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被此時此刻的情況給整懵了。

首先,疼是真的疼,絕對不是我心理作用,更不是錯覺。

可為什麽又是被咬,又是被砸,又是被割掉手指的,我身上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口呢?

其次,就算是被拽進了什麽詭異的空間之中,也不可能壓製住我身體中的五行之力吧?

特別是土之力,那可是我吸收煉化了五色石中的力量所得的,霸道之處就可想而知了。

然而我二次想要催動五行之力給我造一個壁壘出來還是失敗了。

最後,當初連十二祖巫遺留的空間之力都沒壓製我的道行,林揚隻不過繼承了空間之力的一部分,就算是他想陰我,可也得有這麽大的本事才行啊。

難不成他比十二祖巫還牛逼?

我不信邪的又操縱起另外三種五行之力,結果依舊讓我失望,丹田之中的火、木、水三種力量紋絲不動,就好像都吃了安眠藥睡死了一般。

想事兒的過程,我下墜可就得有一分多鍾了,可當我向下看時,依舊是深不見底,這就好像是一個無底的深淵一般,不知道我會不會被餓死在半空之中。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也毫無應對辦法的時候,祈說話了,“別再垂死掙紮了,這是僵域,任何無形的力量你都無法動用,隻能憑借著肉身自己扛。”

僵域?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這樣的名詞,忍不住問:“什麽是僵域?也是空間法術的一種嗎?”

祈答道:“僵域可不是空間法術,那是法力強大的僵族營造出來的修羅道場。商浩宸,如果這次老祖不幫你,你死定了!”

“有什麽辦法破解?”我現在不想聽她在這兒給我說風涼話,隻想解決眼下的困境。

“沒辦法!”祈答的幹脆,“誰讓你肉身那麽孱弱,如果你有一個強大的肉身,或許還有一戰之力。可惜啊,人生沒有後悔藥!”

我抿了抿唇,心思電轉,“接下來我會碰到什麽?”

祈不知道是不是可憐我快要死了,還是覺得刺激我十分有興趣,真可謂是知無不答,“數不盡的僵屍,而且都是你現在對付不了的高等僵屍!先不說那隻金眼的會不會來,據我推測,這底下你至少會碰到四隻紅眼僵屍。”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此時此刻我什麽法術都使不出來,還不如多打聽點兒有用的信息,至少不至於下去之後兩眼一摸黑。

祈嗬嗬冷笑:“能出金眼僵魔的地方,至少會伴隨著四隻紅眼僵屍出世!這還得說是後天造就的。如果是先天形成,那少說會有兩隻銀眼僵魔,八隻紅眼僵王。你竟然連這都不知道?”

臥槽,我嚴重覺得我現在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別說銀眼僵魔了,就是四隻和將臣一個級別的紅眼僵王也夠我喝一壺的啊。

那都是變態體的,不懼任何聖物,別說我現在任何法術都使不出來,就算能使出來,一打四我也妥妥的是人家的開胃小菜。

摸了摸背後背著的軒轅劍,我心中暗暗慶幸,還好我出來的時候沒把軒轅劍給扔下,否則真是一點生路都沒有。

至於鴻鈞老祖,我壓根沒打算指望,那老人家現在還指望著我把他的兩條胳膊給找回來融合了才能清醒呢。

我在心裏不停的給自己打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千萬不能慫,要是沒等開打我就先慫了,那這場戰鬥我先輸了一半。

沉了沉心,我把背後的軒轅劍給抽了出來,雖然此時腳踏虛空,根本使不上什麽勁,但總比一點兒遮攔都沒有的掉下去強。

從祈的話裏我也聽出來了,似乎這個僵域是僵屍一族專門整出來對付其它族群的,不讓你有任何使用道法的機會,隻能憑借著肉身和他們戰鬥。

迎著對麵的石壁,我猛地揮出了一劍,但距離太遠,劍尖根本夠不著。

隻是這一個衝力過去,倒是把我和石壁之間的距離給拉近了不少,同樣的,下墜的速度也加快了。

以前我每次使用軒轅劍都會伴隨著強橫的劍氣,但這一次揮出去是一絲一毫的劍氣都沒有,可想而知這個僵域有多霸道了,真是把道法給壓製的死死的。

緊接著,我又揮出了一劍,我和對麵石壁的距離又拉近了一些,然而收劍的瞬間,我就發現我看到底了,連地麵上尖銳的石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而以我現在下墜的速度,肯定來不及揮出第三劍,就得落地,那還不把我給摔的粉身碎骨啊?

