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正進行到關鍵時刻,肯定不能給對方開門啊,但是他這麽砸卻太讓人分心了。

就在我想讓陳剛打電話報警的時候,玉笙寒瞅了一眼已經漸漸黑下來的天,陰沉著俊臉開口:“到底還是把它們給招來了。剛子,你帶上你家仙堂人馬先去對付一陣,絕不能讓外麵的東西靠近這裏。”

聽他這意思來的好像不是人,應該是被八陣圖給招來的啥東西,那是神,是鬼,還是妖?

原來讓陳剛護法並不是一句玩笑話,而是真的要護法。

我之前還以為是玉笙寒學會照顧別人的心情了呢,故意說讓陳剛護法,讓他覺得在此事上他並不是沒用的。

結果證明我想多了,老玉還是原來那個老玉,一口唾沫一個釘,從來不帶有一句虛言的。

陳剛二話沒說開始請神兒,屋裏是他字正腔圓的搬兵訣聲,屋外是猛烈的砸門聲,我感覺卷閘門都要讓對方給砸漏了,可我們不開門,他們卻無論如何都進不來。

既然如此,我不知道玉笙寒為啥還要讓陳剛帶著我家老仙兒去迎戰,不理他們不就完了嗎?

玉笙寒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不緊不慢的解釋道:“八陣圖能容陰陽,可兼日月,所以來的非人非鬼非妖,而是陰陽二氣。這二氣無靈識,無自主意識,隻是兩團氣體,被你體內互衝的陰陽二氣所吸引。”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我了解了,但我還是不懂明明它們進不來,為啥還一定要迎戰,於是就問了出來。

玉笙寒這次倒是沒鄙視我,“它們不是進不來,而是八陣圖還沒完全運轉起來,你體內的陰陽二氣鬥的還不夠凶!這就是一強俱強,一損俱損的關係。不過馬上我就要激活整個符陣了,屆時你身體裏的陰陽二氣會鬧的更凶。”

擦,我這都放螺旋拐彎大臭屁了,在他嘴裏竟然還隻是小打小鬧,那一會兒我是不是真得拉出來?

看著我不可思議的臉,玉笙寒揉了揉鼻子,一本正經的說道:“逆轉經脈與洗髓伐經差不多,都是把身體內的雜質給逼出來,讓血脈筋骨變的更純淨,所以一會兒無論你是拉了也好,放屁也好,我們都不會笑你的!”

一旁的忘川也是難得的安慰起我來,“你這是因禍得福了,別不知足。不就是放兩個臭屁拉兩泡屎嗎?我要是有你這機遇,做夢都能笑醒了。都是大老爺們,你還矯情個啥?”

是啊,我矯情啥啊,我這不是同情他們嗎?

既要和陰陽二氣鬥法,還得聞我的屎尿屁味,那他們都不在乎了,我還扭捏個啥?

