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寒鐵口直斷:“這就是仿忘川河做出來的!我走過陰,見過忘川河!”
陳剛也馬上接口:“原始人說的沒錯,我也聞到了那股惡靈的味道,有點腥,還有點臭,透著邪惡的氣息。”
是不是忘川河很好驗證,很快子恒就把我們新編進清風堂口,那些在忘川河裏度過不知多少年的老鬼給叫了出來。
其中一個正是秦朝時期的老鬼,一看到這條河就嚇得瑟瑟發抖,腳步緊著往後退,“為什麽會來到這裏?不是說好了我們效命於你們,你們就會給我們一個未來嗎?現在又想把我們丟進忘川河裏了?我們做錯了什麽?”
子恒馬上安撫:“別誤會,隻是讓你們來確認一下,這條河到底是不是忘川河,還是說高仿的贗品!”
那個清風明顯鬆了口氣,臉色也好看了不少,“原來如此!那你們稍等,我過去看看。”
說著,他已經快步走到了河邊,探著腦袋往河裏看。
可就在此時,一雙枯如柴枝的白骨爪猛地從水裏伸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了清風的腦袋。
子恒反應神速的已經飛身到了近前,一手提起清風的後脖領子,一手彎轉狠狠抓向了那雙鬼爪。
隻聽“哢嚓”一聲,鬼爪應聲而斷,河水中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後清澈的水裏一圈圈**開濃墨般的黑氣,向四周擴散。
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鬼爪從河麵上伸出來,目標一致,全都抓向了此刻正飄在河邊淺水區域的子恒。
看到清風遇襲,我們所有人就都快速奔向了河邊,此時正一起力戰枯爪。
被救回去的那個秦朝老鬼讓子恒的舉動給感動的無以附加,一邊聲音顫抖的喊著話,一邊沒身又跑了回來,“堂主,這是始皇帝建的小忘川河,裏麵關押的都是曾經殺人如麻的死囚,後麵又投進去多少就不得而知了,千萬不能手軟!”
話落的瞬間,他已經踢飛了一名撲上來的骷髏架子,接著又繼續補充:“始皇帝當年比照了天宮、地府和陽間做了個極樂世,想來就是這裏了。這裏不隻有秦國人,還有當時戰死的敵軍和被坑殺的戰俘!他想要做統領三界的逍遙帝!”
子恒隻淡淡的“嗯”了一聲,就又專心投入到了戰鬥中。
小忘川河裏的陰物實在是太多了,這一場戰鬥直持續了幾個小時還沒有結束,就連我家老仙兒都累的精疲力盡了,更不要說我們這些肉體凡胎,一個個累的臉色發綠,感覺每揮出下一次攻擊仿佛都要使出吃奶的勁。
打鬥的過程中,所有人都問我為什麽不使用葬火天罰,我都是苦笑著搖頭。
現在別說是葬火天罰了,連一絲絲小火苗我都調動不出來,不隻如此,五行之力也是揀軟柿子捏,眼見著混沌之火不聽我使喚,來了個集體大罷工,一樣我都用不出來了。
現在唯一能用的就是陰陽二氣,可麵對這麽多陰邪之物,我丹田中的那點陽氣無異於杯水車薪,根本對他們造不成什麽太大的影響。
陳剛衝著那些陰魂鬼怪喊話喊的嗓子都啞了,可連一聲回音都沒得到,耳畔除了鬼哭狼嚎,就再沒別的聲音了。
很明顯這些陰魂被動了手腳,眼下是沒意識的。
“撤退,先撤!”子恒灰頭土臉的一邊指揮著我們後撤,一邊又瘋狂的向前衝,想為我們墊後,“我帶清風堂口的人斷後,你們先撤!”
我看他往前衝,幾乎是壓著他的肩膀一起往前衝,“要撤你撤,我不撤!”
笑話,就看從那河裏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出滲黑氣,就知道這是老鼠拉木鍁,大頭在後頭呢。
我現在要是帶著人後撤了,我們倒是能暫保安全,但整個清風堂子可就危險了。
今天下到始皇陵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為了幫我拿到軒轅劍,現在我這個當事人要是做了縮頭烏龜,以後拿什麽服眾?
