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此時那斷腿仿佛已經失去了活力,再沒有之前那種壓迫人的氣息和震撼感了,當然也沒有了控製人心神的能力。

我下到坑裏,把那斷腿撿起來,反反複複的試驗了許多次,別說能動了,肌肉什麽的都已經僵化了,一點彈性都沒有了。

不過奇怪的是,這回距離這麽近,我卻一點兒沒聞到臭味,相反還有一股異香傳出來。

總覺得那股香味有些似曾相識…

我去,不就是我肩膀上的那股香味嗎?

隻不過斷腿上的香味很濃鬱,而我肩膀上的香味很輕很淡。

“怎麽樣?是不是那條斷腿?”陳剛偷空扭回頭來衝著我問。

我馬上回應道:“就是那條斷腿,不過好像已經失去了活力,沒啥用了!”

說著,我已經把斷腿丟回到了棺材裏,別看腿上異香撲鼻,但這玩楞拿在手裏我怎麽都感覺瘮人。

可就在斷腿掉落到棺底的瞬間,我好像聽出了一點細微的異響,怎麽感覺…感覺棺材底下是空的?

該不會是棺材底就是道門吧?

如果是門,說不定就是我們逃出升天的出口!

但我不擅長機關術,如果是暗門,裏麵必定暗藏機關,這一塊還得陳剛來。

想到此我一臉興奮的朝著還在戰鬥中的倆人喊話:“你倆快過來,棺材底好像是一道暗門,打開門說不定我們就能逃出去了!”

倆人迅速解決掉近身的兩個吊死的屍體,飛快的朝我奔了過來。

陳剛直接跳進了棺材裏,把斷腿往外一撇,研究棺材底去了。

我則是和玉笙寒一起接手繼續和那些數不勝數的吊死鬼戰鬥,緊緊將陳剛的後背給護住。

那些屍體的戰鬥力都不算很強,就是合體之後有點恐怖。

而且我還發現,他們結印畫符其實也是需要某種力量支撐的,這種力量不是很快就能補充上來,到後麵他們幾乎已經畫不出來一張完整的符咒了,都是全靠肉身逼走位的。

不用道法邪術,單論打架的話,那明顯是我們占著便宜,更何況我們手上還有不少對付陰邪之物的零碎呢,所以這一仗打下來雖然狼狽,但還不至於落敗。

這時候我不得不佩服起玉笙寒的戰鬥力來,那放國家隊都得是武術冠軍之流的,不隻能遊刃有餘的對打,時不時的還能扔出兩張道符,打的那些吊死的屍體“嗷嗷”直叫。

當然了,我也不差,雖然沒有武器,全靠著一雙肉掌,但誰讓咱天賦異稟,還擁有一個特殊的丹田呢?

陰陽二氣和五行之力同起,打的那些屍體真是連自己的爹媽都認不出來。

正當我有些得意忘形的時候,腦海中傳來玉靈弱弱的聲音:“大哥哥,那些影魂讓你手下留情,說那是他們的肉身,肉身中的殘魂裂魄正是他們被封在地陰鏡中的一部分。他們說,那不是他們的意思,隻是受人控製了!”

啥玩楞?

我也沒看見地陰鏡啊,那地陰鏡不就是那張詭異的人臉嗎?

可是那張人臉已經隨著清虛道德真君的消失而消失了,咋又會出現在這裏?

我趕緊把我所想問了出來,讓那些影魂給我一個解釋。

不大一會兒玉靈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他們說那張人臉隻不過是地陰鏡的一個形態,實際上地陰境並不是單指的一個物件,而是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有集陰納穢之效,天長日久才形成了絕陰地,也被稱為地陰鏡。”

還有這個說法呢嘛?

講道理,我都讓這些鬼給我騙怕了,這就跟狼來了似的,誰還信啊?

所以我把他們的話打了個一折,估且聽聽就算了,“你告訴他們,不管是不是出自他們的本意,但現在我不滅他們,他們就要殺我,難不成讓我立地成佛,成全他們不成?想救自己,行,讓他們止住殺戮,我一個不殺!”

