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沒好事兒,就怕沒好人。
原本一切都談的十分順利,妖修的那些生靈在胡拂又哭又認親的過程中也都一麵倒的認可了我們,乖乖的都鑽進了玉笙寒的魂玉之中。
可就在此時,羋芯跳了出來,伸手一指夏阿房,“為什麽她就不用被關起來?我們怎麽知道你是真的想幫我們,而不是想再次把我們給囚禁起來,替你守墓?”
臥槽,我特麽活的好好的呢,守你奶奶個爪的墓!
陳剛的火騰的一下就被她這一句給拱起來了,“你特麽愛信不信,當誰願意幹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呢?你也不問問自己死多少年了,地府的生死薄上都沒你們名字了,你當好整呢?愛進不進,不進老子我現在就送你個魂飛魄散!”
話落他一邊作勢往過衝,一邊拿一隻手悄摸的捅咕我,示意讓我拉他。
這就是一打二楔乎,我當然懂,立馬抱住他的腰,“剛哥,剛哥,消消氣,你別跟她一樣的,她被關這麽多年都關傻了,你跟他慢慢講唄。”
陳剛掙紮著還往前衝,手裏的鞭子抽的“啪啪”直響,背著他們的那隻手卻衝我比了個大指。
撕吧了一會兒,羋芯的臉色也變了幾變,口氣終於不再那麽強硬了,“那為什麽她就不用進你說的那個什麽魂玉?”
我一邊扯著陳剛,一邊沒好氣的回:“人家跟你們一樣嗎?人家三魂七魄俱全,根本就沒被巫術控製,也不怕啥時候就又神智不清的對我們背後下刀子!你們呢?一個個都啥逼樣自己心裏沒點數兒嗎?”
羋芯還是一臉的意難平,看著夏阿房的眼光都快要吃人了,眼底閃動著**裸的嫉妒,“那我不管,反正要進就一起進,要麽就都不進去!憑什麽活著的時候她就受盡陛下的寵愛,死了連你們都要護著她?這不公平!”
擦,我是真不懂這女人的腦回路,都啥時候了還吃醋呢?
夏阿房的故事太長了,我不可能再給她講一遍,再說了,未經人家正主允許,就揭人傷疤也不地道。
“浩子,你撒開我,我幹死這個逼養的!”陳剛尥蹶子的往出奔,手中的鞭子用力的朝著她揮舞。
我又假模假樣的安撫了他幾句,這才看向臉上微有懼色的羋芯,“我可告訴你,我這哥們脾氣不好,我也快拉不住他了,你要再這麽磨嘰,那我幹脆讓他整死你算了。”
這功夫她身後的人就已經動搖了,並不是所有人的忠誠度都那麽高。
一開始三三兩兩的鑽進了老玉的魂玉,到後麵就已經是成群結隊的往進鑽了,生怕走慢一步真讓陳剛給抽死在這。
我家大堂人馬在這鎮著呢,他們也不敢滋楞毛。
羋芯看到這一幕破口大罵,全無尊貴夫人的風範,可罵歸罵,她也沒敢衝過來,被子恒幽冷的目光注視著,她心底的壓力想來也不是一般的大。
這時就聽夏阿房幽幽一聲歎:“羋夫人,你當真以為贏政對我好嗎?我知你心裏意難平,可我又何嚐不是?好歹你們生前享盡榮寵富貴,但我呢?我一生都在為他煉製丹藥,每日守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地宮…”
話說到這兒,她也是黯然神傷,“可即便為他傾盡了一生的心血,也沒換回他的垂憐,我父親死因不明,我身故後他連一眼都不曾來看過我,我心中的苦怨又與誰訴?”
我發現女人這種生物真的是情緒生物,羋芯一聽夏阿房吐苦水,忽然就不那麽擰巴了,還有點惺惺相惜起來,“你的話當真?他果真待你也無真心?”
夏阿房淺淺的勾勒出個苦笑,“事到如今,我還有必要騙你們嗎?我今日前來,也不是來爭寵的,我隻想查明我父親的死因,向贏政討個公道!”
她話裏的真假我不予置評,但確實給我解了圍,心底對她的猜疑消了不少。
羋芯聞言又哭又笑的,“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原以為他待你總有幾分真心,卻不想,我們都是他手中的棋子!罷罷罷,那我還有什麽可爭的?”
