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寒撿回七星劍又默默的攻了上來,我趁著和他錯身而過的功夫飛快的在他耳邊嘀咕了一聲:“他的罩門在後門,照他腚眼兒捅!”

說著,我也從褲腿上抽出了短刀,心中默念馭火訣,在短刀上附上了一縷火之息,可沒敢招出火焰來。

短刀就是凡品,承受不住先天的混沌之火,估計附上火焰就直接化了。

與此同時,另外兩道“哇呀呀”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陳剛給常雲慶接好了骨,倆人也張牙舞爪的攻了上來。

四打一,即便靈將速度再快,體力再好,也感覺到有些吃力了。

一張臉上雖然沒有太多表情,但從和常雲慶對了兩下之後明顯變黑沉的臉色也能看出來,之前他偷襲常雲慶的時候是鑽了空子,才一下子把常雲慶的手腕給幹骨折了。

現在是實打實的對打,他也占不著啥便宜,倆人可以說是勢均力敵。

再加上我們幾個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一直襲擾他,讓他不勝其煩。

正當我們打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墓室之中猛然間傳來一陣巨顫,我知道這是把其它的靈將給驚動起來,過來打援來了。

偷眼往莫孤北和紅鸞的方向看了兩眼,見倆人應付起來還算遊刃有餘,我安心了不少。

彼時喬六爺也沒歇著,正用引魂鈴往出引李盼等人的魂魄。

可他們的殘魂似乎被嚇怕了,躲在棺材裏麵死活不出來,把喬六爺給急的滿頭大汗,搖引魂鈴搖的手都快斷了。

我又往秦風等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腦子裏靈光一閃,“秦哥,趕緊跟李盼他們說話,喚醒他們的意識!”

秦風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開口了,講的無非就是以前一些同生共死的經曆。

但顯然這招很奏效,沒多大一會兒,我就聽到引魂鈴發出了清脆的一聲響,這證明已經引回來一樓殘魂。

引魂鈴是沒有鈴芯的,隻有魂魄入內,才會發出“叮鈴”的脆響,提示引魂成功。

喬六爺明顯鬆了口氣,越發賣力的搖起了鈴鐺,秦風也不住的說話,幫著打助攻。

這下我是徹底放下心了,全身心投入到戰鬥中,玩了命的往靈將的下三路招呼。

陳剛不明所以,但他機靈,看我一直照著靈將的後門捅立馬就猜出來了,也拎著骨刃照一個地方捅。

玉笙寒那邊我早有提示,這小夥兒就這樣好,指哪兒打哪兒,隻要我們仨有一個中的,這隻靈將基本就算是報廢了。

靈將讓我們給捅的勃然大怒,“你們漢人果然卑鄙,怎麽專照下三路招呼?”

我咧著嘴一笑,“我不隻卑鄙,我還無恥,我還下流,等把你幹廢了,回頭我就把你的屍體扒光了,吊在城裏最繁華的地方示眾,展示個三天三夜,最後再給你鞭屍!”

陳剛馬上配合默契的接口:“算我一個,算我一個。到時候我就搬把椅子坐跟前賣票,五塊錢一張,隨便摸。要是碰上有戀屍癖的,再加五塊錢,我再給他配個公的!”

臥槽,這貨比我還損。

我倆一抬一夯的,把靈將的鼻子都快氣歪了。

一生氣,他的方寸就亂了,常雲慶瞅準了機會,一把大錘就掄到了他的胸口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靈將後退的功夫,我們幾個趁勢對準他的後門就捅。

一把帶著火之靈息的短刀,一把有年代的七星劍,一把堪稱無往不利的骨刃,幾乎是同時捅進了他的腚眼兒,把靈將給捅的“嗷”一聲慘叫,直接躥上了半空。

老忘川此刻也緩過勁兒來了,眼睫毛都要樂開花的一個躥高,舉著佛罄又補了一下。

就見靈將宛如一個撒了氣的氣球一樣,迅速幹癟下來,剛剛臉上還飽滿的肌肉也開始脫水塌了下去,緊接著開始腐爛,一層一層的往下脫落,整個墓室之中都彌漫著一股腐肉的臭味。

不到兩分鍾,靈將就變成了一副骨頭架子,隻不過骨頭是黑色的,明顯生前是中毒而死的。

我抹了把嘴角,看著已經脫離身體浮在半空中的魂魄,陰陰一笑:“你們挺忠心啊,被人給陰成這樣,還替人賣命,何苦來的呢?”

