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飛星一句話把子恒給問的愣了足足能有五秒,這才反應過來,馬上說道:“去,去,就算前麵是刀山油鍋,我都得去!”

講道理,我多希望子恒能斷然拒絕啊。

幽冥獸,一聽淩飛星的介紹那就不是好彈楞的東西,還是鎮壓在十八層地獄之下的,可想而知得有多凶。

可現在這倆人說話,根本不容我插嘴,倆人就這麽愉快的達成了協議,淩飛星聽他痛快答應了,二話沒說直接就飄遠了,估計去收伏須彌鼎去了。

我很納悶兒啊,她連個實體都沒有,收伏了往哪裝啊?最起碼得帶上我吧?可子恒卻極度鄙視的白了我的一眼,“你自己剛剛還問人家後天人種袋子和須彌鼎有啥不一樣,這麽一會兒就忘了?人家那麽高的段位,就不能有件空間法器?你看看河神海神,誰還把一條江一條河給掛在腰上?都一個小缽就搞定了!”

好吧,聽他說的頭頭是道,我也隻有幹瞪眼的份,沒再和他嗆嗆。

其實我想說的是,她連實體都沒有,就算有空間法器她放哪了?反正我是沒看著,那就等著唄。

我以為淩飛星這一去至少得費點功夫,可事實證明我想多了,前後也就不到一根煙的功夫,她就鬥誌昂揚的回來了。

當然,我是沒看見須彌鼎,她還是雲霧的狀態,回來之後就又貼在我脖子上,“東西已經拿回來了,什麽時候你找到火,什麽時候拿來和我換!”

交待完,她就徹底沉默了,無論我再問啥,人家都一聲不吭,就好像一覺睡死過去了似的。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忘川把所有陰魂給超度完,她才又現身,也就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把所有陰魂體內種下的白光符給燒了個一幹二淨。

滇國小王子原本對她燒死紙新娘的事兒挺不滿的,可實力的碾壓讓他也不敢滋楞毛,再加上忘川和尚佛法精深,把他身上的怨氣給化解的一幹二淨,最後也沒出啥事,都順順當當的跟著陰差走了。

就這麽著,我們算是圓滿完成了這次的任務。

出去的時候有忘川和尚帶路,少走了不少的彎路,也沒碰上浮屍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很順利的就出來了。

楊子愚和沈忠一看見我們從水裏冒出頭來激動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直嚷著說我們再不出來他們就要報警了。

我心話你別說報警了,就是報中央也沒用啊,我們之前都不知道處在哪個空間了,就是下水都找不到我們。

我們在水下呆了足足十三天,冷不丁一出來被刺眼的陽光一照,真是眼睛都睜不開,沈忠趕緊就招呼我們上車了。

我看他們幾個人身上的死氣全都消除了,心也徹底放下來了,路上就給李國盛打了電話。

李國盛接起電話老激動了,“浩宸啊,我閨女說好就好了!你說這事兒怪不怪?就在七天前的一個晚上,她突然就清醒了,還說自己餓了,我和她媽給她做的餃子,她一頓吃了得有三十個,也不說胡話了!就是不記得之前發生了啥。”

七天前正是我家老仙兒和滇國小王子達成協議的那天,他不纏著李國盛閨女了,可不就好了嗎?後來滇國小王子也解釋了滇王印的情由,其實李國盛閨女拿走的根本不是什麽滇王印,就是他使出的一個障眼法,騙紙新娘和李國盛閨女的。

我沒和他說太多,隻讓他過兩天去我那取個驅邪葫蘆回去,讓他閨女戴足七七四十九天,就把電話掛了。

我們沒在玉溪停留,當天就趕回了昆明。

說來也巧,我們到達昆明的當天,就是我前女友的婚禮。

我之所以能知道,還得虧我的大學同學方坤。

他十多天沒聯係上我,把他給急的猴跳的,我從湖底出來一看聯通小秘書,得有一百來個未接來電,當然不全是他的,還有李國盛和其它本地同學的,但是他的最多,打了能有四五十通,所以我趕緊就給他回過去了。

