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些話其實也就是嚇唬嚇唬她,真讓我給人家姑娘毀容我還真做不到,哪怕她是個什麽玩意兒我都不知道。

花靈哭的梨花帶雨,不停的眨巴著淚眼看我,“主人就是主人,沒有什麽是誰!求求你不要毀掉我的臉,主人最喜歡的就是我這張臉,要是毀了的話,主人會很生氣,花靈會沒命的!”

擦,為啥我感覺我好像碰到了一個二逼?

最開始她要掐死我的那個勁頭還讓我感覺挺有範的,結果剛一被俘就成這德性了,讓我一時之間有點轉不過彎來。

我正琢磨著咋套她的話呢,陳剛醒了。

他捂著暈沉的腦袋晃悠了好一會兒,這才真正清醒過來,“操,這什麽玩楞?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

得,聽他一開口我就知道,他的猛獸之瞳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我這正無奈呢,花靈卻是氣呼呼的開口了,很認真的強調著:“我是靈,是主人冥想出來的,不是你們說的人鬼妖!”

如果說剛剛我覺得她很邪惡奸詐,那現在她給我的感覺就是單純白癡加逗逼。

想到此我轉了轉眼珠,笑嗬嗬的問:“好,你是靈!那你能告訴我們你的主人叫什麽名字嗎?”

花靈傲驕的一挺胸脯,也忘了恐懼我指尖上跳躍的火焰,得意洋洋的說道:“主人叫司月,是萬鬼欲窟最大的主宰!”

司月…司月…

我在心裏不停的呢喃著這個名字,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包括《玄門異術》中都未曾有過記載,那看來肯定不是啥大人物了。

隻是她說的萬鬼欲窟聽名字挺嚇人的,於是我就又問:“萬鬼欲窟在什麽地方?”

我不知道現在距離昆侖山的死亡穀到底有多遠,就算我們跟著大巴車到了地方,還不知道幾時能到真正的死亡穀呢。

如果萬鬼欲窟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呢?那讓她帶路不是省掉了很多麻煩?

花靈咬著手指頭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好半天才眨巴著大眼睛告訴我:“就在東昆侖啊,你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東昆侖!

難不成死亡穀就是她口中的萬鬼欲窟?

正當我想繼續追問的時候,一道冷魅的嗓音忽然響起,“傻小子,別讓人給騙了!這器靈可是不簡單!”

淩飛星!

她竟然在這種關鍵時刻醒了,不由讓我喜出望外,“你醒了?”

這句話我是一點沒防備的說出來的,以至於不隻是陳剛聽見了,被我掐在手裏的花靈也聽見了。

她的臉色刷地一下就變了,剛剛的天真與童稚再也不見了,陰冷的問道:“你在跟誰說話?”

猛地一見她的轉變也把我嚇了一跳,這翻臉可比翻書還快呢。

我當即也豎起了眼睛,“你剛剛是故意裝的?就是想讓我放鬆警惕?”

花靈似乎驚覺失言,小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沒有,花靈所言句句屬實!你看我的命都握在你手裏了,怎麽還敢說謊欺騙你?”

淩飛星又是一陣冷笑,“還真成了精了!看來她背後的人不簡單,就跟她去東昆侖看看!”

聽了她的話,我將計就計,故意囂張的命令道:“算你識相!我諒你也不敢耍花招!現在,你馬上把這車上的人都救醒,破了自己的幻境,然後帶我們去你說的萬鬼欲窟。”

花靈露出為難的表情,“我…我隻會拉人入幻境,卻不知如何解,主人沒教過我!”

沒等我回話呢,淩飛星戲謔一笑,“既然這麽不聽話,那就給她點苦頭吃吃。”

我揚了揚手,作勢要燒向花靈的臉,頓時嚇的她容色大變,驚恐的哭喊:“不要,不要,花靈是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過我!”

