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天熊本體的速度可比化成人身的速度快多了,追著我和陳剛的屁股一頓咬,好幾次我倆都差點被他的獠牙給撕吧了,給我倆追的跟孫子似的。
騰出手來的老仙兒趕緊過來支援,但無一例外的,還沒等靠近呢,就被他身上的罡風給震飛了,以至於一個個臉色大變,特別是帝夭夭。
她扯著嗓子對我和陳剛喊:“小浩子,剛子,我命令你倆——快跑!”
都這種時候了,還哪兒是說跑就能跑的,關鍵是我倆也跑不了啊。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之前狼天熊用人的形態和我們打的時候壓根就是在逗小孩兒玩兒呢,化出本體之後才開始認真。
我和陳剛被他身上的罡風吸的根本就走不動道,我倆一個拉一個,使出了吃奶的勁,身體還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而與此同時,狼天熊可是一點沒手下留情,飛也似的朝我倆的後背就撲了過來,亮銀的爪子宛如鋒利的匕首一般,直直撕向了我倆的後心。
別問我往前跑咋還知道呢,因為我一看走不動了,扭臉正往後看呢。
眼見著他的爪子都快挨上我倆後心了,我拚了老命的扭身就是一拳轟了過去。
以往我的雙拳可以說無往不利,可今天…嗬嗬,我隻想說兩條手臂沉的就好像壓了兩座山一樣,揮出去連一點力度都沒有,反而整的我一腦瓜子汗。
陳剛也覺出不對勁了,迅速扭回身和我一起對敵。
那我是眼睜睜看著的,他連轉身都跟慢動作似的,身子還不停的出溜,結果那一趕將鞭揮出去鬆鬆垮垮的,連鞭梢都沒捋直。
我心話這下可完了,我倆這不空門大開了嗎?那還能有好?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眼睜睜看著狼天熊的利爪快要插進我倆心髒的瞬間,一道優雅磁性卻極有威嚴的男人聲音在半空中響起:“孽障,還不住手?”
操,要不是說話的是個男人,我都要以為是觀音菩薩降臨了。
那看《西遊記》的時候不就這樣嗎?
一到關鍵時刻,菩薩就出來救場了,然後喊一聲孽障,那些妖怪就化出了原形。
隨著那個有威嚴的男聲響起,狼天熊的動作戛然而止,我低頭一看,他的爪子距離我和陳剛的胸口已經不足一厘米了。
好險!
狼天熊落地之後狠狠瞪了我倆一眼,這才慢慢轉回身,仰頭朝天上看去,口吐人言的說道:“三太爺,這可不是我姓狼的不講道理,他常天龍家的弟馬把我的萬年蜘蛛打成了重傷,生死難料,我難道不該向他倆索命嗎?”
三太爺?難道是傳說中東北仙家的總領兵王胡三太爺?
我和陳剛連氣都沒喘勻呢,就對視了一眼,卻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之色。
胡三太爺那可是大名鼎鼎了,提起胡三太爺胡三太奶來,隻要在東北的一畝三分地上,就是不懂出馬的都能說上兩句。
我倆也滿眼好奇的朝天上看去,可惜天空烏雲密布,啥都看不見,也沒有我們想象的閃亮登場。
不過那位三太爺的聲音卻又幽幽響起,“你講道理?講道理你就不會出現在這兒!狼天熊,你是不是以為老子常年不在下界活動,就真成了瞎子聾子?你們私底下做的那些卑鄙事兒,我就真的不知道嗎?”
狼天熊歪著臉一副不服氣的模樣,“三太爺的心都偏到了常家去了,你隻說我不該出現在這兒,那怎麽不說他們為啥會在這兒?他常天龍的堂口要四海揚名,難道我狼家就不能接受人間的香火供奉?”
要說這人不講理起來是真沒處說理去,他還振振有詞了,我和陳剛氣的鼻子都快歪了。
我雖然不知道來人到底是誰,但心裏已經有了認定,直接開口問道:“來的可是東北領兵王——胡家三太爺?三太爺,我家堂口出關可是辦了通關文牒的,手續齊全,不信您回頭可以去查,我要有一句假話,我都是你孫子。”
半空之中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正是!小浩子,老常沒少在我麵前誇你,你的事兒我大體都知道。放心,別看老常沒在,但有你胡三哥在呢,別怕,我照樣能給你做主!”
