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子,不會是昨天衝到了什麽東西,所以才導致了今天這場車禍吧?”下了車,忘川抬起眼睛四處望了望,若有所思的說道。
剛看到娛樂城的招牌時我也往這上麵想過,可後來一尋思不可能。
要真是衝到啥了,昨天晚上絕對能表現出來,我們這一群人不可能一點察覺都沒有,所以我很快否定了他的猜想。
我們以車禍地點為中心,半徑五百米展開了地毯式搜索,可別說楊家四口和司機了,就連隻孤魂野鬼我們都沒發現。
“這不神奇了嗎?在醫院沒看到這幾個人的魂魄,這出事兒的地方也沒有,他們這幾個人的魂兒被勾哪兒去了?地府也不收啊,根本不會派陰差過來接!”忘川拈著佛珠喃喃自語。
我又何嚐不是百思不得其解,思忖了片刻說道:“試試招魂吧!”
忘川馬上打破頭楔,“你沒看著這附近一個孤魂野鬼都沒有啊?還招啥魂啊招魂?能招來才怪了!”
“那倒不一定,也許是新死之魂膽小,藏起來了呢?”我抱著僥幸心理。
忘川這回沒再反駁我,“那就試試吧!”
我給玉笙寒使了個眼色,他二話沒說灑出了一把招魂符,手執七星劍,同時念誦咒語。
正忙著的時候,我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正是沈忠打過來的。
怕打擾到老玉施法,我趕緊捂住了電話,走到街角這才把電話接起來,“喂,忠哥,什麽事兒?”
沈忠那邊亂糟糟的,說話聲我都快聽不清了,“浩子,我給你攬了個活兒,你看看你這會兒有時間沒,我帶人去你店裏,你看看能不能給整整。”
我馬上回道:“我這會兒沒在店裏,手上也碰上點兒事,要不你先說說是怎麽個情況?”
從沈忠的電話裏我還聽到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似乎挺著急的,一個勁兒的說他可以多加錢什麽的。
沈忠安慰了對方幾句,這才對我說道:“昨天咱來的那個娛樂城,咱走的時候不是就出事兒了嗎?客人猝死!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七起了。娛樂城這邊找了好幾個所謂的大師高人,可惜風水局換了一個又一個,也沒擋住,人照死!”
娛樂城?
我看著不遠處霓虹閃爍,腦子裏猛然間閃過個念頭,趕緊問:“忠哥,你不會現在就在娛樂城呢吧?”
沈忠微訝,但很快回道:“對啊,我就在這邊呢!這娛樂城的安保係統是咱們公司負責的,我和他們老總有生意上的往來,聽說了他們這邊的事,就過來了解了解情況。結果很趕巧的,又有一個客人猝死在包廂裏麵了。”
他解釋了一堆我都沒聽見去,就抓住了關鍵詞,他此時也在娛樂城,“那你現在到娛樂城門口等我,五分鍾我就到!”
說完,不等他多說,我已經掛了電話,回身看著招魂招了快半個小時也沒動靜的玉笙寒,“老玉,停吧,我估計應該有線索了!”
玉笙寒已經忙了滿頭的汗了,聽聞我讓停,馬上收手,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兒,“什麽線索?那五個新魂嗎?”
我點了點頭,叫上他和忘川奔著娛樂城的方向走去,邊走邊把我的猜測跟他們倆說了一遍。
車禍的事兒看似和娛樂城鬧妖的事兒沒什麽關係,畢竟娛樂城裏的人都是猝死,而楊子愚家人發生的那場車禍明顯是橫死,按說兩件事怎麽也聯係不到一塊。
可誰又能說是不是娛樂城裏麵作妖的東西因為害死的人多了,道行大漲,這才能出來害人了?
