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萬生一番話可是給我嚇了夠嗆,我這還想去昆侖山去給玉笙寒找仙草救他的命呢,結果我自己卻先被他宣布要死亡了,這算咋回事兒啊?
我現在算知道為啥剛才他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了,原來是他一早就看出我的問題來了,我還給這叭叭呢。
別說我驚了,連常老爺子都被他給嚇的掙紮著奔過來了,神情極度緊張的問:“老鹿,你說啥?小浩子快不行了?那你還不趕緊給他治,給這瞎磨蹭啥呢?”
鹿萬生嘴角輕抽,兩手一攤道:“不是我不給他治,是這事兒我也幫不上忙,得靠他自己。其實這就是咱們常說的福禍相依。雖說木屬性被心火耗的虧損嚴重,但是他體內的五行之力已經被激發了兩條,這也是他的機遇啊!”
要單從醫術上來說,常老爺子和我肯定是啥都不懂,但我們都是修行之人,這五行之力還是能聽得懂的。
他的意思我明白了,趕緊就問:“你的意思是說隻有讓五行之力全部都被激發出來,形成完整的五行相生鏈,我才能無藥自愈,否則就隻能等待死亡,是這個意思吧?”
鹿萬生點了點頭,“所以我說隻能靠你自己!”
我現在算知道淩飛星說我悟了是悟了啥,原來指的是這個。
難怪原本已經變的毫無威力的本命之火會突然威力暴漲,原來是我氣怒攻心之下,無形中催發了木屬性,
連催發木屬性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現在又讓我把剩下的金、水、火全都給激發出來,那玩意是那麽好激發的嗎?這不逗我玩呢嗎?
常老爺子也沉默了,這種情況他也沒辦法,隻是百感焦急的看著我。
正在我們大眼瞪小眼的時候,一陣陰風由遠處飄來,呼的一下子就近了,而隨著這股陰風刮來,我看到了那團熟悉的霧團。
是淩飛星和陸老!
這倆人一前一後,陸老跑的飛快,淩飛星緊追不舍,看那樣好像是要燒死陸老。
陸老此刻的形象徹底變了,比剛服下水魅子血的時候還要嚇人,兩隻眼睛已經由青藍變成了血紅,完全沒有瞳孔的那種紅。
他齜著兩顆尖利的獠牙,牙齒外凸,和僵屍幾乎一模一樣。
身體腫了一大圈,將原本的衣服都給撐破了,露出一身雪白的絨毛,頭發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長的長及腰際了,同樣是白色的,這形象又更像是天山雪人。
兩隻大腳片子每踏出一步,感覺大地都跟著在顫抖,用地動山搖來形容也不為過。
“嗚嗚嗚…”一邊跑,他嘴裏一邊發出憤怒的咆哮聲,聽著有點像風聲,又好像是人在痛哭,反正感覺就是挺怪的。
我現在無力站起來,隻能衝著淩飛星喊話,“大妹子,手下留情,這是自己人!”
淩飛星聽了我的話卻是冷嗬一聲,“他現在已經不是人了,而是隻知嗜血殺戮的魔!留他在世間,隻會攪得陽間腥風血雨。”
她完全不聽我的話,狂追著陸老誓要將他給燒成飛灰。
下一刻,陸老已經奔到了近前,赤紅的雙眼在看到我們的瞬間竟然露出了一絲興奮,隨後他伸出雙手一隻抓向我,一隻抓向鹿萬生。
我這邊是動不了,鹿萬生雖然有防備,但他就不是戰鬥型的仙家,還要護著我,一時間就難免手忙腳亂。
還好常老爺子眼疾手快的一握手中槍,槍身一橫擋住了陸老的去路。
陸老又憤怒的“嗚嗚”了兩聲,兩手攥住槍身用力向兩邊掰扯,似乎想要把槍給掰斷。
但常老爺子的槍那可是法寶,怎麽可能被他輕易掰斷,倆人就這麽你爭我奪的較起了勁。
與此同時,淩飛星也到了近前,凝實的雲霧團幻化形狀就向陸老包裹了過去。
她本命之火的霸道那我是領教過的,哪敢讓她就這麽對陸老出手啊。
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股力量,我竟然疾步如飛的躥了出去,橫身擋在了陸老身前,苦苦哀求:“妹子,千萬別!我求你了,留他一命!他是為了擋住三途獸救我們所有人於水火才強行入的魔,他是好人啊!”