哎我操,三哥?
我是真沒想到這老爺子這麽接地氣兒,這一聽這明顯是向著我的啊!我立馬就有了底氣,竹筒倒豆子一般把這次的事兒給他講了一遍。
陳剛自然是在一旁給我敲邊鼓,我倆說的那叫一個口沫橫飛,把狼家人的惡行給掀了個底掉。
其實根本不用我們添油加醋,就這件事兒本身他狼家就不占理,更何況他追著我們趕盡殺絕,已經算是擾亂正常的人間秩序了。
狼天熊似乎很想打斷我倆的話,但根本插不了嘴,氣的臉上肌肉喯喯直蹦。
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又化成了人形,而隨著胡三太爺的到來,所有人都停止了打鬥,就連那幾個道士都不例外,全都滿臉陰霾的盯著天上看。
胡三太爺威名赫赫,就是道門也不敢小覷,所以那些道士一聽是他來了,也全都心生畏懼,誰都沒敢再亂動,都怕惹惱了老爺子,直接被打死。
聽完我和陳剛的匯報,胡三太爺沉默了片刻,冷哼一聲,“狼天熊,你還有啥說的?”
狼天熊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話都讓這倆小逼崽子說完了,我還有啥說的?反正你向來都是偏心常家人,我都習慣了。不過他們傷了我的萬年蜘蛛,這件事兒得咋算?”
胡三太爺的聲音不驕不躁,聽不出啥怒氣來,但卻十分有張力,“咋算?你想咋算?我還沒追究你私出山海關的責任呢,你倒好,還要倒打一耙,真是丟盡了天下仙家的臉!”
狼天熊氣的鼻孔之中直往出噴熱氣,“那合著我的萬年蜘蛛就白傷了?”
“那是你活該!”陳剛忍不住插了一嘴,怒火中燒的指責:“我要不是看浩子差點被它活活打死,突然暴發了,現在早成了蜘蛛糞了!那怎麽地,隻許你們殺人放火,還不許人還手了?別說傷了,打死它都活該!”
我估摸著要不是有胡三爺在場,他就該直接爆粗口了,這都已經是忍氣壓氣的了,但話也不好聽。
狼天熊跟胡三太爺是不敢滋楞毛,但麵對陳剛可就沒那麽客氣了,疾言厲色的怒斥:“我跟三太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你個小毛崽子,黃嘴丫子還沒褪呢,有資格在這裏說三道四?”
我一聽這話當即就開口了,“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公,有人管。黃嘴丫子褪沒褪和講道理有個雞毛關係?總比某些人一把年歲活到狗身上強!”
“你——你罵誰是狗?”狼天熊怒發衝冠的指著我鼻子,看那出要不是有胡三太爺在,當場就敢打我。
我挺了挺腰杆子,“那罵誰誰心裏沒點逼數嗎?拿著不是當理說的我見的多了,卻第一次見著你這套號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那張臉讓熊瞎子給舔了呢!”
我之所以說話敢這麽不留情麵可不是自己有了啥底氣,而是衝胡三太爺那句胡三哥。
他都和我論哥們了,那肯定是不會讓我吃虧就是了。
另外一個我也想試探一下胡三太爺的底線,看他是不是袒護定了我。
狼天熊氣的又是一頓吱哇亂叫,但這事兒他明顯不占理,所以就是說破了大天他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們這邊唇槍舌劍的,胡三太爺卻一聲不吭,更沒現身。
直到狼天熊忍不住要再次向我出手時,天空之中驀然落下一道劍氣,“砰”的一聲在狼天熊的腳下炸開,足足把地麵砸出一個兩米多深的大坑,讓他猛地刹住了車,沁了一腦門子白毛汗。
他心有餘悸的抹了把額上的汗,訕訕的問:“胡三哥,你這是什麽意思?他一個後生晚輩這麽欺負我你不管,還攔著我不讓我教訓他,心眼子也太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