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的古怪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不可能覺得是帝夭夭本事不濟,隻是覺得今天的事兒有點邪性。

楚鳳霞的老公怎麽說也是個出馬弟子,就算堂口不大,怎麽也不至於招來這麽多厲鬼陰魂,還是沒意識的,這明顯是被人給算計了。

關鍵是他家一堂子人跑哪兒去了是個謎,我覺得黃九幽打探個消息就一屁沒影了,很有可能跟他家堂營人馬的失蹤有關係。

他家堂子的掌堂大教主和黃九幽、黃九童是同宗,估計也是發現一堂子仙兒都沒影了有古怪,出去打探虛實去了。

想到此我跟帝夭夭說:“夭夭姐,你先把這些陰魂帶回堂營吧。另外讓咱哥在地府幫著查查他們的來曆,還有,跟黃堂人馬通個氣,把這邊的情況跟他們說一下,他家一堂子老仙兒都不見了,現在堂口是空的,查查是怎麽回事兒。”

帝夭夭嗯了一聲,帶上那些陰魂就化作一道陰風走了。

正在此時,楚鳳霞的丈夫徹底清醒了過來,抱著肩膀冷的全身都在打哆嗦,他閨女給他捂上了三層大被,也沒緩解,臉色都凍的快成透明的了。

我看他冷的厲害,讓她閨女給他去熬一碗薑湯先暫時緩解一下。

現在陰氣已經滲透進他身體的每一處了,想要完全拔出來且得費點時間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

我倒是能把陰氣給抽出來,但是強行往出抽,對他身體損害極大,整不好就容易造成哪個器官衰竭了,或者破壞了身體機能,從此以後他就百病纏身了。

等一碗熱薑湯下肚,他才好了點兒,總算是能正常說話了。

見此我忙問:“叔,你家仙堂咋回事兒啊?咋一個仙兒都沒有了?”

原本我還尋思叫聲大哥的,可一看人家閨女跟我班對班大,再叫大哥就有點兒不太好了。

楚鳳霞的老公又打了個哆嗦,這才緩緩開口講出了事情的經過。

原本楚小三和楚小四的事兒其實他並不想給整,一來是因為知道那倆犢子就不是人揍的,二來他嶽父嶽母的死和這倆小子也脫不了關係,老人沒了之後基本上就算是斷親了,除了管他借錢。

可架不住自個媳婦終日以淚洗麵,天天在他耳朵邊上絮叨,把他整的沒辦法了,畢竟兩口子還得過日子呢,都這麽大歲數了,還能離是咋地?

就這麽地,他硬著頭皮給老仙兒上了香,心想反正這倆小子和他堂上老仙兒也有過節,人家老仙兒要是不接香,那就不是他不幫忙了,也能堵了媳婦的嘴。

萬沒想到,一上香,他堂上老仙就接了,還大包大攬的說肯定能辦好。

啥事兒就怕中間出岔頭,老仙兒答應的是好好的,可是真不給往好了辦啊,不隻如此,還推波助瀾了一把,這倆小子病情惡化了。

中間那段基本和楚鳳霞講的差不多,隻不過有一件事兒她老公隱瞞了,就是最後上香把掌堂大教主給惹怒的事兒。

據他自己說,他家掌堂大教主似乎也不單純是因為楚小三楚小四的事兒發那麽大的火,好像是整個堂口得罪了什麽人,還是個挺厲害的人物。

他們自己都焦頭爛額的,結果他們兩口子還拿楚小三楚小四的事兒煩他,一下子就把人給惹怒了。

他說從那以後,他就跟掌堂大教主失聯了,而且隱隱的有種預感,他們的關係好像中斷了。

從那天開始,他就整晚整晚的做噩夢,夢到自己家掌堂大教主渾身是血的向他求救,夢到無數的冤魂厲鬼向他索命。

有時候還會夢遊,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不在**了,在哪兒就說不一定了,最遠的一次都幹到範家屯了,一醒來發現自己在墳圈子,差點兒沒把他給嚇死。

聽到這兒我扭臉看向了楚鳳霞,語氣有些不太好的問:“你老爺們半夜走丟了你都不知道?”

