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揉著我的小蠻腰往起站時,羊皮卷化成一道紅光飛快的向莫孤北衝了過去,嚇的我趕緊衝陳剛喊:“書,書,剛子,書!”

此時哪兒還管得了被不被大巫部的人發現啊,救人第一位。

我不知道那羊皮卷到底藏著什麽玄機,但看著血光縈繞就不是啥好事兒,老莫兒危險了。

陳剛看我撞飛了整個人愣在當場,注意力早放到了我身上,此時還給那兒傻瞅呢。

直到聽到我喊話,他才回過神兒來,一扭臉兒和那羊皮卷撞了個正著,血紅血紅的光暈糊了他滿臉,“唔…唔…什麽玩楞?血哧呼啦的?”

他騰出一隻手胡擼一把臉,下一刻更為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血紅光暈一分為二,從他腦袋兩邊繞過去了,然後又合二為一,“嗖”的一下沒入到了老莫兒的頭頂。

等我、玉笙寒和忘川跑到跟前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我緊握住拳頭,額角的青筋都跳起來了,“老玉,幫我護法,我要元神出竅看看那羊皮卷到底在搞什麽鬼!”

隻是我話音還沒等落下,莫孤北開始發生變化了。

原本他臉色白的跟張紙似的,眼珠子也徹底快要脫出眼眶了,臉上的肌肉更是這鼓一個包,那鼓一個包,就好像皮膚之下有肉蟲子在拱一樣。

可此時再看,他臉色迅速恢複正常,眼睛雖然還是瞪著,但已經縮回到了眼眶之中,痛苦的神色也漸漸消失。

不隻如此,他的麵容也在肉眼可見的變年輕,原本臉上鬆弛的肌肉就像打了玻尿酸一樣,一點點兒緊繃起來,皺紋全部都消失了。

我看的眼珠子都不會轉了,心話這是因禍得福了?

“朱雀主?”忘川滿眼震驚的看著莫孤北的變化,嘴裏喃喃著。

我擦!

都給我整不會了!

我瞅瞅莫孤北,又瞅瞅其它幾個兄弟,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怎麽跟我搭上關係的就沒一個正經人呢?

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是鳳凰轉世,結識個老玉是白虎,後來拐來個和尚是玄武,現在就連最後一個看著正常的老莫兒也不是人了!

當然,我不知道和尚是依據啥判斷的,趕緊就問:“你從哪兒看出來老莫兒是朱雀主的?”

莫孤北可沒像陳剛和玉笙寒似的,身上既沒有鳳凰虛影,也沒長出啥特殊的耳朵。

他和忘川有點像,都沒什麽顯性特征,難不成是隱性遺傳基因?

胡思亂想的功夫,忘川已經舉起混元魚指給我看,“你看混元魚!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呢,朱雀主!”

“……”

我朝混元魚看了過去,果真上麵赫然出現三個火紅的字跡——朱雀主,三個字下麵還出現一縷虛淡的紫光,直直的指向莫孤北。

可我還是有疑問,指著玉笙寒和陳剛說道:“那他倆有變化的時候,你的混元魚咋沒反應呢?”

忘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騷了騷自己閃光的大光頭,咂摸著嘴說道:“不知道!”

我們正給這兒風中淩亂呢,大巫部的人已經氣勢洶洶的圍攏過來,小片刻就把我們幾個給包圍到了中間。

這一看就是來找茬的,結果還沒等我想好措辭呢,那白胡子老頭兒的態度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前一刻他還一副要吃了我們的表情,在看到莫孤北的刹那,怒氣卻瞬間**然無存,還露出了十分興奮的表情。

看到他表情的轉變,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跟著就是一緊,這貨該不會是發現《天巫秘卷》在老莫兒身體裏了吧?

莫孤北此時已經闔上眼睛,盤膝於地在打坐了,似乎進入了天人五通的階段,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任何反應。

我給眾人使了個眼色,牢牢的把老莫兒給護在了中間,做好了戰鬥準備。

可下一刻,白胡子老頭兒的舉動把我們的下巴都給驚掉了。

隻見白胡子老頭兒撩起衣擺,雙膝跪地,衝著莫孤北連著磕了九個頭,五體投地的那種大跪拜,態度十分的虔誠。

每磕一個頭,他就高呼一聲:“恭迎聖子回歸!”