話落,她化作一縷黑煙鑽進了魂玉之中。
有了她帶頭,本就已經搖擺不定的厲鬼陰魂更加爭先恐後的往魂玉之中鑽。
我心話這可真應了現在流行的那句話,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父母,沒人真的盼著你好,你可以過得好,但是不能過得比我好。
不信就看看羋芯和夏阿房,兩個女人比了比慘,就把羋芯滿腹的酸氣給消化了,乖乖進到了魂玉之中。
等到陰魂全被收起,忘川才停止了念經,一站起來就忍不住吐槽,“哎我去,這女人可真麻煩,就不帶盼別人好的,一看誰比她還慘,馬上就舒服了,啥玩意兒呢!”
我衝他比了根大指,“不隻女人,其實男人也一樣,所以世間才有了爭鬥。隻不過女人更顯性,而男人隱性一點兒而已。”
忘川咂摸咂摸嘴,不住的點著頭。
稍做了一下休整,我們就再次踏上了征程。
夏阿房輕車熟路的在前麵帶路,可還沒走出去多遠,她就輕“咦”了一聲:“這裏怎麽變了?”
我卻是淡漠一笑,“不是變了,是被陣法給扭曲了,跟我來吧!”
這是個天雷陣,不過因為整個紫薇帝宮都是建在地下的,所以天雷就別想了,隻能引來陰雷。
我抬眼觀察了一下這座宮院,腦子裏勾畫起天雷陣的排布,很快有了破陣的方案。
正當我要過去破陣的時候,黃天烈和灰滿堂猛地一把拉住了我,“小浩子,等等!”
我扭回頭一臉莫名的看著他們老二位,“怎麽了?”
灰滿堂不知何時臉頰上已經見汗了,“我聞到了一股血腥味,而且有很重的殺氣,恐怕裏麵有了不得的東西!你且在這等等,我藏了魂先進去打探一番!”
黃天烈也表情凝重的點著頭,“沒錯,這座庭院給我一種很強烈的不安感,小浩子,讓滿堂先去打個前站看看,你先別進去!”
我一聽頓時就毛了,猛然間想到了灰填海,那時候他也說是進去打探一下,可再也沒回來。
想到此我激動的狠狠拽住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灰滿堂,手一揚就又把他給薅回來了,“不準去,誰都不準去,我先進!”
可就在此時,我發現我抓了個寂寞,灰滿堂就在我手心裏憑空消失了!
不好!
我第一反應就是往院子裏闖,卻被黃天烈死死的給拽住了,“小浩子,你給我回來!”
此時我腦海中滿是灰填海慈祥中帶著點猥瑣的笑臉,還有淩飛星時而嬌軟時而嚴厲的話語,哪裏聽得進去,用力一把推開他,瘋了似的就進了院子。
“哎!”背後傳來黃天烈拍著大腿的一聲歎,接著所有聲音就全都消失不見了。
我的眼前出現了五張一模一樣的臉,嘴角都詭異的向上拉扯著,眼睛瞪的大大的衝著我笑,“歡迎加入!”
臥槽!
我大罵了一聲,二話沒說一骨刃就劈了過去。
一刀削五首,五顆腦袋“骨碌碌”滾落在地,全都張開了血盆大口朝我的褲腳咬了過來。
“嗒嗒嗒”牙齒上下碰撞的響聲不絕於耳,即便見慣了大場麵的我也忍不住一陣毛骨悚然,抬起腳把五顆人頭當球踢。
但我隻有兩隻腳,人頭卻有五個,我踢飛了三顆,另外兩顆人頭已經死死咬在了我的小腿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我緊咬著牙,拿著刀把用力懟著其中一顆人頭,隻是那人頭咬的極緊,任我把那張臉砸的血肉模糊都沒鬆開我的腿。
也就在此時,沒了腦袋的五具屍體也朝我圍攏過來,伸出五雙慘白的爪子就朝我的天靈蓋抓。
“天靈靈,地靈靈,先借天地一點靈,四海八荒破陰煞,日為陽,月為陰,再借日月一點氣,兩極四象聚靈光,破妄!”我口中急急念出咒語,顧不上再管小腿上的兩顆人頭,骨刃向上橫掃,一股浩然正氣劃開,頓時將五具死屍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