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意識已經很模糊了,眼皮很沉,我努力睜著眼睛,視線中卻像飄滿了雪花一樣,跟小時候電視沒信號一樣。不止眼花,還耳鳴,耳朵裏嗡嗡響個不停。

原來被打暈前是這種感覺。

嘈雜的耳鳴中,夾雜著老工人的聲音:“對不住了,小夥子!叔最近很缺錢,這東西我帶走了!”

我心裏叫苦,這不是財,是劫啊!可是嘴裏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很快,我便撐不住,合上了眼皮。

等我被拍醒時,已經是傍晚了,拍醒我的是玄青子。

“小道友,你這是怎麽了?被暗算了?”

“道長!”

我撐著爬起來,發現大虎跟陳全也都過來了。

我看向大虎,問道:“大虎,那個工人呢?”

“哪有什麽工人啊,全都走了!老板剛剛來了,說打你電話不通,可我確定沒有見到你出去過,就進來找你了!”大虎回到。

“具體發生什麽事了?”玄青子問到。

“戲靈的真身被我挖出來了,不過那個工人看著是值錢的東西,見財起意,把我暗算了!”

“那這裏是不是沒事了?”陳全問到。

“嗯!應該是沒事了!”我回到,“可是戲靈的真身必須找到,不然會害死人的,陳老板,你趕緊打電話問一下今天下午留下來挖土的那個工人的信息!”

“沒事了就好!”

陳全露出開懷的笑容,他隻關心他的工地能不能繼續開工。

玄青子臉色沉重的提醒道:“陳老板,找一下今天下午那個工人!”

“哦哦,好的!”

這裏麵信號不好,陳全走出去打電話。

玄青子問道:“人沒事就行,至於戲靈的真身,你也別太急,弄丟了也是命數,一切自有定數。”

“可我對他有承諾,幫他從玉雕裏麵解脫出來。”

我說著往外走。

陳全在電話裏大吼大叫,掛掉電話後,說道:“他叫張發,是從別的樓盤工地臨時調過來的工人,還需要點時間,你等會哈!”

我點點頭,沒說話。

陳全詢問的眼神看向玄青子,問道:“道長,現在這裏麵真的幹淨了嗎?”

“幹淨了!”玄青子回到。

“好,那就按照合同上的,我們這邊繼續開工,一個月內沒有鬧鬼事情,我給道長把尾款結了!”陳全打起了算盤,“至於小葉師傅,我也知道你出了大力,你那份也不好少!”

過了會,陳全的手機響了,他接通後,嗯嗯幾聲,然後掛掉電話。

“張發是個臨時工,不在工地宿舍住,在外麵租了個房子。現在我們那邊在找跟他相熟的人,去他住房看看情況。我們過去吧!”

“好!”

我頭還有點暈乎乎的,就沒有騎摩托,坐玄青子的車一起走,陳全的車在前麵帶路。

車開到半道上,陳全的車又突然在前麵掉頭,估計是知道張發住在哪裏,直接去住處了。不過我對於這樣就能找到他,並不報什麽希望。

張發如果不傻的話,肯定會先離開江津,然後找個地方把盒子跟玉雕脫手。

我撥通了陳全的電話,說道:“陳老板,你讓手底下的人,帶幾個認識張發的工人去汽車站跟火車站守著!別讓他跑了!”

“好的!我現在安排!”

陳全的車是司機在開,所以他騰得出手來安排。

玄青子問道:“既然你覺得他會跑,那我們直接去車站吧?”

“不,我想去他住處拿點隨身的東西。”

“啊?”

玄青子有些不解,我解釋道:“我有條狗鼻子很靈!”

“明白了!”

“現在就希望戲靈別出來,鬧出大動靜來了,到時候收不了場!”我憂心的說到。

玄青子卻眼睛一亮,說道:“大可不必!危機危機,危中有機,假如他真的在車站之類的地方出來,並且顯形鬧出大動靜來,那我們過去輕鬆的把事情給解決了,這可是要出大名啊!”

“我對出名沒興趣!”

我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車子再來了20多分鍾,在一個老舊的巷子口停下了,巷口還站著兩個人,一個穿著西裝,一個穿著勞保服。

西裝男殷勤的給陳全開門。

我急忙下車走過去。

“老板,這是張發在工地裏的朋友,來這裏跟張發喝過酒。”西裝男說到。

勞保服工人憨實的笑著點頭。

“還囉嗦什麽,趕緊帶路!”陳全擺擺手。

巷子很窄,老板都是些很有年頭的自建房,大部分都是老瓦房。

工人帶我們到了一棟柴房改造的瓦房前,指了下裏麵,說道:“就住這了!”

門上麵還掛著鎖。

“會不會還沒來?要在兩邊等著嗎?”西裝男刷存在感問到。

我沒回話,直接過去踹門了,反正把門踹開了,也能蹲點。

客廳就是臥室,放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有個煤爐等廚具,裏麵很淩亂,被子也很亂,桌子抽屜也是拉開著的。

我打開燈在裏麵找了一圈,身份證跟錢都沒有。

看來張發已經走了,故意鎖著門誤導我們。

我在屋裏找了一件張發的舊衣服,說道:“去車站吧!”

“那個!”陳全咳了聲,“小葉師傅,道長,我還有事,就讓小王陪你們去吧!”

我跟玄青子還沒點頭呢,西裝男小王就馬上回道:“好的,老板,我一定會把事情辦妥的。”

我看著西裝男一點拍馬屁的樣子就不爽,便說道:“你不用去了,你在這附近等著,我擔心他晚上可能會來!”

“啊?我一個人嗎?”小王一臉不痛快的問到。

“對,這個大叔我要帶走!”

我說罷便大步出去。

去車站之前,我讓玄青子把車開去文東的住處,我把鐵頭給帶上。

到了車站,玄青子把車停在停車場,我把張發的舊衣服給鐵頭聞了聞,說道:“鐵頭,記住這個味道。”

玄青子擔心戲靈會出來,他要做好隨時出威風的準備,便到後備箱拿了把桃木劍,還有一個印著八卦圖的斜挎包,一看就是專業大師的風範。

“大叔,你去售票廳蹲著,如果發現張發了,不要吱聲,去候車廳找我們。”我說到。

“好的!”

工人大步往售票廳走去。

我跟玄青子一起肩並肩往後車大廳走。

剛上幾個台階,玄青子突然察覺到什麽,往左邊看去。我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是阿香,阿香好像是來接人的。

目光交錯後,阿香並沒有走過來,也沒有多說,隻是特意打量了一下玄青子。

完了,我之前為了推卸責任,隨口胡謅有個會道術的兄弟,魈鬼那些全都他殺的。

現在阿香要把這筆賬算在玄青子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