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不講道理的苗謹蘭,我也懶得和她講道理了,心話那就先幹服了再說吧,於是毫不猶豫的上去開幹。

可我家堂上老仙兒還有那麽多呢,哪兒可能讓我一個人孤軍奮戰啊?尤其是帝夭夭,肩膀往我身上一撞,就把我給撞到了一邊,“殺雞還能用上牛刀?小浩子,你讓開,讓姐姐好好會會她!”

之前的一幕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了,這苗謹蘭身上肯定有很大的說道,要不也不會一出手就把玉笙寒和帝夭夭給製服了。

所以我知道他們是不放心我,但同樣的我也不放心他們啊,於是跟著大隊人馬一起往上衝,給苗謹蘭來了個單挑,就是她單挑我們一群。

這一打我才發現事情大不妙。

看著一個個被輕鬆摔飛的仙家,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大喝了一聲:“都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我家老仙兒實力明顯打了折扣,估摸著是和那紅雨有關。

畢竟我身上現在也奇癢難耐,身上的皮膚好像急欲要脫離我的身體,做滋養大地的養料,體能也明顯下降了。

雖然沒達到虛軟無力的地步,但我竟然連淩飛星的本命之火都召喚不出來了,可見影響有多大。

可我不敢撓,怕情況再加劇。

而與此同時,我看到其它人都已經忍不住開始滿地打滾了,就連重傷的玉笙寒都抓耳撓腮的,應該是控製不住了。

苗謹蘭看到這種情況瘋狂大笑,揮舞著她那雙長長的衣袖,攻勢越發淩厲了。

我家老仙兒都已經殺紅眼了,哪還能聽進去我的話,一批飛出去,馬上又有一批往上衝,大有要和她魚死網破的意思。

我心裏急啊,飛快的往陳剛的方向瞅了一眼,厲聲吼道:“剛子,趕緊送神兒!”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家老仙兒就這麽全軍覆沒在這兒啊,而且他們的情況也明顯不太對勁兒,以往他們絕對不是這麽衝動的人。

陳剛咬著牙解下文王鼓和趕將鞭,我聽他唱詞兒的時候都帶著顫音了,估摸著這奇癢也折騰的他不輕。

熟悉的唱腔響起,好像終於讓我家老仙兒恢複了一絲清醒,就見一道道身影離了歪斜的往下撤,我則是衝到了最前麵,與苗謹蘭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苗謹蘭的速度奇快無比,她的武器是她那雙利爪和一頭濕漉漉的頭發,滿頭亂發就跟鋼絲一樣,隻要被抽上一下就是皮開肉綻,我不幸被抽中了好幾下,疼的我腦門上都見汗了。

但打鬥的過程中我也發現了點竅門,她厲害是厲害,但防禦力其實並不強,我一拳頭下去也能打的她齜牙咧嘴。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怕了,咱這身子骨那是啥啊,就是鋼筋鐵骨,天火都燒不死我,我還怕她一隻厲鬼?我不管不顧的往上衝,完全無視她的攻擊,左一拳右一拳的往她的身上轟。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陳剛也把我家老仙兒都給送走了。

這就是送神訣的強大之處,哪怕他們再不願意,也不得不走,因為冥冥之中會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把他們召喚走。

