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神秘的木屋
眾人頓時齊齊驚呼,紀雨更是尖叫出聲,不由得同時往後縮攏。我小心的走到前麵,忍著心底那份驚駭,試探著問:“你是誰?”
那個怪人手裏提著一支老式雙筒獵槍,腰間還插著匕首,站在那直盯著我們,惡魔一般醜陋的麵孔上,兩隻眼睛似乎射出了咒怨,半晌沒有言語。
驀然,我想起了什麽,早上出發的時候司機無意中說的那個被熊咬過的人,莫非就是他?我看著他,又問:“這位大叔,請問你是這山下村子裏的麽?我們隻是來旅遊的人,迷了路,沒有惡意的,如果您知道下山的路,麻煩幫我們指下路,謝謝了。
怪人站在那裏,依然沒有動,那個“嘴”微微開合了幾下,含糊不清的說了句什麽,那聲音沙啞又渾濁,讓人聽上去都不寒而栗,好像是問:你們是誰。
老紀上前說:“我們真的是遊客,剛才在山上迷失了方向,才走到這裏來的,你看,這是我妹妹,這是我叔叔,這兩個是我的同學。”
我心想就你這老苞米還裝嫩呢,看著就比我們大好幾歲,同個毛學。
不過那怪人這次好像相信了我們的話,那讓人望而生畏的眼神在我們臉上挨個掃視一遍,緩緩轉過了身往前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跟我來吧。”
這嗓子太瘮人了,我們不禁都寒了一個,互相望了望,老紀低聲說:“跟他走,說不定能摸到情況。”
紀雨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也點了點頭。至於小白和嚴老師不用考慮,反正我們去哪他們就跟著去哪。於是我們緊走幾步,跟在了那怪人的身後,往叢林深處走去。
老紀順手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對我搖了搖頭,果然已經沒有信號了。
走在這怪人的身後,誰也沒有說話,氣氛詭異的很,空寂的森林中仍然隻有我們趟過草叢時候的沙沙聲,和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前麵開始出現一叢叢的荊棘,和一人多高的密集灌木林,路,越來越難走了。
那怪人卻好像對這地方很熟悉,如此難行的山路,他也絲毫不以為意,不過看了他的穿著,我也釋然了,他那根本就不叫衣服了,本來就難以分辨顏色款式的衣服,早都撕成一條條的布條,胡亂掛在身上,褲子上打了很多補丁,倒算是完整,隻有那雙鞋比較像樣,是當地人普遍穿的黃膠鞋,貼近褲管的地方用厚布纏了幾圈,大約是防蛇蟲的吧,估計也隻有他這樣的,才能如此輕鬆的在這山上來去自如。
在穿越了極難的一段荊棘路後,前方居然出現了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一直延伸向前,不知通往何方,也不知道在這深山裏,是誰這麽有閑心,來開辟這麽一條路行走。
而此時,我們都已經是個個帶傷,手上臉上,凡是**在外的皮膚,全部劃出了很多的血道子,衣服有的地方也劃破了,一個個狼狽不堪。隻有紀雨比較愛惜臉蛋,也不知從哪弄了塊布,把臉和手都嚴嚴實實的包了起來,現在正費力的拆了下來,抓在手裏,看來女孩子不管在什麽時候,都是美麗至上啊。
那怪人走到這裏並沒有停頓,我們也隻好繼續跟著往前走,嚴老師低聲說:“齊同誌,這不會真的是下山的路吧?”
