萬一見到你了,也能帶你回去。你爸爸說你最明顯的特征就是左邊屁股上有個葉子形狀的胎記!要不是昨晚——”
“二妹!”
外麵傳來一個聲音,還有敲門聲。
我連忙閉嘴。
小芝也緊張起來,連忙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讓我一起幫忙把一起扶起來。
“二妹!”
外麵的聲音更大了。
我們把衣櫃扶起來後,把地上幾件散亂的衣服丟進櫃子裏,接著小芝讓我躲到床底下去,她自己則關上房門,出去開大門。
“大姐,你怎麽來了?”
“怎麽這麽慢來開門?你在幹什麽?”
“沒什麽!我就是打算在這邊住這,有小妹的線索,我可以快點趕過去。”
小妹?指的應該是阿絮了!
那這個大姐是誰?左護法阿香嗎?聽這聲音,確實是阿香!
她們是三姐妹?
我感覺腦子有點懵。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
“為什麽關著房門?”阿香問到,“你剛才不在房間裏嗎?”
“沒有,我剛上來,在香房打坐。”小芝回到。
阿香走到床邊,坐在了**。
“小妹的事情,一定要悄悄辦,這是家醜,不可以外揚。事後把相關的人都除掉,除了那個小混混,他朋友也要一起除掉,明白嗎?”
“明白!”
“行,我就是看你昨晚出來後一直沒回去,有點擔心你,過來看看。”阿香說著拍了拍床墊站起來,“沒什麽事我回去了,媽那邊不能離人。”
“辛苦大姐了!”
小芝送阿香出去。
到大門門口後,阿香停下來說道:“好了,別送了,你好好休息吧!”
“嗯,大姐慢走!”
小芝說著關上了大門,朝房間走過來,我也從床底下慢慢爬出來。
小芝神情凝重,說道:“你都聽見了吧?我沒有人拐走過!你老實告訴我,誰教你編這個謊言來騙我的?”
“我騙你?你怎麽到現在會以為我騙你?”我也懵了,“你屁股上的胎記,你爸不說,我能知道?”
“你昨晚先看見胎記了,今天再說,誰知道是不是你編的?”小芝壓著怒氣說道,“你如果沒看見的時候說胎記,還有幾分可信度!”
“不是,我沒看見我哪知道是你啊?不說胎記,你鼻梁上的灰痣呢?”
“很多人見過,不奇怪!”
“那婷婷這個名字呢?你自己也有印象啊!”
“有印象,我剛才想起來了,我二年級時的同桌就叫婷婷。”
我抓著頭,無語的說道:“你剛才一聲不吭,我以為你跟我一夥的!現在我對你明牌了,你說你是地主?”
這時大門突然被踹開了。
我連忙轉頭看過去,阿香站在門口,一把蝴蝶刀從她袖子裏滑出,落在她掌中。
阿香轉著蝴蝶刀,冷峻的眼神盯著我,朝我走過來。
看她這玩刀的熟練度,那天在公園殺那個男人的,應該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