陳剛一看大功告成,也衝上來給我幫忙,盡管他是在咬著牙強撐,因為我眼角餘光都瞟到他額頭上的青筋了,鼓的都快爆裂開了。

我有心想要勸他下去,但以他的脾氣,肯定勸不動,再說與其坐在那兒忍受蝕心般的奇癢,還不如通過戰鬥宣泄一下,說不定還能好過點。

就這麽地,我和他二打一,跟苗謹蘭打的難舍難分。

就在戰鬥趨近白熱化的時候,山林深處突然躥出來無數道人影,是真正的人影,手裏拿著白光閃閃的片刀,嗚嗷喊叫的衝著我們就砍殺了過來。

這一次是真正的人,應該就是黃雲傲說的那些打手了。

這些人一看就是刀口舔血的家夥,一個個窮凶極惡,根本不管會不會出人命,端直照死了招呼。

沈忠他們幾個也顧不上身上的奇癢了,抽出三棱軍刺就和他們幹了起來。

都說好漢架不住群狼,那就算沈忠他們功夫再好,也扛不住近百號人這麽圍攻啊,更何況他們身體狀況也堪憂。

小一會兒,我們這邊幾個人就傷痕累累了,秦風更是看到這一幕目齜欲裂,恨不能衝過來幫忙。

可他的傷不是一般的重,也隻有望洋興歎的份,不隻如此,還得依靠老忘川的保護。

忘川也給整急眼了,那可是真刀實槍啊,一刀砍下去也是一道血口子,誰能挨多少刀啊。

他一邊護著秦風,一邊火力全開,手上的佛珠儼然都出現重影了,掄的那叫一個快,雖然沒說沾上死碰上亡吧,倒是也暫時能防守住。

就在此時,一道清幽的嗓音驀然響起,玉笙寒猛地一個躥高,直接躥上了樹,手心裏托著魂玉厲喝了一聲:“給我開!”

隨著他一聲輕嘯,山野之中陰氣大盛,無數的怨靈從那枚魂玉中鑽了出來,正是之前我們收的,還沒來得及超度的亡魂。

見此我眼前一亮,我怎麽就沒想到讓這些枉死的怨魂幫忙呢。

可這麽做的後果也很嚴重,我們可都不是煉鬼師,那些怨魂也從來都不是我們的奴仆,更不是我們的朋友,當然也不會聽我們的話了。

他們身上的怨氣雖然在魂玉之中消磨了一部分,但也僅僅隻是一小部分而已,這一出來肯定會大開殺界,一旦造成大量傷亡,因果還是得我們背。

而且萬一逃走了一個半個的,回頭地府找我們算賬,也夠我們喝一壺的。

看來玉笙寒也是孤注一擲了,眼看著我們命都快沒了,他也管不了什麽因果不因果了,先把這一仗幹完了再說吧。

冤魂厲鬼一出來就撲向了人群,宛如看到了什麽可口的食物一般,瞬間瘋狂了。

那些大多是稚齡的孩童,卻在七星大陣下做鬼多年,鬼力之強非同一般,即便碰上那些惡徒也是半點不怵。

這一打可就徹底爛桃了,冤魂厲鬼可不管誰是誰,幾乎是無差別攻擊,我們也沒幸免。

苗謹蘭看到這一幕不由皺起了眉頭,鬼氣森森的喝問:“想不到你竟然窩藏了這麽多厲鬼,難道你就不怕地府抓你問罪?”

我嗬一聲冷笑,“你們做了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兒都不怕報應,我怕什麽地府問罪?”

說著,我又揮出了兩拳,其中一拳正打在她的鼻梁骨上,直接把她的鼻子給打榻了。

她頭一偏的功夫,陳剛掄著趕將鞭兜頭蓋臉的就抽在了她脖子上,嘴裏罵罵咧咧的:“操,老子就算被地府問罪,也得先把你打的魂飛魄散,你個不要臉的小婊砸!”

趕將鞭的威力非同凡響,這一鞭下去直接把苗謹蘭給抽飛了。

她慘叫一聲落在地上,身上鬼氣潰散,呼呼的往外冒黑氣,充氣的臉也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迅速幹癟下去,臉上的皮肉一層一層剝落,從身體裏爬出密密麻麻的紅色肉蟲子,惡心的讓人想吐。

而隨著她鬼氣潰散,黏糊糊的紅雨也戛然而止,隻不過天空依然陰雲密布,看不到一絲星輝月華。

這也正常,京城的天兒,十天有九天霧霾,冷不丁的要是出現個響晴瓦亮的天才是稀奇了呢。

紅雨雖然停了,但是身上的奇癢卻是一點兒都沒緩解,我飛快的衝到苗謹蘭跟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喝問:“說,我們身上的癢到底怎麽解?那紅雨到底是什麽玩楞?”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解決我們身上的情況,否則就算是整死她有什麽用?

苗謹蘭呼吸一窒,整個人都開始抽搐,就他媽跟常人反應一樣,要不是全身的皮膚潰爛紅腫,還往出鑽紅色的肉蟲子,我他媽都要以為她就是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