她這會已經平靜多了,聞言茫然的說道:“從來沒發現啊,我倆又沒分居,他要真跑丟了我咋可能不知道?我覺輕,有一點兒動靜就醒,晚上他輕手輕腳的起夜我都知道。”

話落,她還怕我不相信,一指她姑娘,“不信你問我閨女!”

姑娘衝我猛點頭,“我媽沒撒謊,是真的。不過就是有一點挺奇怪的,原本我爸不睡懶覺的,可這段時間總睡懶覺,而且睡的相當沉,叫都叫不醒,非得睡到自然醒不可。”

我又看向了男人,“叔,那你沒把這事兒跟你媳婦孩子說嗎?”

男人臉色乍青乍白的,一看就嚇壞了,都顧不上回答我的問題了,“你們說我從來沒出去過?”

娘倆一起衝他搖頭,異口同聲的說道:“沒有,從來沒有!”

他驚悚的雙眼立馬對上了我的,咽了口唾沫說道:“小商啊,你看這是咋回事兒啊?我明明發現自己跑出去了,可他們娘倆愣是說我沒出去過,難不成還有一個人冒充我躺家裏睡覺?”

我擺了擺手,“不是有人冒充你,應該是你離魂了!睡的沉叫不醒,那是因為你魂魄不在體內,能叫醒才是奇怪了。”

“那…那好好的咋會離魂呢?我家老仙兒現在也聯係不上,不行你幫我看看吧!”他咕嚕咕嚕直吞口水。

他會有這種反應也很正常,誰又能說出馬看事兒的就一定不怕邪乎事兒呢?

我拈著下巴思忖了片刻,“幫你看看倒是行,不過你得仔細想想,這段時間你有沒有得罪啥人,還得罪的挺狠的那種。實話告訴你吧,你這肯定是被人給算計了,招來千鬼纏身,這是奔著要滅你全家來的。”

從他的講述中我基本就已經確定了,他家肯定是被人給算計了,至於是他家老仙兒惹上的,還是他們家惹上的,那就不好說了。

不過聽他和掌堂大教主的溝通,貌似這事兒應該是黃家人的仇人,把他也給連累了。

可有一點我不太明白,既然整個仙堂的人都失蹤了,那又是誰磨他兩個弟媳婦和侄子侄女呢?

這也不科學啊。

男人的目光馬上轉向楚鳳霞,“得罪狠的,那也就我三小舅子和四小舅子兩口子了。別是他們找人報複我吧?”

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我沉吟了片刻,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時間顯示已經是淩晨一點四十了,“這樣吧,今晚就先這樣。明天早上,我跟你跑一趟,去看看你倆小舅子,試試看能不能透出點話來。”

辦這事兒的一看就是個行家,還得是有點兒道行的,就是不想讓他順藤摸瓜找到是誰,所以才把那些厲鬼都給整的迷迷瞪瞪的沒有意識。

要查也不是不能查,就是得費一番周折,這事兒子恒能辦。

但我們也不能閑著,得雙管齊下。

男人一聽就激淩了一下子,眼帶哀求的看著我,“小商啊,你看今晚你能不能給家住下,我…我怕我再不清醒,傷了她們娘倆。”

在他緩醒的過程中,他姑娘已經把他發瘋之後要砍她和她媽的事兒都說了一遍。

媳婦和女兒是男人的**,這就是一個男人的擔當。

我馬上點頭答應下來,“本來也沒打算走,一會兒你們該睡睡,我看看你今晚還會不會離魂,要是再離魂,我就跟過去看看到底有什麽貓膩。”

得,這一晚我又沒得睡了。

他們一家聽了樂壞了,趕緊就要收拾出來一個屋讓我和陳剛住,我卻一擺手,“不用,我倆就在客廳沙發上將就一宿就行,你們該幹啥幹啥,就是門別反鎖,方便我們了解情況。”

交待完,他們就都回屋了,我這才給老忘川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今晚不回店裏了。

折騰了一大天,我和陳剛也是又累又乏,但是又得留人看守,所以換班休息。

大概兩點半左右,裏屋傳來一陣手機鈴聲,我沒聽見接電話的聲音,手機鈴響了一會兒就斷了。

可就在此時,一道渾渾噩噩的身影從門裏飄飛了出來,正是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