點了點頭,我沒再多言,按照之前玉笙寒教我的口訣繼續念,準備將八陣圖完全啟動起來。

另一邊陳剛請神兒基本沒費啥勁,兩分鍾不到,我家老仙兒就全聚齊了。

我堂口裏有常駐的仙家,一看到我們啟動八陣圖就明白咋回事兒了,信早早就送出去了,就怕出現啥意外,趕緊過來支援。

敲門聲還是一聲重似一聲,我家老仙兒也沒給他們開,就是都神情肅穆的守在門口,已經排開了陣勢,就等著那陰陽二氣一衝進來就大幹一場。

當我把第一個七遍念完時,八陣圖就被完全啟動了,各種不知名的氣息齊齊的鑽進我體內。

我都快成一個容器了,啥東西都照單全收,整的我此時腹脹如球,我是眼看著肚子一點點兒長起來的,最後變成了一個大球,就跟快臨產的孕婦差不多。

也就在此時,“砰”的一聲巨響,門被撞開了,一縷黑氣,一縷白氣隨之強橫的鑽進了屋裏,又瞬間被我家老仙兒給攔住了。

此次領兵的並不是我家掌堂大教主,而是黃天烈和子恒兩人。

倆人一人領著一隊兵馬守住一邊,一邊鬥陽,一邊鬥陰,打的那叫一個激烈。

玉笙寒心無旁騖,就好像沒看見陰陽二氣已經衝殺進來了一般,手執七星劍一頓揮舞,上躥下跳的,倒是十分的好看。

隨著他的劍越舞越快,我那脹成球的小腹再次傳來一波又一波的劇痛。

我咬緊牙關,繼續默念口訣,絲毫不敢放鬆,這七遍念的就沒有那麽順暢了,足足能有半個小時左右,我才把第二個七遍給念完。

然後讓心法在我的身體之中運行了一個小周天,馬上念第三個七遍。

我就發現越是往後念,我越吃力,明明都是些常用的字,可到了我嘴裏就好像變的十分晦澀難懂,每念一個字都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

就這樣周而複始,磕磕絆絆的我總算是念完了七個七,直到我念到第八個七遍的時候,也就是說這一遍念完我就要逆轉經脈了,屋裏的燈突然全部爆裂。

隨之而來的是陰風怒號,濁浪滾滾,屋子裏一下子好像變幻了一個空間一樣,我仿佛置身於大海之中,四周的空氣都變的逼仄緊實,我的呼吸格外困難。

當我捂著喉嚨,眼冒金星之時,門口傳來一陣耀眼的白光,就見兩道虛幻的影子自白光之中踏出。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啥玩意兒,看不清模樣,但氣場格外強大,每走出一步都讓我的心髒一陣緊縮。

玉笙寒冰冷的眸子刷地一下眯起,緊抿著嘴角冷冷的看向兩道虛幻的影子,手中的劍橫在了胸前,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我很想問問現在是什麽情況,但是嗓子眼就像被什麽堵住了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瞪著雙眼怒視著兩道虛影。

忘川神情一凜,緊咬住牙關罵了一聲:“操,咋把這倆玩意兒也給招來了?你他媽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我知道他是衝我說的,可我說不了話啊,就算能說我也解釋不出來我自己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因為我自己還一頭霧水呢。

就見忘川恨恨的盤膝於地,雙手合什,開始念經了,不過這次他沒敲木魚。

他念的什麽經我是一點概念都沒有,反正就感覺他一念經身上就起了一個金罩,把我倆都給罩了進來。

隨後我就聽到黃天烈老爺子驚愕大叫:“二使怎會駕到?”

二使?

啥二使啊?

我是從頭蒙到尾,此刻更蒙了,印象之中完全沒有所謂二使的信息。

我好想問問來的這兩個虛影到底是誰,可現在大家夥都忙成狗了,再加上我說不出來話,別人也沒讀心術,故而沒人能給我解答。

就在此時,就聽忘川沉喝一聲:“別分心,逆轉經脈,麻溜的!”

對呀,我現在已經念完第八個七遍了,得趕緊逆轉經脈才行,要不這大半天的努力不全都白費了嗎?

想到此,我也顧不上去想來的兩個人到底是誰了,集中精神開始倒施心法。

“爾等大膽,敢行此逆天之術,是要山河日月全跟著倒轉嗎?”耳畔傳來兩個虛影怒火衝天的吼聲。

“二使息怒,小弟馬體內五行殘缺,這是在救命,還請二使看在常人無辜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這是黃天烈的聲音。

講真,我從未見過火爆脾氣的黃老爺子這麽低聲下氣過,這次為了我也算是開了先河了。

我心裏湧過一股熱流,都是為了我啊!

二使可一點麵子都沒賣黃老爺子的,繼續大聲厲斥:“天底下的人無辜的多了去了,活的下來是他們的命,活不下來也是他們命該如此,要是每個人都像你們這麽幹,那天下還不亂套了?”

黃老爺子繼續哀求:“就算不看他們無辜,那請二使看在我,看在常老哥的麵上如何?”

“哼!你們的麵子?你們有麵子嗎?一群濕生卵化之輩,也敢在我們麵前要麵子?你們算老幾?”二使之一那叫一個盛氣淩人,真是指著黃老爺子的鼻子在罵了,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