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陳剛難受成那樣,我趕緊過去給他拍背,順帶著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他,讓他漱口。
然而陳剛被折騰怕了,趕緊把眼光轉向了玉笙寒,“水能喝不?”
玉笙寒這次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就裹緊被子閉目養神去了。
我也不敢再給他水了,趕緊蓋上蓋,把他給扶離了原地,扭頭看向他吐出來的蟲子。
原本蟲子剛被吐出來還很活躍的扭來扭去,可就這兩句話的功夫已經不動了,上麵還結上了一層淡藍色的冰花,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仿佛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可就在我回頭看的功夫,脖子上猛然間傳來一陣刺痛,緊接著我就感覺我的動脈血管被咬破了,鮮血“咕嘟咕嘟”的湧進了一個人嘴裏,我仿佛都能聽見吸血的聲音了。
臥槽,這誰啊?咋開始吸我的血了呢?難不成屍變了?
沒等我扭回頭看呢,抵在我脖子上的牙齒就被拉離了,耳畔傳來一聲暴喝:“老莫兒,你特麽瘋了?”
我捂著脖子趕緊回頭看,就見昏迷不醒的莫孤北不知何時暴起,齜著一口帶血的牙齒陰森森的衝著我笑。
陳剛此時正從後抱著他,不讓他繼續吸我的血。
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已經不再是黑白分明,取而代之的是眼珠兒通紅,連瞳仁都看不見了。
前麵就說了,莫孤北的傷是最重的,這兩天時間裏,除了必要讓他幫忙的時候,他幾乎都是在睡。
看來是陰屍蟲快要把他給變成僵屍了。
玉笙寒迅速從閉目養神的狀態中醒過來,犀利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線,“僵化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已經開始隔空畫符,一連畫了三道符咒,最後嘴裏輕斥了一聲:“去!”那懸在半空中的符咒就飛也似的打向了莫孤北的麵門。
前兩道符咒我看出來了,一道是定屍咒,一道是醒魂咒,不過第三道符咒我實在沒認出來,也是最複雜的一道。
隨著三道符咒疊加到莫孤北的腦門上,他的雙眼翻了翻,很快就閉上了,接著“砰”的一聲,仰麵倒在了陳剛的懷裏,腦瓜頂正撞陳剛下巴上。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鮮血的刺激,除了玉笙寒和喬六爺這兩個好人外,所有人看向我的目光都變的格外興奮,尤其以秦風他們幾個為最,隱隱透出了瘋狂之色。
看得出來,他們都在極力控製,但嘴角邊已經不自覺的開始往下淌哈喇子。
喬六爺二話沒說,一個縱身躍起,飛快的將身下的床單卷吧卷吧拋過來給我,“小子,趕緊把傷口紮好,血腥味會刺激到他們,讓他們的身體僵化現象加速,大腦也會處於高度興奮狀態,時間久了,就真成僵屍了。”
我反手接過床單,趕緊左一圈右一圈的往脖子上纏,直到把自己給纏成了木乃伊。
幸好我傷口愈合的速度驚人,否則動脈血管被撕開,就用一床被單遠遠止不住血。
玉笙寒還在忙碌,除了莫孤北外,另外那幾個重傷昏迷的考古隊員也有抬頭的趨勢,而且兩根鋒利的尖牙已經齜出來了。
數道符咒下去,幾個人才穩定下來,腦袋一歪,又沉沉睡了過去。
可是床單上還染著不少的血,常人或許對血腥味沒那麽敏感,不過中了陰屍蟲的人卻是受不了一點點的刺激。
想到此,我瞅了瞅碩大的須彌鼎,狠狠一咬牙,“蹬蹬蹬”來了個助跑往起一躥,扳住鼎口一個縱身就跳了下去。
“剛子,催動須彌鼎,連著我一起煉!”一屁股坐在鼎底,我揚聲衝外喊著。
既然這須彌鼎能把蟲降都給收拾了,陰屍蟲肯定也不在話下。
不過這個方法恐怕也隻適合我,就連陳剛和莫孤北都夠嗆能承受住須彌鼎的霸道。
現在是能整好一個是一個,至少我不被陰屍蟲所擾以後能幫上點兒忙,現在這種感覺太無力了。
陳剛壓抑的聲音響起:“那你可挺住了,我要開始了,要是…”
他話音沒等落下呢,就被玉笙寒給打斷了,敲著鼎壁和我對話:“你先出來!我感覺你身上的陰屍蟲已經解了,別弄巧成拙,你出來我幫你看看!”
