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為念啞然失笑,“你覺得呢?我若真想分家產,就該跪舔王喜來了,何必費盡心思想要殺他?不過王家人對我就不太善意了,總覺得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王喜來給的。其實那些都是我留學時做科研及寫學術論文賺的。”
“送他最後一程了嗎?”這個話題挺沒營養的,故而我又換了個話題。
“當然!雖然是他給了我一條命,可我卻從不想當他的兒子。而今塵歸塵,土歸土,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要送他最後一程,了卻我倆之間的恩怨情仇!”王為念幾乎是和我並肩躺到了**,“我得謝謝你,沒讓我走上犯罪的道路!”
我淡笑了一聲:“如果沒有我,也許你的計劃也能成功,所以你這句謝,我還真不敢當!”
“陰債也是債!”王為念哈哈大笑,“隻有不講究因果緣法的人才會有恃無恐!雖然我不算是真正你們這行的人,但該知道的也知道不少,陰債遠比陽間的律法更為厲害。我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做了永不超生的準備。”
語氣一頓,我感覺到一陣清風滑過臉龐,應該是他把臉轉向了我,“所以是你和你家仙堂拯救了我,這聲謝,你當之無愧!”
我也沒再和他虛偽的客套,倆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的時候,門被“砰”的一聲撞開,隨後就傳來端木雨晴氣喘籲籲的聲音:“氣死我了,這個死頑固!”
想來她是沒追上玉笙寒,還把她給累了夠嗆。
進來之後看到我醒了,她馬上開始告狀:“商浩宸,你管管你的人,怎麽說也是我幫你…”
隻是她話還沒等說完呢,陳剛等人一股腦的就跑了進來,進來第一句話就問:“浩子,眼睛能看見了嗎?”
有他們一問,馬上就把她後半截的話給淹沒了,眾人紛紛來到床前圍著我問情況,得知我的眼睛還是沒恢複,不由都有些失落。
在端木雨晴的醫療室裏一直躺到了快天黑,我們才動身往家走,彼時我變態的複原力早就已經讓傷口愈合了,這讓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的端木雨晴不由嘖嘖稱奇,直言要好好研究一下我的基因。
我還以為她是一時心血**的玩笑話,哪想到她是認真的,不愧是醫學狂人,從此以後成了我店裏的常客。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回到店裏之後,為了報答端木雨晴的救命之恩,少不得又安排了酒局,熱熱鬧鬧的玩到了後半夜。
結果等我讓陳剛去結賬的時候,發現沈忠早在前台壓了錢,多退少補的那種,結算下來非但沒少,還倒找了了我們二百多塊錢,把我和陳剛給尷尬壞了。
可沈忠提前離場了,讓我們想把錢給還回去都沒辦法。
直到第二天一早我們酒醒了,玉笙寒才拿著從我脊椎骨裏取出來的那根刺來找我,“浩宸,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我現在看不見,隻能用手摸,結果一上手,刺骨的陰寒之氣紮的我手指肚都麻了,趕緊縮回手,“什麽東西?怎麽會有這麽重的陰氣?”
“這叫寒陽鎖!你始終摸不到心眼的門檻或許就和這東西有關!”他向來不是個會吊人胃口的人,很快給出了答案。
寒陽鎖?
我心下一驚,趕緊爬坐了起來,摸索著又去拿那根刺,“那我是什麽時候被這寒陽鎖給鎖住的心竅?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玄門異術》一書中有記載,寒陽鎖通常先天帶來,困人精神,鎖人心竅,說白了這種人就是天生的癡傻,藥石無救。
可我出生到現在不敢說聰明吧,至少也是正常人,寒陽鎖肯定不是一開始就鎖在我身上的。
那我到底是什麽時候中的招?
玉笙寒把寒陽鎖放在我掌心中,讓我感應著裏麵強悍的氣息,猶豫著開口:“我懷疑是你家老仙兒出的手!”
“不可能!”我當即否定,“他們不可能害我!”