老頭兒叫了兩聲,老紀都沒反應,後來老頭兒把嘴都快伸進他耳朵眼裏了,他才反應過來,“啊”了一聲說:“叫我那,哦,這不可能是下山的路,你們沒看這山勢一直是平坦偏上的麽。”
說完後老紀就轉了過去,嘀咕了一句什麽,我忍住了笑,讓你撒謊,忘了自己姓啥了吧。
沿著小路一直向前,走了沒多遠之後,前麵居然出現了一座小木屋,走到近前一看,這是一座完全用樹木搭建而成的簡易窩棚,有門沒窗,屋子前後左右都種了一些蔬菜,讓人驚奇的是門口居然還拴著一頭羊。
難道這怪人把我們帶到他住的地方來了?我心裏剛這麽想著,怪人就在門前站住了,回頭看了看我們,下巴動了幾下,模糊的發出了一個音:進。
抱歉我隻能這麽形容他說話的樣子,我實在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詞,因為他那嘴實在是不能叫嘴了,我想,以後還是不形容了,雖然他沒有嘴,我還是按正常的寫吧,不然我一回憶他那麵容,現在都覺得寒顫。
說完後他就當先走進了小木屋裏,我們幾個對視一下,也先後走了進去。我還特意觀察了一下他種的菜,有蘿卜柿子,土豆白菜,茄子豆角,玉米黃瓜,居然還有兩條壟的大蔥,品種齊全的很,看來他是長居此地,徹底把這山當成家了。
小木屋裏麵光線很暗,擺設也很簡單,雖然都是木頭做的,卻都很整齊,這讓我很是意外。靠右側是一張木頭床,說是床,其實隻是把樹劈開,用牛筋繩牢牢的紮在一起,上麵打磨平整,鋪上被子,就算是床了。地中間擺著幾個樹墩,當做椅子,一個更大的樹墩,當做桌子。左邊用磚頭搭了一個簡易的灶台,上麵扔著幾個大碗,牆上掛著幾隻山雞,幾塊獸皮,這就是屋子裏的全部陳設了。
怪人把手裏的老式獵槍掛在牆上,指了指地上的樹墩,說:“坐。”
他沙啞的聲音像是從肺裏發出的一般,低沉模糊渾濁,我們幾個趕緊乖乖的坐下了,在這位神級高手麵前,吾輩絲毫不敢起爭鬥之念,不然他都不用打我們罵我們,拿臉往我們臉上蹭一下,估計我們這後半輩子活著就沒啥意思了。
其實倒不是歧視人家,隻不過此情此景實在是太過恐怖了,我在地府裏都沒被這麽嚇著過。
我們坐了下來,那怪人取了個大碗,又出去了,然後就聽見咩咩的羊叫聲,過了一小會,他端著碗回來了,第一個遞在我的麵前,說:“喝。”
我一看,暈,是羊奶,新鮮熱乎略帶腥膻的羊奶,我不自然的接了過來,心裏有點犯難,雖說小時候我也喝過村裏的新擠出來的羊奶,但那是煮過的,而且加了糖,沒這麽重的腥膻味,再說這玩意能不能喝先不說,就衝給我們擠羊奶這人,我也沒這個膽量喝啊。
那怪人目不轉睛的看著我,說:“你們,喝光,就上路。”
啊,敢情是讓我們大家一起喝,我還以為每人一碗那,這就好辦多了,剛才我有點缺心眼了,羊就一隻,我們五個人,這要是一人一碗,別說擠奶了,那羊都得擠出血來。
我屏住呼吸,皺著眉,一仰脖子,就喝了一大口,咳咳,這味道還真是相當湊合,我隨手遞給紀雨,嘿嘿,讓你剛才偷偷笑我,這回輪到你了。
結果人家紀雨不慌不忙的從包裏取出一盒方糖,喝咖啡放的那種,然後用力捏碎了撒在羊奶裏,晃勻了,抿嘴喝了一小口,笑眯眯的說:“真甜……”
萬惡的女人,有這寶貝東西你咋不早拿出來啊,我滿腔憤恨的看著他們輪流喝光了甜甜的羊奶,李小白喝完了舔舔嘴,還喊呢:店家,再來一碗……
沒心沒肺啊,你當是三碗不過崗呐,我心裏一陣悲催。
那怪人卻沒再理我們,轉身走到門口坐了下來,就那麽閉上了眼睛,開始拿手抓胳肢窩。我們幾個都是一頭霧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這位高人要幹嘛。
紀雨悄悄拿手捅了捅我:“你預測一下他要幹嘛。”
我一攤手:“預測個屁,我頂多能預測出三十秒之內他能抓到幾個虱子……”
李小白則充分把他沒心沒肺的優良品德發揚光大,非常自然的從那人身旁走了過去,走到旁邊的菜園裏,彎腰摘了個柿子,問那怪人:“大叔,我吃個柿子,行吧?”
怪人也沒睜眼睛,緩緩點了點頭,然後李小白又喊:“大叔,我摘個黃瓜,行吧?”
怪人又點了點頭。李小白繼續:“大叔,我拔個蘿卜……大叔我掰個苞米……大叔茄子這麽多……大叔你白菜種的好大……”
那怪人還是沒吭聲,不過我隱約看到他那半邊完好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絲笑意,卻很快就消失了。
不一會,李小白就用外衣兜了滿滿一下子蔬菜回來,動作倒快的很,我一看,好家夥,敢情他也會蒙人,說是拿一個,實際上趁著那人沒注意每樣都拿了一堆。他也沒吃,一股腦的都塞進了老紀的大背包裏。
我納悶的問:“你幹嘛?得饞癆了?”
他衝我擠眉弄眼的做了個噓的動作,小聲說:“別吵吵,我很快就向你們證明我的偉大……”
小白話音剛落,那個怪人抬頭看了看天,就緩緩的站起了身,回屋裏穿了一件棉襖,腰間束了個粗麻繩,勒的緊緊的,把匕首插在了上麵,也沒拿獵槍,轉頭麵無表情的對我們說。
“走,送你們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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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蜀黍:不投票不收藏的待會拿臉去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