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常老爺子是為我好,怕我狐狸沒打著,還惹上一身騷。

但這老道已經擺明了跟我是死對頭了,那無論我招不招他,這身騷我都惹上了,所以還莫不如現在就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他身上有道門高等級符咒保著,陰招子對付不了他,但不代表我就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想到此我靈機一動,一把扯開我胸前已經被劃開一道口子的衣服,露出了胸膛上那條足有一尺多長的傷口說:“常老爺子,你有辦法讓這傷口不那麽快愈合嗎?”

此時那道傷口已經不流血了,而且裂開的地方在聚合,再過個個把小時,我估計就全得結痂長肉了。

常天龍眼珠子一轉,已經明白我要幹什麽了,會心一笑道:“這倒不難,不過你不怕日後傷口留下疤啊?”

我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小姑娘,留個疤怎麽了,那是爺們的象征!”

聽我這麽說,常天龍沒再猶豫,手上結了個指印就要朝我的胸口打過來,嚇的我趕緊躲閃,臉色都變了,“你可別動手!”

我急切的指著那還在昏迷中的老道說:“他剛才就是因為傷了我胸口這一塊才被重傷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咋回事呢,更沒辦法控製,要是把你也給傷了就麻煩了!”

常天龍身軀一震,急忙收回了指印,一臉嚴肅的問我:“怎麽回事?之前怎麽沒聽你說起過?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我心話我哪有時間和您老人家匯報啊,這階段我都忙的腳打後腦勺子了,再說您不也忙嘛!想想我也該和他說道說道了,看他能不能解了我心中一部分疑惑,於是就把這階段的事兒一五一十的給他講了一遍。

他聽完整個人都驚呆了,愣是沉默了能有十多分鍾,才嘴唇有些發抖的問:“你說你扛住了銀晝雷?還收服了一個不知道什麽東西的東西?而且你還有了心跳和體溫?”

這一連串的變故把他都給整的眼珠子瞪圓了,嘴巴張的多老大,看那樣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我一看這,得,估計想了解內情的想法又泡湯了,就說我這命多苦逼吧,想知道點啥也太他媽費勁了。

我咂摸了兩下嘴,有些垂頭喪氣的點了點頭,可他卻由震驚到興奮,吵吵巴火的要看我脖子上淩飛星留下的那個印記。

淩飛星在我脖子上留下的那個印記我早上起來的時候看了,亂窩窩的一團,說花不是花,說草不是草,也看不出啥名堂來,就一團淺金色的亂麻。

我當時還尋思來著呢,以前看玄幻小說,男女主身上一整就有個漂亮的紋身啊圖騰啊之類的,必定有著什麽天大的際遇,我尋思我這個應該也差不了多少吧。

結果看完我就歇菜了,這他媽整個就是塊牛皮癬、白癜風,老難看了,整的我現在出門都得穿立領的衣服,怕讓人看見笑話。

我看他非要看不可,就把之前黃九幽差點讓淩飛星給灼瞎雙眼的事兒給他說了,說這姑奶奶脾氣不太好,讓他有點心理準備。

常天龍聽完哈哈一笑,點頭說他知道了,我這才把脖子上的那塊“牛皮癬”給露出來。

他小心翼翼的湊過來仔細觀察了半天,還撅著鼻子直聞,最終眼前一亮說道:“雖然具體是什麽東西我還看不出來,但裏麵蘊含著十分精純的火靈之力,我想她的真身應該是十大神火之外的另一種靈火,我們沒見過的一種火。”

我不知道淩飛星是睡著了沒醒啊,還是這次發善心了,總之沒再出來傷人,我的心稍稍安了一點兒。

隻是聽完常天龍的話我有點不淡定了,蛋疼的問:“啥玩意兒?一團火也能修出靈智來?”

你說植物成精我能理解,動物成精我也能理解,哪怕是塊石頭呢,成精了我都能理解,那孫猴子不就是天地之間一顆神石成精了嗎?但要是說水啊火啊之類的也能成精我是真心理解不了。

從來隻聽說過有掌管水火的神仙存在,還從來沒聽說水火自己個就成神成妖的。

常天龍看我滿臉的不可置信,表情漸漸嚴肅起來,倒背著雙手,眼望窗外說道:“小浩子,此乃你的大機緣,隻是你現今還不能完全掌控,日後在外也千萬莫要以此作為炫耀,與人爭勝。待我查明了她的底細,再與你詳細說明!”

我一邊整理著衣領,一邊答道,“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常言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更何況我到現在都整不明白淩飛星對我到底是怎麽個意思,哪敢出去和人攀比炫耀去,分分鍾就得被打臉。

就拿上次對付屍魔來說吧,人家嫌棄臭就把我給撂那兒了,估計後來不是天火對她有吸引力,她眼看著我被燒死都不帶管的。

說完了淩飛星的事兒,常天龍又說起我的心跳和體溫來。

他說我並不是先天的就沒有心跳和體溫,隻不過我的父母皆是被天道所拋棄之人,我原本就不該存活於世。

可我的父母到底還是把我孕育了出來,但卻受到天地壓製,這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而我要想解開我身上的所有謎團,活的像個真正的人一樣,就得努力增強自身的修為。

什麽時候我能修到與天地爭輝了,打破現有的規則和秩序,什麽時候我才能徹底擺脫天地加諸在我身上的桎梏,也才能徹底解開我身上所有的秘密。

講真,聽他的話我他媽感覺我就是在聽天書。

還和天地爭輝,這不玩我呢嗎?以前我是想都不會想,現在我是不敢想,總之一句話,我感覺我這輩子活著太難了。

常天龍可能是覺出把我給嚇著了,眼神又變的溫和起來,抬起手摸了摸我的頭,就像在安撫一個小孩子,“怕了?”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那種感覺說不清,也不是怕與不怕的事,就是感覺這事兒有點天方夜譚,我老感覺我跟做夢似的。

常天龍衝我微微一笑,“別怕!你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咱這一堂子人馬不都在你身後呢嗎?我們一起努力!”

他說的這些其實都是寬慰之語,我心裏跟明鏡似的,否則東北出馬仙也不至於隻能在山海關外活動,想要進關都得費九牛二虎之力,跑各種複雜的手續。

但他的心意我得領,於是點點頭說:“我不怕,就是怕給你們惹事兒!”

我努了努嘴,看向那個老道,“這老犢子體內能有天師級的符咒,那肯定就是四大天師罩著的,我現在和他杠上了,估計很快就得傳到他背後的人耳朵裏。我估計您老人家日後在天庭的日子不太好過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