跟他一起來的眾人無疑也都跟著他跪拜,嘴裏高呼著聖子。

這一幕都把我們給整迷糊了,麵麵相覷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就算老莫兒是朱雀轉世,可和巫族有什麽關係?怎麽成他們的聖子了?

莫孤北還沒從打坐中醒來,白胡子老頭兒和一眾巫族人也就在那五體投地的跪在冷風口裏一直沒起來,一個個全都拿腦袋杵著地,連眼光都不敢四處亂瞟。

足足過了差不多得有半天時間,莫孤北才睜開眼,眼一睜開我就發覺了很大不同,眼底火暈流光,看著都不像眼睛了,更像是兩簇小火苗兒。

看到把他給圍跪在中間的巫族人,他有點兒莫名其妙,抬眼看了看我,“這怎麽回事兒?你把他們都打服了?讓他們跪在這兒的?”

我把情況簡單和他說了一下,他同樣也是一頭霧水,“什麽聖子?我怎麽成他們聖子了?”

我一攤手,“我也不知道!”

下一刻他就站起來準備過去和他們解釋,卻被我一把給拽住了,在他耳邊悄聲耳語了幾句。

他越聽越是滿意,不住的點著頭,最後衝我比了個時髦的“OK”手勢,就朝白胡子老頭兒走過去了。

“你們為何要跪我?”他站定在白胡子老頭兒跟前,疑惑的開口。

白胡子老頭兒的腦袋隻敢稍稍抬起來一點兒,對上莫孤北的一雙運動鞋就好像又做了什麽大不敬的事兒一般,趕緊又把腦袋給杵地上了,聲音還是無比激動,“恭迎聖子回歸!”

“聖子?誰是聖子?”莫孤北一臉迷惑,冷著嗓子嗬斥:“你們可別亂認主子!”

我發現他不隻人變年輕了,就連聲音都變年輕了,而且還長個了。

難道是人老了縮水之後,再變年輕連個頭都回來了?

他現在看著頂天兒也就三十,臉上和手上的皺紋就跟充氣了似的,全都被撐開了,算不上什麽美男子,但濃眉大眼的,也算是中上之遊。

白胡子老頭兒一聽就急了,把臉都抬起來了,“聖子大人啊,您可不能這麽說,您的的確確就是我們的聖子!可能是卷進輪回之後,丟失了前世的記憶,這才不認得我們了!但請相信巫陀,巫陀絕沒有認錯!”

原來這老頭兒叫巫陀,他滿臉都寫著“我很委屈”四個大字。

我也不知道巫族的等級劃分是咋樣的,不過從他對莫孤北的態度也能看出聖子於巫族人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即便不是最高首領,也該是跺跺腳就能讓巫族顫三顫的存在。

莫孤北繼續裝糊塗,“剛才我偷聽你們談話,還要捉拿我們問罪,現在卻跑過來認主?該不會是想把我們都騙到你們老窩去,來個甕中捉鱉吧?”

巫陀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直咽口水,“巫陀不敢,巫陀不敢!剛剛…剛剛那不是不知道是聖子大人就在其中嗎?是巫陀糊塗,未查明真相就武斷的做了決定,還請聖子大人念在巫陀年幼無知的份上,原諒則個!”

“……”年幼無知?

我看著白毛迭歇的小老頭兒,嘴角**。

如果他這都能算是年幼,那請告訴我什麽叫年老?化成白骨才算老?

陳剛比我還不能忍,直接噴笑了,指著巫陀樂的嘎嘎的,“你?年幼?都老白毛了還能叫年幼?你可笑死我了!”

別看巫陀在莫孤北麵前比孫子還孫子,對我們可就沒那麽客氣了。

聽到陳剛笑他,立馬目露凶光,眼神兒凶殘的仿佛是吃人的惡魔。

可沒等他衝陳剛發火呢,莫孤北發出一聲極輕的冷哼聲,他立馬又滅火了,縮在那裏又裝起了孫子。

莫孤北斜楞他兩眼,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我要是說不原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