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賣我們的人正是表麵上看著道貌岸然的莫孤北,成名多年的“正義之士”。
可笑的是,那一車的人都是我們救的,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在關鍵時刻站出來替我們說一句話。
這就是人性,涼薄、自私,事不關己,永遠是高高掛起!
不過我疑惑的是,莫孤北是怎麽發現我們行蹤的?
我覺得我當時戲演的挺好啊,他們應該相信了才是,難不成背後還監視我們了?
所以我毫不猶豫的借著陳剛的口問了出來。
大餅子臉很快給出了答案,“死亡穀雷鳴電閃,還觸動了九宮飛沙陣,當時我們就知道有邪修闖進來了,於是出門去看,正好碰到莫前輩一行!莫前輩乃是隱士高人,我輩楷模,他當時就鐵口直斷,肯定是你們這兩個出馬的偷偷進了穀。”
陳剛氣的又是一陣破口大罵,可無論再怎麽罵,也隻是抒發了一下天性而已,畢竟莫孤北沒在跟前,我們也不能把人家咋地。
聽著陳剛把莫孤北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個遍,大餅子臉眼角直抽抽,有心想要替莫孤北分辨幾句,可看他在氣頭上,又怕引火燒身,嘴唇動了幾動也沒敢張口。
發泄完了,陳剛這才起身,拿大腳丫子踢了他屁股兩腳,“老子是遵紀守法的人,不和你們這些小人一般見識,識相的,現在起來都趕緊給我滾犢子,老子現在沒功夫跟你們扯蛋!要是你們不識好歹,我就讓你們在這兒睡上幾天!”
話落,他大眼珠子把五個被抽成血葫蘆的道士挨個給掃了一遍,威懾力十足,“兩條路你們自己選,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大餅子臉全身上下基本沒一塊好地,被踢了兩腳頓時疼的又“哎呦”了兩聲。
不過他可沒敢遲疑,一骨碌就爬了起來,“我們選第一條,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看他那孫子樣,陳剛鄙視的吐了口唾沫,拿眼睛白翻著幾個屁滾尿流跑遠的人,“操,就這還守山道士呢?他守了個寂寞!”
一行五行眨眼間就跑沒影了,而我也暗暗記下了他們逃走的路線,心神一動,念了個鬆竅訣,從陳剛的身體裏飄了出來。
陳剛活動活動筋骨,滿眼詫異的看著我,“哎,怪事兒了,被你上身我咋一點兒都不感覺難受呢?以前咱家老仙兒上完身,我就跟扒了層皮似的,骨頭不疼肉疼的。”
我鄙視的白了他一眼,“我是生魂,還隻是一道人魂,又不是陰神,身上帶著那麽重的陰氣,你難受個鳥啊?”
陳剛無辜的摸了摸鼻子,“那我哪兒知道啊,以前我也沒被生魂上過身!”
話落,他看向了我被定在原地的肉身,趕緊轉移話題,“不行你還是繼續上我身吧,我扛著你的肉身走,把你身體放這兒我不太放心!”
他眼光又往四周打量了一圈,不由的縮了縮脖子,“這地方太邪性了,誰知道啥時候就又冒出個邪門玩意兒來啊?哎,你說也怪啊,這裏明明是萬神之山,咋妖魔鬼怪的反而更多了呢?”
我聳了聳肩,嘲弄的掀起嘴角,“你看過《西遊記》吧?”
陳剛點了點頭,“這不廢話嘛,那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咱們這一代人哪個要說沒看過《西遊記》,那純屬就是找罵呢!”
“那你說說為什麽越到靈山腳下,妖魔越多而且也越厲害?”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陳剛一下子讓我給問懵了,眨巴眨巴眼睛琢磨了半天,“你是說靈山其實是藏汙納垢之地?”
我搖了搖頭,“也對,也不對!眾所周知,佛門講究眾生平等,如來佛祖講經的時候哪怕是未開靈智的飛鳥魚蟲都可以去聽,聽禪心悟禪機,修行自然就快了。靈山腳下,靈氣充沛,又有如來講經布道,得道成精的能不多嗎?”