一接起電話他把我“啪啪啪”一頓數落,質問我為啥這麽長時間不找他,我趕緊給他陪笑說這幾天在忙事兒,手機關機了。

他也不是真埋怨我不接他電話,還是擔心我的安危,畢竟愛人結婚了,新郎不是我,怕我心裏承受不住,再想不開啥的。

電話裏麵我倆閑聊了幾句,定好了晚上去學校附近的餐館聚一下,一來緬懷一下過去,二來那裏有我們青春歲月的痕跡。

我是真沒想到方坤整這麽大場麵,幾乎把在雲南的同學都給召集到一起了,當然了,全是男生。

大學生活不像小初高,男女生經常在一起打鬧,沒幾天就混熟了。

上了大學以後也不排座位,都是自由組合的,所以四年下來,要是碰上靦腆內向的可能連名都未必記得住,麵對麵走過去能認出來是同班同學都不錯了。

方坤不是內向的人,但他這人吧是那種不愛和別人濫搭擱的人。

人家念大學之前就有女朋友,不是本校的,一到了周末假日就趕著去會女朋友去了,也沒功夫和班裏的女生閑扯犢子,所以四年下來愣是一個女性朋友都沒有,這不就隻找了男生。

我們這邊也是一堆的人,那我出來會朋朋友友不可能把大家夥都給扔下啊,所以除了沈忠那老實持重的哥仨沒跟來,陳剛他們全都一塊過來了。

本來我沒打算帶忘川的,可架不住這和尚臉皮厚的子彈都打不穿,一聽說出去吃飯,腦袋削個尖的非要跟來,非說這幾天我把他虧待了,趁這個機會得好好補補。

我心話我是欠你的咋地?這咋還整個我把你虧待了?這把我氣的,直接就答應他了。

就這麽地,我們一起聚會的足有四桌子,整個二樓都讓我們給包了,把老板給樂壞了。

學校附近的餐館都不大,樓上樓下加一起也就能擺下二十幾張桌子,都是那種小長方形的桌子,一桌也就能坐四個人。

我們人多,拚吧拚吧四個大桌子就占滿了。

酒桌上方坤就說起李靜的事兒了,還說今晚就是她的婚禮,一會兒喝完酒了我們一起去湊湊熱鬧。

雲南的婚禮不像我們東北在大早上舉行,這邊都是下午接新娘,晚上擺酒。

我心話你這哪是湊熱鬧去了,分明就是找茬去了,趕緊就想阻攔,可陳剛這貨一聽這話眼睫毛都樂開花了,擼胳膊挽袖子的說:“哎呀兄弟,咱倆對撇子,我也正有此意呢!先喝,喝完了咱就去給她隨份子,得隨個大禮!”

方坤和他還真就對脾氣,倆人碰了一下杯,一口把杯裏的大半缸泡酒就給幹了下去,“那必須的!我和你說,浩子對那娘們真不是一般的好,你說好好的分手就分手唄,扯這犢子幹啥?這不儼人呢嗎?”

陳剛趕緊就接口:“哥們,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要把事情真相說出來,我跟你說,你肚子都得氣炸了,我和你說啊…”

接下來就沒我啥事了,倆人膩乎的啊,把一堆同學的胃口都給吊起來了,無論我在這邊怎麽喊怎麽叫,愣是沒人搭理我,敬酒都沒人喝。

我一看事兒不好,怕他們真過去找事兒去,趕緊從座位上站起來,兩條胳膊卻一左一右被人給架住了。

左邊架住我的是玉笙寒,右邊的是忘川,倆人強行把我給摁到座位上了。

玉笙寒低垂著眸子盯著飯桌上的一杯飲料對我說:“安心吃飯吧,他們去不成的!”

忘川嘴裏塞著根雞腿,用他那隻大油手拽著我的袖子,口齒不清的說:“佛曰一切皆是定數,該發生的遲早都要發生,你想阻止也阻止不了。話說,你前女友到底幹啥了?真把你綠了?”

前一刻他還一本正經的,下一刻就八卦起來,我真懷疑他到底是真和尚還是假和尚,喝酒吃肉也就算了,咋還這麽好信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