“???”我腦門上頂了一頭的問號:“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玉笙寒一板一眼的聲音傳來,“否則你又怎麽會有血流出來?”
“……”還有這個說法?
我有些不敢相信,讓他這麽一說,豈不是陳剛他們身上的血都凝固了?
不過老玉這人向來不會撒謊,更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於是我在鼎裏又躥了個高,攀上了鼎沿,探出兩隻眼睛向外看。
沒有我這個移動血庫,陳剛他們都恢複了不少,眼底的腥紅漸漸褪去,我這才敢放心大膽的從鼎裏跳出來。
玉笙寒一言不發的直接把七星劍遞給了我,示意我給陳剛他們一人一刀。
陳剛和秦風也省事兒,都沒用我動手,倆人一人在自己手掌上劃開了一條口子。
事實證明玉笙寒果然沒說錯,中了陰屍蟲的人根本就不會流血,隻能看到白花花的肉往外翻著,一滴血珠都看不見。
我瞅了瞅堆在門口的烤羊腿,用力撕下來一大塊在嘴裏咀嚼著,並沒有陳剛所說的臭味,也不惡心,就是肉有點兒涼了,微微發板,味道還是不錯的。
可是我身上的陰屍蟲到底是怎麽解的?
從始至終我都沒做什麽啊!
玉笙寒見我愣在那兒,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但看樣子你的陰屍蟲果然是解了!”
我左思右想了許久,隻能想到一個答案,就是淩飛星留給我的那顆火靈珠。
之前我也有過中蠱的經曆,幾乎每一次都是她留在我心頭上的那把火幫我解決掉的,說不定這一次也是。
隻是陰屍蟲比較霸道,所以這一次解起來格外耗時,直到此刻才把它們給消滅掉。
然而我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腦海中就響起祈的冷嗤聲:“別做夢了,你心頭的那把火隻會助長陰屍蟲加速成長。救了你的,是老祖的精血!”
脫離了苦海,她又變成了那個冷嘲熱諷,高傲不可一世的祈。
我也沒在意她的態度,相反還有些激動,“這麽說我的血豈不是能救所有人?”
祈又是一聲嗤笑,比上一次笑的更大聲:“都讓你別做夢了,怎麽還做的更起勁了?那是因為你的身體裏孕育著天道聖人的心髒,那是老祖當年的一滴心頭血所化,才有這麽霸道強橫的力量。我說的精血,指的就是那滴心頭血,可不是你血管裏那沒用的鮮血!”
“……”要不要這麽捧一個踩一個?
得,我這又白激動了一場,也懶得再和她廢話,直接又把她給壓回到了丹田最深處。
她還有些不滿,火靈珠跳躍了兩下,不過很快就被聚攏的陰陽二氣給逼回到五行鏈中,沒再嘚瑟了。
看來還是得借火啊,不過太上老君的火,恐怕沒那麽好借。
瞅瞅此時昏迷不醒的莫孤北,又看看一個個造的灰頭土臉的眾人,我又堅定了信心,再不好借也得借,大不了我再請關二爺。
就算關二爺不肯給我幫忙,隻要肯帶我上趟天見上老君一麵也行啊,管他是用偷的搶的還是利益交換,總之必須把六丁神火給搞到手,我不能讓我這些兄弟一個個都變成僵屍。
正胡思亂想著呢,收拾殘局的常老爺子及金花教主一眾人齊刷刷出現在帳篷裏,灰霸天手裏捏著一個灰了吧唧的小網套,裏麵有一道鬼影還在裏麵瘋狂的掙紮著,咆哮聲不絕於耳。
“你們這群該死的畜生,竟然敢囚禁本神?你們可知我是誰?”
“放我出去,再不放我出去,我要你們好看!”
“我乃古巫族聖女——叱吒海嬌!”
“怕了吧?怕了就趕緊放了我,否則有你們好果子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