玉靈把我的話又轉述了過去,結果得來的卻是那些吊死的屍身瘋狂反撲,我明顯能感覺到他們的戾氣變大了。

操,這是談判不成,惱羞成怒了,那我更沒必要對他們留手了,這不典型的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嗎?

吃著我的,喝著我的,一個不合他們的意思就跟我玩叛變,我要他們有何用?

就連啥都不知道的玉笙寒都明顯感覺出屍體的變化了,“浩宸,怎麽感覺這些屍體突然之間變的戾氣這麽重?”

我冷笑一聲,把情況簡略和他解釋了一下,這向來沒啥煙火氣的帥小夥兒一聽都惱了,“不識抬舉!那就把他們都滅在這兒!”

正合我意,我倆一人赤手空拳,一人掄圓了七星劍,如同下山的餓虎一般,真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了。

我倆正給這兒殺的興起呢,遠遠的傳來一陣木魚聲,還有念誦經文的聲音。

不大一會兒,從林子深處走出一行人來,正是分別已久的常老爺子他們,為首的不用問,老忘川無疑!

一看我們被屍體給圍攻了,常老爺子一聲令下,已經第一個飛撲而上,我家大堂人馬緊隨其後。

這一衝,很快就撕開了一道口子,我們的人匯合到一起,邊打邊簡單交流了一下情況。

常老爺子立馬朝那條斷腿看了過去,結果這一看卻是大驚失色,“這…這上麵破碎的符文…好生熟悉!”

我當時眼睛就是一亮,趕緊朝他看了過去,“您老認識這符文?那你知道是誰下的不?”

常老爺子沉著臉,眼神一會兒一變,沉吟了好半天才說道:“好像是元始天尊的手筆!隻不過手法還稍顯青澀,應該是他早年間下的封印。可他封印一條斷腿做什麽?這條斷腿的主人又是哪個?竟然把他都給驚動了!”

“什麽?又是元始天尊?他到底想幹嘛?怎麽到處都有他的影子?陰魂不散啊!”我一邊快速表達著自己的不可思議,一邊簡單和常老爺子描述了一下男人的長相,問他見沒見過,結果卻讓他失笑搖頭。

“無我相是道法大成的一個標誌,真到了那個地步,他可以變化成任何人的樣子,所以你說長什麽樣是沒用的。況且名義上我雖然要叫他一聲師伯,但和他接觸的並不多!”常老爺子眼睛就沒離開那條斷腿,一邊翻看一邊答道。

接著不等我多問,他已經又解釋了起來,“我隻是教主座下一個不知名的弟子,若非教主戰敗,手下精銳死的死,逃的逃,被收走的被收走,可能連教主一麵都難見,更何況是他了。若非後來兩教敵對,我可能這一輩子都難見他一次!”

按他這麽說,那這下封印的人還真就難以確定到底是誰了。

他隻是覺得手法有些熟悉,但是要知道元始天尊座下的徒子徒孫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師徒之間的手法大多都有相似之處,誰又能確定到底是誰?

不過嘛…

我猛然間又想起點事兒來,趕緊報出了一堆的名字,“那您聽過亂噬虛空這個地方嗎?還有祈、朔、鳳諸、青鴟、玄嗔…這幾個名字!”

這得虧我記性好,聽過一遍基本就把這些名字都給記住了。

常老爺子搖了搖頭,“沒聽過,你這些名字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我又把夢境中的事兒給他講了一遍,結果卻是把他給聽的一愣一愣的,“實在不曾聽說過這樣的地方,更沒聽說過這樣的人!等出去我去找胡三哥問一問吧,他和教主常有聯係,或許能知一二。”

看來暫時也隻能這樣了!

有了我家大堂人馬的加入,又有忘川的梵音唱誦,局勢很快就逆轉了,正當我們打算來個斬草除根的時候,我就感覺丹田之中傳來一股涼意。

緊接著玉靈驚慌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大哥哥,他們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