反正現在也沒什麽線索,索性不如先去娛樂城那邊到底是怎麽個情況,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等我們走到娛樂城門口的時候,沈忠已經在那兒等著了,他身後還跟著好幾個穿黑西裝,但站姿十分筆挺的年輕人。
而他旁邊則是一個微微有些發福的中年人,看著也就能有個四十多歲,頭發卻都花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保養的好,比實際年齡看著顯年輕。
他倆正站在燈下麵,正所謂燈下黑,也看不太清楚麵相,暫時無法從他麵相上看出什麽東西來。
沈忠看到我們幾個人,幾大步走下台階,滿眼疑惑的問:“你怎麽來的這麽快的?”
楊子愚家的事兒說起來太長了,我就簡單的說正好在這邊辦事兒,剛好趕上了,所以就順便過來看看。
中年男人也跟著沈忠一起走過來了,聞言就像看到親人了似的,一把抓住我的手,熱情的說道:“你就是沈總說的那個看著很年輕,但本事很大的大師吧?哎呀,幸會幸會!你看,要早知道高人就在身邊,我還抱著大廟找什麽野佛啊!”
他走近了,我才看清楚他的麵容,不由就是一皺眉。
隻是還沒等我說話呢,玉笙寒已經不客氣的鐵口直斷了,“印堂發黑,五蘊失常,陰盛陽虧,怨靈纏身,惡鬼來報,你大限將至!”
“……”我滴個媽呀!
我心話老玉啊老玉,咱能不能別這麽直腸子,看看給人老總噎的,哏嘍哏嘍的,臉色都整的紫了豪青的,一口老血估計就堵在嗓子眼了。
忘川一把捂住他的嘴,衝著中年男人“嘿嘿”幹笑,“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您別介意!”
中年男人明顯是個生意場上的老油條了,盡管臉色不好看,卻還是尬笑了兩聲,以緩解自己的尷尬。
沈忠這才拉著我們往辦公室的方向走,邊走邊給我們互相介紹。
中年男人是這家娛樂城的老總,叫曲漢良,當然,他的生意不隻這一個,聽說名下的娛樂城就有三四家,這家隻不過是最大最豪華的。
另外還有洗浴中心,足浴店等等吧,反正都是和娛樂項目有關的。
進了辦公室,他把這階段發生的詭異事情給我們說了一遍,我們了解了個大概。
曲漢良今年四十三歲,自小家境優渥,算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但卻絕不是不務正業的二世祖,否則生意也不會做這麽大了。
他跟我們說,娛樂城從開業至今一直生意很紅火,這邊聘請的執行總經理也很得力,所以這邊的生意他基本不怎麽操心,也就很少過來了。
直到兩個月前,娛樂城這邊就開始一樁一樁的出事兒了。
上上個月,一共猝死在他娛樂城的有三個人。
不過嘛,想著去娛樂城的基本都是第二場,一般都是帶著酒勁兒來的,到這邊又喝,飲酒過量,出現幾個猝死的也算是正常。
再加上過來消費的那三個人也都是普通白領階級,跟家屬談妥賠償事宜,沒引起什麽風浪,事兒也就這麽過去了。
那會兒他也沒太當回事兒,以為就是趕寸了,根本沒往邪事的方麵想。
可從這個月開始,猝死事件就越來越多了,從一開始一個月死仨,到這個月上旬就死了兩個,而且這倆就沒有前三個好打發了,都是各大公司的領導層,有點兒小背景的。
單單一個上旬,他賠出去三百多萬,曲漢良就坐不住了,而且隱隱的覺得事兒不太對。
他先後找了好幾個大師。
第一個是金剛寺的主持,不過和尚看完之後隻給出了一個結論,說他今年是水逆,給了他一本手抄佛經,讓他多念經,又讓他請回去一尊菩薩供在家裏,說可化災解厄。
香火錢和請菩薩的錢他給了不少,回去也按照和尚說的做了,可惜屁用沒頂,娛樂城該怎麽死人還怎麽死人。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再加上錢是捐給佛菩薩的,所以他也沒計較那幾個錢。
做生意的,通常都很信這些東西,他也不想因為點兒錢,就結上惡果,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