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剛先是看了看那些照片,隨後才坐下。
他手指啪啪啪的敲打著鍵盤,“這些照片清晰度實在太差了,我也隻能在原圖的基礎上進行一下PS,不過效果應該不會特別明顯。這些照片是田爺爺給你的?你一路上不說話不會就是因為這些照片吧?”
我點了點頭,“這是田爺爺在咱家門口拍到的,他說看著這些人就不像好人,所以提醒咱爺咱奶防備著點兒。”
“啥?”陳剛驚訝的圓張了嘴,敲擊鍵盤的手立刻停了下來,“這些該不會就是去抓咱爺咱奶那些人的照片吧?那我可得好好處理處理了,看看還有哪幾個漏網的王八蛋,媽的抓住了非打折他們的狗腿。”
說著,他的表情變的嚴肅起來,我在一旁看著他手指翻飛的在鍵盤上敲打,簡單回道:“應該錯不了,田爺爺說那天他提醒完咱爺咱奶加小心,隨後就被攆走了。我現在嚴重懷疑其實咱爺咱奶一開始就知道要出事兒了。”
陳剛“哦”了一聲,就沒再搭茬,全神貫注的開始處理那些照片。
也就過了能有二十多分鍾吧,那些照片就全都處理好了,雖然五官依然模糊不清,但能看出大體輪廓了。
特別是那個背影男人,除了他耳朵上帶著的大耳環外,另外腰上還挎著一把很寬的劍,看材質好像是青銅器,就是上麵的花紋依然看不清。
等整體輪廓呈現在我眼前時,我終於想起來為啥我覺得這個背影眼熟了。
這不是那次我被雷劈後做夢夢到的那個男人嗎?就連那身打扮都沒變,還是不倫不類的,古裝不古裝,現代裝不現代裝。
可是一個夢中人怎麽會出現在我家門口的?而且這麽古怪的打扮,難道就沒引起其它人的注意?正常來講,這樣的奇裝異服,早引起轟動了,特別是他挎在腰間的那把青銅劍,足夠引起人的重視了。
有這麽一個明晃晃的目標,田爺爺也不應該隻字不提啊。
正胡思亂想著呢,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我急忙掏出手機,一看正是田爺爺打過來的,趕緊就接了起來。
電話裏傳來田爺爺慌慌張張的嗓音,“小…小浩子,我好像…好像見鬼了!”
啥?見鬼了?不會是跑掉的黃天知道他給我們提供了線索,想用邪術殺人滅口吧?
我馬上緊張起來,趕忙問:“田爺爺,你別著急,慢慢說,到底咋回事兒?是你看見啥了,還是感覺出來啥了?”
田爺爺聽我發問,馬上竹筒倒豆子的跟我講了起來,“不是,是我今天回家看了看我拍的那些照片,有一張照片上多出來一個人,是一個男人的背影,得有那麽老高,腰上還別著一把那麽老長的劍,可我從始至終都沒看到過這個人啊。”
隔著電話我都能想象出來他在那頭比比劃劃的,不過聽完他的話,我提起的心卻是放了下來,安慰他說:“沒事兒,田爺爺,那是光影作用引起來的,是別人的影子,你別害怕。”
我在電話這頭胡說八道,隻圖給他吃顆定心丸,因為這事兒要解釋起來太麻煩了,還隻會引起他不必要的恐慌,莫不如忽悠過去。
陳剛在一旁聽的直抽嘴角,向我投來一個鄙視的眼神兒,那意思說我連老人家都騙,太無恥了。
我沒搭理他,又安慰了田爺爺幾句,這才把電話掛了。
一見我掛了電話,陳剛馬上湊了過來,“這背影是誰的啊?難道就是胡三太爺說的那什麽神秘人物?”