子恒猙獰著臉惡狠狠的看向我,“你小子是屬叫驢的嗎?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兒玩英雄主義?我告訴你,你的命不單是你一個人的…”
我沒等他把話說完就笑嘻嘻的打斷了:“我的命是整個截教和人族大業的,不屬於我一個人!大哥,你還能不能說點兒有建設性的話了?翻來覆去的就是這兩句,你說的不膩,我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我也不是故意要懟他,實在是這樣的話我真的聽了太多了,實事求是。
“你懂什麽,這叫丟卒保車!”子恒臉色難看的如同吞了隻蒼蠅。
當然,原本他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兒去,一來他是鬼仙,本來就鬼氣啦薅的,二來持續戰鬥幾個小時,耗費了太多鬼氣。
再加上被我的倔強氣到了,此時用鬼氣森森來形容他一點兒都不為過。
我繼續我的嬉皮笑臉,“那卒子都丟完了,剩我一個光杆大車還有啥用?行了,哥,你可省點兒力氣對付這些該死的陰魂吧,別和我吵吵了!”
子恒怒橫了我一眼,近乎咬著後槽牙的說道:“你可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話落,他又突然笑了,笑中還帶著些許自豪,“和咱父王一樣,寧可戰至一兵一卒,也絕不後退!”
我咧著牙花子一笑,“要不咋是咱爹的種呢!”
紂王的事跡現在可考的太少太少,但從子恒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就能看出來,他絕不是世人相傳的那般不堪。
說著話,我倆可就快到河中心了,猛然間我就感覺兩隻腳腕子被什麽東西給拉扯住了,力氣之大一直把我往下扯,很快水就沒過了我的頭頂。
子恒最後一句話淹沒在水聲中。
進了水,我就閉住了呼吸,往水底這麽一看,真真是心涼了半截。
我們打了這麽久,連人家皮毛都沒傷到,水底下的陰魂厲鬼多的根本一眼都望不到盡頭。
這也就算了,關鍵是水底下還有四根詭異的黑色石柱,從石柱之中滲透出的寒氣泛著懾人心神的氣息。
石柱上刻畫的符紋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那股拉扯我的力量正拚命將我往四個石柱的正中心拉。
那裏有一個黑色的大洞,宛如能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雖然看不清裏麵都藏著些什麽東西,但很肯定的是,絕對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從黑洞之中還有源源不斷的黑氣往出冒,一縷黑氣,就是上百隻厲鬼,看來這個黑洞就是整條沉羽河的儲備大營了。
看到這一幕,索性我也不掙紮了,任那股拉扯我的力量將我給拉過去。
可就在此時,一個烏黑的大鼎兜頭朝我罩了下來,我閃避不及,直接被扣在了鼎裏。
這…這好像是須彌鼎!
我心頭一驚,看來是陳剛發現我被拉下來,情急之下祭出了須彌鼎,很明顯的是他也跟下來了。
說也奇怪,原本就算被鼎罩住,正常來講,鼎裏也得灌滿了水。
可這鼎裏別說是水了,連一絲絲的水珠都沒進來,被罩住的空間異常的安靜幹燥,我的世界一下子清靜了。
可我的心靜不下來,拍著鼎壁朝著外麵喊話:“剛子,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外麵的一切仿佛都與我絕緣了,空****的空間裏隻有我的回聲。
我不信邪的又繼續拍,試圖能引起外麵人的注意,然而就在我起勁的拍著鼎壁時,腳底下驀然一空,就好像踩到了翻板上一樣,身體不受控製的向下墜去。
還沒等我來得及驚呼,那股熟悉的拉扯我的力量再次出來了,拽著我的腳腕不停的向地底深處拉著我。
“你要帶我去哪兒?”越是在這種危機時刻,我的頭腦就越發冷靜。
直覺的,我感覺拉著我的應該是個有靈智的東西,而且智商應該不低,否則就不會避其鋒芒,在須彌鼎罩下來時飛快逃走,等到情況穩定了又想別的招來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