淩飛星的動作十分敏捷,雲團在距我身體不到一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了,惱恨的斥聲:“婦人之仁!他現在已經徹底沒有人的意識了,留著他隻會為禍一方!”
話音落下,她就想越過我再去撲陸老,可我能讓她這麽幹嗎?
她往左,我就往左,她往右,我就往右,反正就是肉身逼走位,說什麽都不讓她過去對陸老下死手。
哪怕陸老成魔了,我也不允許任何人來殺他,我可以去求孔雀大明王,讓他把陸老帶到魔界去,孔宣不就是在魔界修行嗎?他肯定會有辦法的。
至少在那裏,陸老就不是異類了,還能給我們留下個念想。
淩飛星氣急敗壞的怒喝:“不要以為我不忍心對你下手,你就為所欲為,逼急了我連你一起燒!”
別看她嘴上說的厲害,其實我知道她就是個嘴冷心軟的人,否則直接燒不就完了嗎?還用得著提醒我?
其實她越是這樣說,我才越是心裏有底,她肯定不會將我咋樣,於是更加賣力的和她死磕,“老妹啊,你聽我說,雖然陸老在陽間是異類,可能會引起軒然大波,但是我會給他找個去處,絕不會危害到陽間秩序!”
我苦口婆心的勸說著,“魔界,魔界你聽說過沒?就是孔雀大明王呆的地方,咱家老仙兒和孔雀大明王關係杠杠的,我保準能把他送到魔界去,你信…”
我話還沒等說完呢,猛然間感覺後腰傳來一陣劇痛,疼的我眼冒金星,差點沒直接昏過去。
還沒等我明白咋回事兒呢,耳畔就傳來數道歇斯底裏的喊聲。
“小浩子!”
“商施主!”
“商浩宸!”
我都被他們吼蒙了,怔怔的扭過頭去,差點貼到一張長滿了白毛的臉。
是陸老!
他張著大嘴,嘴角邊的白毛都被哈喇子給打濕了,而他的後背處,不知何時又長出了一隻手,那隻手正插進了我的後腰,也不知道攥住了什麽東西,反正我疼的快抽了。
“你敢傷他?我要你的命!”淩飛星徹底暴走了,趁著我無力再攔的功夫,呼的一下飄了過去,眨眼間就覆在了陸老周身。
“轟”的一聲,陸老瞬間被點燃了,白色的毛發就如助燃劑一般,迅速讓火勢變的更大。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魔不太好燒,盡管火勢很大,他卻並沒在瞬間變成飛灰,而是拽著我身體裏不知道哪個內髒,把我一起撂倒,翻身打滾的在地上掙紮。
我操,我他媽真不是一般的倒黴,剛剛肝疼的厲害,現在後腰那塊比肝還疼!
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相較起來更疼的後腰處讓我已經感覺不到肝疼了,反正此時肝髒的位置倒是好了不少。
講真,被陸老抓著這麽滾,我真怕他把我啥髒器給掏出去,其實我已經隱約知道他抓的是啥了。
那個位置,應該是腎。
我覺得我都夠能忍疼了,但被一隻手攥著髒器還時不時的被抻幾下子,我還是忍不住了,疼的“嗷嗷”直叫。
可陸老身上的毛都被燒光了,現在就剩下光禿禿的身體,依然不撒手。
他似乎對我的腎格外感興趣。
常老爺子急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瞅準了時機,手握長槍“砰”的一下向陸老的手臂斬去。
我現在是啥也攔不住,啥也說不出了,除了一聲接一聲的哀嚎,腦子裏幾乎一片空白。
就在我覺得我的一個腎已經快被陸老拽出去的時候,拉扯的力量猛然間消失了。
下一刻,我就感覺有人拖著我的兩臂,拚命把我往後拉,我終於離開了那個亂成一團的旋渦中心,然後不爭氣的眼前一黑,徹底展示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