靈將的魂魄低垂著頭,半晌沒說話,似乎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玉笙寒毫不猶豫的祭出了封魂玉,把他的魂魄給拘了進去。

講道理,我挺為這些靈將不值的,但那是他們的信仰,我無權過問。

收拾完了這隻靈將,我才走到喬六爺跟前,“怎麽樣?都招回來了嗎?”

喬六爺抹了一把額上的汗,長長的吐了口氣,“都回來了。不過…”

他指了指陣外,“我看好像都趕來了,咱們現在怎麽出去啊?一隻靈將尚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死,要是所有的一起攻過來,恐怕憑咱們這幾個人鬥不過吧?”

隔著一層朦朧的霧氣,能看到陣外密密麻麻的人影,正在對著赤血金剛陣瘋狂輸出。

莫孤北和紅鸞起初支撐陣法還遊刃有餘,此刻明顯力有不殆了,紅鸞還好些,莫孤北額上的汗涔涔往下落,此時嘴唇都是白的。

我轉了轉眼珠兒,扭臉看向了常雲慶,“七爺,你試試看能不能元神出竅跑趟地府,給咱整幾把勾魂鉤子來。”

常雲慶似乎沒太理解我的意思,“要那玩意兒幹啥?”

我奸詐一笑,指了指隻剩下一堆黑骨的靈將屍體,“你看這些靈將,都是用特殊方法把魂魄鎖在身體裏的,有那股氣撐著,他們挺厲害的,而且有思想,支配著肉身投入戰鬥。可把他們的魂兒給勾出來,這玩意兒就是個廢品!”

一堆死物而已,那還不由著我們隨便捅?

破了罩門,他們就是一堆黑骨。

而勾魂,沒有啥比地府的勾魂勾子更好用了,一勾子下去,管你什麽秘法不秘法,照樣把魂兒給勾出來。

常雲慶這才恍然大悟,“等著,我去去就來!”

下一刻,他已經盤膝於地,心念一動,元神已經紮到了地底深處。

也就不到一根煙的功夫,他已經元神歸竅了,神思一閃,幾十把勾魂勾子就被丟了出來,把我們都看驚了。

“七叔,你這是打劫去了?怎麽整來這麽多?”我瞅著那麽多的勾子直嘬牙花子。

其實根本用不到這麽多,這裏麵滿打滿算就我、常雲慶和紅鸞能直接接觸到勾子,別人根本拿不起來。

那玩意兒又不是實的,都是虛化出來的。

常雲慶理直氣壯的回道:“就是打劫啊!正好碰到一隊陰兵,我就把他們全放翻了,搶了他們的勾子!”

“……”我抽了抽嘴角,一陣風中淩亂。

能把打劫說的如此理直氣壯,也就他常雲慶了。

真是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常七叔也。

陳剛衝他豎起個大指,“霸氣啊,七叔!”

接下來就是分工問題了,莫孤北明顯已經支撐不住了,他的位置由玉笙寒頂了上去,另一邊紅鸞得跟我一起出去戰鬥,陳剛頂了他的位置。

其實頂替紅鸞本來最合適的人選是老忘川,但他之前壓製靈將出棺受了點兒內傷,這會兒臉色都不太好,我怕加重他的傷勢,就讓陳剛上了。

這邊剛分配好,我和常雲慶、紅鸞就氣勢洶洶的走出了陣外,準備和那些靈將開戰。

然而剛到陣外我們就發現,外麵不隻有靈將,還有遮天蔽日的老鷹,將晴朗的夜空都給遮完了,數量就可想而知了。

這玩意兒一點都不科學,除了貓頭鷹,貌似沒有幾隻鳥夜裏還能視物的,包括老鷹在內。

這大晚上的,老鷹能成群結隊的出來,顯然又是有人作法使的妖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