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心話今天是和女人幹上了咋地,來的對方兩個幫手全是女人。

那不用問啊,人家都說了,黃天是她的弟子,人家現在明顯是來救場的,所以我壓根沒指望過這位“神仙”能說句公道話。

正在我猜想著來人又是誰的時候,就見黃天忍著兩腿間的劇痛猛地跪倒在地,大哭道:“師尊在上,請受弟子一拜!而今咱門下弟子處處受人打壓,連門下弟子慘死弟子都不敢追究了!您可一定要給弟子做主啊!”

說著他就開始狂磕頭,一邊磕頭一邊狂流眼淚,整的那叫一個委屈,就好像誰把他給欺負啥樣了似的。

來的那個女人聽了他的告狀臉色不鬱,厲聲嗬斥:“放肆!沒看見為師正在和關聖帝君說話嗎?哪裏輪得到你插嘴?還不快去祖師爺麵前反省,留在這裏丟人現眼嗎?”

我操,這操作牛逼啊!

看著好像是在斥責自己的徒弟,實則是直接把人給保下了,沒聽說嗎?直接讓去祖師爺麵前反省去。

說是反省,反不反省誰知道啊?這不就是救人嗎?本來我還以為自己是在心裏吐槽的,卻不想太過氣憤直接宣之於口了,緊接著我就看那女人在一陣電閃雷鳴之後現身了。

牛逼不?

人家武俠小說裏男女主出場最多撒撒花,人家這一來直接電閃雷鳴,操,嚇唬誰呢?

陳剛在後麵薅了薅我袖子,意思問我來的人是誰,可我哪兒知道啊?

隻能給他一個我也不知道的莫可奈何眼神。

胡天宗是個精明人,偷偷在我耳朵跟前說了句:“她是上清派祖師,名叫魏華存,又稱魏夫人,紫虛元君,民間稱她為二仙奶奶,是黃天的祖師爺,茅山一派就是上清派的一個分支。”

我了然於心的點了點頭,也沒再吭聲,就吊兒郎當的看著那個自雲霄之中出現的女人。

魏夫人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長的麽說不上多好看,但氣質十分出眾,特別是眼神,那叫一個慈眉善目。

我剛剛的話她肯定也聽見了,不過她啥話都沒說,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兒都沒分給我,隻是手拿拂塵衝著關二爺和黃天烈一揖手,“小仙見過關聖帝君,黃大仙。”

盡管她表麵表現的十分大方得體,甚至充滿了善意,但黃天烈看她的眼神兒卻是充滿了敵意,看到她見禮也隻是哼了哼,接著就把臉扭向了一邊,鼻孔朝天望著。

關二爺的刀都架在黃天脖子上了,但看到魏華存還是停下了手,圓睜的眼睛往她的方向打量了片刻,“紫虛元君?這是你的孽徒?”

一般人要是聽見別人罵自己徒弟那當場不就得發飆啊,別管這個徒弟得不得她的寵愛,那是活生生打自己的臉啊。

可人魏夫人卻是不焦不躁,嘴角邊甚至還掛著笑,一打拂塵說道:“有勞關聖帝君掛心了,此人的確是小仙那不成器的徒弟。還請關聖帝君看在小仙的麵上,饒他一命,小仙在此多謝了。”

說著,她又是深深的施了一禮。

她話說的雖然客氣,但卻隱隱有著不容拒絕的硬氣,特別是她的動作,已經將關二爺的青龍偃月刀給逼開了,穩穩的將黃天給護在了身後,完全一副護犢子的架勢。

我估計關二爺可能和她沒什麽交際,但應該也沒什麽仇怨,看她把自己的刀給逼開了也沒多說什麽,隻是重新又眯起了眼睛,“關某原也不想管這起子閑事,但你家孽徒太不像話,竟然誆騙到本帝君的頭上來了。”

魏華存不住的點頭稱是,“是是是,是小仙管教不嚴之過,等回去了,小仙定當讓他閉門思過,好好反省己身,就請關聖帝君高抬貴手,放他一碼吧!”

關二爺把眼光轉向了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見,這頓時讓我受寵若驚。

那咱也不是那沒眼力見的人啊,馬上說道:“紫虛元君這話說的不對,什麽叫管教不嚴啊?他又不是穿著尿不濕的奶孩子,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了,做什麽事兒都得為自己負責。你這當師父的就不要護短了吧?否則讓人…”

沒等我把話說完,魏華存已經將目光轉向了我,接著輕咦了一聲,眉頭也皺了起來。

但很快她又鬆了眉頭,笑嗬嗬的打斷我說:“小友所言極是。但小友也應該聽過一句話,叫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徒弟犯錯,我這個當師父的也難辭其咎,所以小友有何不滿,大可同小仙說,小仙定當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這他媽才叫老油條!我在心裏感歎了一聲,都說咬人的狗不露齒,往往呱呱叫的人並不可怕,就是這種笑麵虎殺人賊才讓人防不勝防呢。

要一般人聽了她這番話,特別是還有那麽大的一個身份擺在那裏,肯定得賣她一個麵子啊。

但我還真就不吃她這一套,她笑我也笑,然後輕飄飄的說道:“紫虛元君既然這麽說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的訴求很簡單,就是讓黃天死!您不是說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嗎?那就把黃天交給我處置,您看如何?”

魏華存依然麵不改色心不跳,“按道理,小友的訴求也合情合理,小仙本該應允。但上天有好生之德,還請小友看在小仙的麵上,饒恕他一次,小仙將他帶回去好好管教,讓他日後成為有用之才,也算是小友功德一件!”

操,這他媽是個修煉成精的老狐狸!胡天宗要後麵緊著拉了我兩下袖子,示意讓我見好就收,可我這強脾氣上來了,還就想逮住隻蛤蟆攥出泡尿來了。

於是我又衝著她笑了笑,但眼神卻變冷了,“那我要是非讓他死不可呢?紫虛元君您是想護犢子護到底嗎?”

魏華存還是那副慈眉善目的表情,但我看得出來,她眼神之中卻暗含著一抹冷意,“怎會?隻是小仙覺得人非聖賢,誰能無過?你們人間不也有句古話說的好,叫浪子回頭金不換!與其取他一條性命,還莫不如讓他留著有用之身…”

這回換我打斷她了,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道歉有用的話,那還要法律幹啥?自古以來還有一句話叫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呢,紫虛元君怎麽不記得了?他現在手上可是捏著三條人命呢!”

這一會兒的功夫,我袖子都快讓胡天宗給拽掉了,這把我氣的!扭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以為今天我賣她一個麵子她就會念我的好嗎?天生的敵對是改變不了的,你別給我添亂!”

胡天宗哭笑不得的看著我說:“你小子想啥呢?我是想告訴你,咱們現在還在小誅仙陣裏,你不覺得此時此刻應該讓她或者黃天先把陣法撤了再說嗎?玉笙寒那小子可是半天沒動靜了,你就不怕他出點啥意外?談判是需要技巧的!”

接著他也瞪了我一眼,“你小子可別蠻幹!這女人不是什麽好餅,她也隻是個小人物,後麵還有更大的人物都沒出來呢。再說就算她當著你的麵殺了黃天頂個屁用?隻要沒神形俱滅,她求了她的靠山給黃天重塑個肉身那都不叫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