“這不是害,或許是變相的保護!”不知何時,莫孤北已經走上樓來,緩緩說道:“你本為天罰之人,若想保住你的命,就需瞞天過海,掩去你一身仙妖之骨,寒陽鎖是最好的掩飾!”
“這個好驗證,我把常老爺子請下來一問便知!”陳剛急忙接口。
他是個急脾氣,沒等話音落下呢,已經開始敲鼓請神兒,特意把常天龍老爺子給搬了下來。
結果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就連常老爺子都萬分納悶兒,我身上的寒陽鎖是從何而來。
我問有沒有可能是胡三太爺的手筆,馬上又被常老爺子給否定了,“不可能!寒陽鎖也算是後天法寶了,別說是我們,就是準聖一級的,想要煉製也要消耗半生修為,沒個三五百載難以恢複。目前擁有寒陽鎖的不超過三個人!”
“那這三個人都是誰?”我趕緊問。
“其一為太上元始天尊,其二是過去佛燃燈祖師,第三個就是女媧娘娘!”常老爺子遲疑著說道:“不過這隻是有記載的,不排除還有其它人曾經煉製出來未曾宣揚,比如像陸壓道君和鴻鈞老祖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
我首先就把他說的後麵兩個人給排除了。
我雖為人王之後,但還不至於撼動到這老二位的地位,所以也就不存在害我了。
若是相護就更說不通了,以他們的地位,完全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幹。
與我有仇的也就太上元始天尊了,可他已經閉關幾百年了,我出生恐怕他都不知道,所以他也被排除了。
燃燈祖師都被稱為過去佛了,顧名思義,早都作古了,所以也不存在害我一說。
那剩下的就隻有女媧娘娘了。
當年封神一戰我媽就是受女媧娘娘之命禍亂朝綱,加速商朝滅亡的速度,最後我媽因為辦事不利,以禍亂蒼生的罪名被女媧娘娘允許,由薑子牙斬殺,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被抹殺了。
我媽讓女媧娘娘丟了臉麵,是不是揮淚斬馬謖不得而知,後來我媽又咋由灰飛煙滅複活的更是成謎。
能不能是女媧娘娘發現了我的存在,所以用寒陽鎖鎖住了我的心竅?
可這事兒經不起推敲。
先不說她都是聖人了,若想弄死我就是彈指一揮間的事兒,根本不必費那麽多周折。
保護我?
那就更不存在了,叛出之徒生下的孽子,又怎會得到她的垂憐?
我還記得很久之前做的那個夢,夢中那個可能是我媽的人受盡了折磨,曾經有一個女人審過她。
雖然我沒見到正臉兒,但我現在嚴重懷疑這個人就是女媧娘娘。
如果真是她,那從她對我媽的狠毒手段,就絕不會饒我性命,我媽咬死了不開口就是給我爭取一線生機。
我百思不得其解,把我的想法和大家一交換,倒是引起了莫孤北的猜疑:“不要把自己局限在人王和截教的圈子裏,別忘了,你還有另一重未解的身世!”
“沒錯!”常老爺子深表讚同,“而且這裏麵有一個人你給忽視了!”
“誰?”問出的同時,我也意識到了什麽,自問自答的說道:“燃燈祖師!他雖已作古,可是後天法寶卻未必失傳。”
“嗯”了一聲,常老爺子接口:“據說燃燈祖師死後除了已傳給弟子的法寶外全部失蹤,為何人所得就不得而知了。”
我拚命回憶著一路走來發生的所有事情,特別是一些小細節,可思來想去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這麽多場大戰,發生的肢體接觸不要太多,都可能有機會下手。
不過好在現在寒陽鎖已經取出來了,原來西王母所說的貴人指的就是端木雨晴。
要不是她堅持,恐怕哪天我變成傻子都沒人知道是怎麽回事。
想到此我就嚇的一身身冷汗,不由更加堅定了改天換地的信念,咬了咬牙關說道:“那就查!一條一條的線索往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