有淩飛星發話了,即便我心裏再有不忍,仍是壓下心底的不適,閉著眼睛直接把指尖上的火焰對準了她的臉,一下子就懟了過去,“這麽不配合,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啊…不要…不要…”花靈驚聲尖叫,哭的淒慘,讓我的心底再次生出一絲不忍。

就連陳剛都看不下去了,一把拍開我的手,“算了,浩子!畢竟她沒真傷到人,讓她把這些人救醒就行了。對一個小姑娘下這麽狠的手,有點不太爺們。”

其實我早想停手了,特別是花靈發出淒慘的叫聲時,好像每一聲都撩撥著我的心弦,讓我的心肝都跟著一顫一顫的。

就在我準備收手的時候,卻猛然間發現淩飛星從我脖子上飄了出去,氣急敗壞的斥了一聲:“廢物!”

下一刻,淩飛星親自出手了,雲霧狀的身體纏繞在花靈身上,折磨的她慘叫連連,哭的嗓子都啞了。

可別說,這一招還真管用。

花靈由一開始的凶狠變的畏縮,到最後整個人都開始瑟瑟發抖,牙齒都開始打顫的跪地求饒,“別折磨我了,求求你,我帶你們去就是了!”

淩飛星冷嗬了一聲,“現在求饒不覺得太晚了嗎?我可不是他們兩個廢物,看到個平頭整臉的女人就下不去手。”

“……”

“……”

我和陳剛麵麵相覷,同時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這咋把我倆說的好像兩個色懶子似的呢,其實我倆就是單純的覺得倆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女的有點兒太不爺們了。

話音落下,淩飛星非但沒停手,反而纏繞著花靈的身體越發緊了,逐漸把她給團成了一顆黃豆大小的晶瑩珠子。

因為淩飛星的身體幾近是半透明狀態的,所以我們完全能看清花靈的變化。

她在雲霧輕團之中淒厲的慘嚎著,而隨著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車窗外的茫茫大霧漸漸開始消散,沒多大一會兒就消失的幹幹淨淨。

而在看到外麵的情況時,把我和陳剛給嚇的冷汗漣漣。

陳剛臉上都沒有血色了,忍不住罵了一句:“操,好懸把命搭這兒!”

我倆探著腦袋都在往外看,就見大巴車半個車身都懸空了,就車尾的部分還在山頭上,下麵就是足有百米高的懸崖。

這要是掉下去,肯定是車毀人亡的下場。

此刻車身搖搖晃晃的,整的我倆都不敢動彈了,生怕一點兒震動就把車給整掉崖了。

淩飛星收拾完了花靈,抬手就把那顆白色珠子拋給了我,“已經剝離出來了,這東西於我沒什麽用,你留著防身用吧。關鍵時刻把珠子捏爆,它能替你擋一次致命傷害,不過隻能用一次。”

我揚手接住珠子,這一動彈立馬讓車身搖晃的劇烈起來,嚇的我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腳步下意識的就往後退。

陳剛也跟著我一起向後退,然而還沒退出兩步遠,我就感覺腳底下踩到了一個什麽東西,似乎是一隻人腳。

我飛快的扭過臉,眼前頓時一黑,一股寒氣撲麵而來,就見一張籠罩著黑氣的人臉完整的貼到了我臉上,嘴裏呼出的那口氣也正噴在了我嘴裏。

擦,本能的我揮手就是一拳,直接把那個人給打的倒退了數步,壓倒了一過道的人。

這時我才看清,不知道什麽時候,滿車的人都站起來了,一個個邁著機械而又僵硬的步伐,閉著眼睛往車頭的方向擠過來,就跟喪屍似的。

本來車頭現在就已經很重了,哪能架住這麽多人一起過來?

我和陳剛玩了命的往後撲,推擠著眾人往後退。

然而就在此時,我聽到了車子發動的聲音,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正腳踩著油門用力轟著,發動機憋的“嗷嗷”叫喚,感覺下一秒就得衝下懸崖。

這下我是真急了,一邊小心翼翼的往車頭走,一邊衝陳剛喊:“剛子,你整他們,我去整司機!”

我往過走其實也是相當危險的,很容易讓車失去平衡直接掉下去,因此我的腳步放的很輕,但是又不敢太慢,就怕司機一腳油門直接就衝了。

以至於前後也就三米不到,我愣是緊張的走了差不多快半分鍾。

正當我要拔車鑰匙的時候,車子又是一陣劇烈的晃動,我整個人都不受控製的向前擋風玻璃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