想到此我已經是四脖子汗流,情急之下,我又是一個俯衝,大頭朝下,雙手舉著軒轅劍,準備讓劍尖先著地,減緩這股衝力。

至於到時我兩條胳膊廢不廢,我已經顧不上了。

然而就在我抱著孤注一擲的決心往下衝時,一道急促而又熟悉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小子,快收劍,我來接你!”

竟然是參有道,他又不遠千裏的趕過來相救了。

怕軒轅劍傷到他老人家,我趕緊手腕子一翻,又把軒轅劍給抽了回來,改為劍尖朝上。

緊接著,我就感覺我的腰被纏住了,瞬間減緩了我下墜的速度,纏著我的粗壯參莖在半空中劃了兩個圈,繼續化解著俯衝之力。

在我到達地麵的時候,那股衝力已然不算什麽了。

可就在此時,耳畔傳來一聲沉悶的冷喝:“何方妖孽,竟敢壞大汗的好事?找死!”

電光火石之間,我已經身體反應快於大腦的一劍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劈了過去,我是真怕參有道被對方給傷到。

他老人家的根在東北,延展根須遠到內蒙肯定耗費了不少元氣,再被人趁虛而入打個措手不及可就麻煩了。

“叮”的一聲,我這一劍宛如劈到了金鐵之上,未撼動對方分毫,倒是震的我虎口一陣發麻,軒轅劍險些都握不住。

與此同時我也落地了,一安全著陸,我急忙大吼道:“參老快走!”

“來了大汗所造的僵域,竟然還想走?”被我砍中那人陰惻惻的笑了一聲,隨即抬起兩指,輕鬆夾住劍刃,一錯一擰就想掰斷軒轅劍。

我腦海中同時傳來參有道的應聲:“小子,這根參須就留給你保命了,老頭子我打架不在行,幫不上你什麽忙,去給你搬救兵!”

腰上的束縛一鬆,我就看到之前纏住我的那根參須齊根而斷,隨著參老的聲音消失,參須迅速縮小,直到變成小手指粗細筷子那麽長的一截才停下來。

講真,看到這一幕我心疼的直抽抽,不用問,參老這是為了我舍棄了身體的一部分才得以離開。

我咬了咬牙,這才有功夫看向來人,果然如祈所說,是隻紅眼僵王。

那是個看上去能有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模樣生的十分狂野,一雙眼睛仿佛是兩個探照燈,大眼睛雙眼皮的,鼻直口闊,一看就是草原漢子。

如果不是齜出的兩顆尖利獠牙,跟人幾乎沒什麽區別,身體也沒有任何僵硬的感覺。

腳一踏上實地,我心裏就有底多了,看他較了兩次力也沒把軒轅劍給掰斷,不由出言諷刺:“都紅眼僵王了,竟然認不出我手上的是軒轅劍,還想掰斷,你腦子裏裝的都是豆腐渣嗎?”

男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挨罵了,當即勃然大怒,“好張狂的小兒!軒轅劍又如何?先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保得住再說!”

話音落下他也沒再試圖掰斷軒轅劍,而是直接用咽喉頂著軒轅劍的劍刃向我逼了過來,一雙鐵拳帶著灌耳的風聲分別砸向我雙側太陽穴。

我被逼的腳步連退,急忙抽回軒轅劍,側身一閃的功夫以劍刃劃破掌心,回身又是一劍朝著他的雙腕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