我搖了搖頭,“不是!如果所料不錯,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救走咱爺咱奶的人,他應該是朋友。”
陳剛聽的一臉懵逼,“朋友?咱爺咱奶請過去的大咖?他不會不是人吧?剛田爺爺不都說了,他根本就沒看到過那個人,卻被手機抓拍給抓到了。一般這種情況,就隻能用靈異倆字來解釋了。”
我抽出兩根煙,一根給了陳剛,另一根自己點上,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人,他肯定不是,但具體是鬼還是仙兒就不好說了。還記得我給你說的那個夢嗎?夢到兩個男的,一個被稱為太師的雷神,另一個長的十分陽剛的男人。”
陳剛點了點頭,然後瞬間反應過來了,兩隻眼睛直冒光,“你說這個背影男就是你夢裏看到過的那人?乖乖,那可厲害了,不過他到底是誰啊?咋這麽大能耐呢?”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你就想想連被稱為太師的雷神都對他畢恭畢敬,他能耐能小了嗎?原本我以為救咱爺咱奶的是從我出生起就走失的老爸呢,卻怎麽都沒想到會是他。”
陳剛的想象力一下子就豐富了,“咱爸?咱爸不是從你出生起就瘋了嗎?你咋會想到他?哦,我明白了,該不會是咱爸就是這個男人下凡的吧?後來生下你完成任務之後,人家就回天上上班去了。”
“……”這想象力!不去當編劇都可惜了。
我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咱爸留下過照片,我又不是不知道長啥樣,自個爸還能認不出來?咱爸長的像咱爺,那個男人長的卻是像…”
說到這兒,我停頓了片刻,把陳剛給急的猴跳的,“像誰,你倒是趕緊說啊?這磨嘰的!”
我失笑著搖了搖頭,“像子恒。可我卻想不出來這倆人有啥關係,如果說他和子恒有血緣關係,那正常來講,咱爺咱奶的事兒就不應該發生。子恒要真有這麽牛逼的靠山,至於差點把咱一堂子仙家都給折進去嗎?”
陳剛點了點頭,“這倒是!不過這世上長的像的人多了去了,說不定真就沒關係呢。行了,你也別瞎琢磨了,反正咱爺咱奶沒事兒就行了。接下來咱就想想咋好好提升提升自己吧,這整的憋屈的,連咱爺咱奶都不敢著家了。”
我點了點頭,也正有此意,先和玉笙寒學學修煉的入門之法,然後咱也采采天地精華什麽的。
我倆扯了幾句閑白就去樓下了,玉笙寒手裏拿著塊抹布正給那打掃衛生呢,而忘川則是坐在桌邊大快朵頤著。
看到我倆下來,倆人誰都沒停,該幹啥幹啥,別說,這麽一瞅還真有點兒像一家人了。
我先是把這次從秦風那裏得來的十萬塊錢扣除了兩萬做公共資金,剩下八萬分成了四等份,分別分給了陳剛他們幾個。
陳剛和忘川沒客氣的就收下了,老忘川樂的牙花子都露出來了,拿他那雙大油手在身上抹了兩下,就趕緊把錢收起來了。
玉笙寒看我手裏拿著的那兩撂錢卻是搖了搖頭,“我不要,你給我個住的地方,管我吃喝就行了,這些東西對我來說沒用。”
“……”這也太好養活了!
可我不能這麽幹啊,他對錢沒概念,可我有,現在這社會沒有錢寸步都難行,人家跟我出生入死的就賺這麽點辛苦錢,容易嗎?我說啥也不能黑他,於是強行把錢塞到他手裏,“給你的你就拿著,以後買房,說媳婦,生孩子哪樣不要錢?”
玉笙寒拒收,再次把錢推回來,一本正經的問:“啥叫說媳婦?”
我操!
別告訴我他連啥叫媳婦都不知道,這可真把我難為住了,得咋給他解釋啊?
陳剛卻是笑嗬嗬的把玉笙寒給拉到了一邊,“說媳婦就是娶媳婦的意思,我們東北說就是娶的意思,明白了沒?”
要不咋說陳剛是社會人呢,馬上人家就get到玉笙寒不懂的點了,合著人家是不懂啥叫說。
玉笙寒這才恍然的點了點頭,接著又把眼光轉向了我,“我不娶媳婦,我是道士,道士本就要求清心寡欲,我師父說我是要得道飛升的,所以我不能娶媳婦。”
我正想再說點什麽的時候,眼角餘光猛然間瞥見窗外疾射過來個什麽東西,正奔著我心口窩來的,我本能的向旁側一閃。
“砰”的一聲,一顆子彈就這麽從窗口飛進來,擦著我的肩膀過去,射在了北牆上,當時打的牆皮灰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