陳剛了悟的點了點頭,“那你的意思就是說這昆侖也如此唄?那你為啥又說我說的也對呢?”
我嗬嗬一笑,“你隻看過《西遊記》的電視,卻從來沒讀過原著吧?你可知吳承恩寫這本書的時候反諷的是什麽嗎?諷刺的是如來滿嘴謊言,把一個蠻荒之地愣給說成了極樂世界!”
不等他再發問,我又繼續解釋:“為什麽大唐境內沒有妖魔鬼怪?那是因為我大華夏才是真正的極樂之地,比起西方的蠻荒之地不知道要太平多少。而處於蠻荒之地的如來卻要給文明之都的大唐傳經,不覺得諷刺嗎?”
陳剛聽的一愣一愣的,嘴角直抽抽,“我怎麽感覺你把一個喜劇片愣是給說成了陰謀片了呢?有這麽邪乎嗎?”
“你還別不信,事實上西天取經還真就是如來佛祖和觀音菩薩一手策劃出來的陰謀。他們要搶地盤,可實力又不如天庭,想爭得一席之地,就得給人洗腦,這不佛教現在已經在我國的國土上遍地開花了嗎?”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個話題至此結束!你還是先把黃龍布給那龍大哥扔進林子去,答應人的事兒,咱不能掉鏈子!”林子能鎖住人的魂魄,所以我隻能讓陳剛把黃龍布給扔進去,不敢讓他再進去冒險了。
陳剛應了一聲,就從背包裏把黃龍布給拿出來了,想了想,他又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包上,這才一用力把黃龍布給扔進了樹林子。
黃龍布沒入林子就消失了,林裏林外就像完全是兩個隔絕的世界。
陳剛還是想讓我上他的身,然後扛著我的肉身去尋找屍鬼洞,但我怕路上肉身會屍變,總感覺有點不放心,怕出現什麽意外,我倆的意見一下子就起了分歧。
正爭論不休的時候,地麵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顫抖,地動山搖的,好懸沒把我倆給晃倒了。
緊接著一聲龍吟從林子裏傳了出來,震耳欲聾。
陳剛趕緊捂住了耳朵,不可思議的盯著林子上方升騰而起的金光。
當然,我們並沒看見龍的影子,隻能看到金光。
好一會兒,龍吟才停止,金光也消失了,不過林子卻換了一番天地。
此時再望過去已然不是枯敗的死樹枯藤了,就如我之前進入林子看到的景象一樣,恢複了勃勃生機,芳草留香,蒼翠欲滴。
“是你說的那條龍複活了嗎?”陳剛揉了幾次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所以把這林子也給整活了?我剛才進去的時候可不是這模樣啊。”
我正想回答他可能是,就見林子裏飛快的躥出一道青影,影子很是虛淡,但依然能看出來是條龍的形態,十分的龐大。
一股古樸的氣息撲麵而來,帶著十分強大的壓迫感,我倆不約而同的退了幾步。
青影似乎也看出來我倆有點怵它的氣場了,沒再繼續往前,懸浮在半空之中,用那雙跟燈泡一般的碩大雙眼上下審視著我倆。
好一會兒,它才發出一陣笑聲,“我乃上古青龍,於封神一戰殞落,被闡教那幫賊人永世囚禁於此,不得超脫。我費盡心機手段,方保存住一縷龍魂不滅,多年來與那毒烈周旋,原以為再無出頭之日,不想今日卻碰見了你們兩個!”
它的自我介紹我隻能用高大上來形容。
啥東西要是加上上古倆字,絕對就是精銳中的精銳了,我不由咧了咧嘴問道:“黃龍布上的那縷龍息是你的?也就是這縷龍息喚醒了你?”
青影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黃龍布上的龍息的確出自我口,但如果隻是一縷龍息,是無法讓我化魂成功的。”
說著,它將眼光轉向了陳剛,眼底帶著一股莫名的親切,“是這個小兄弟身上的純正鳳凰血脈,再加上黃龍布上留有我的一滴精血,這才讓我得以化魂。”
話至此一頓,好一會兒才又開口:“所以為了報答你們的複活之恩,我送你們一樣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