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市醫科大學離伍丹所在的私人酒店算不上特別遠,奔馳車半小時就到。

在她要下車時,盧安突然問:“你能不能幫我弄一輛最新款的奧迪車?”

俞莞之側身:“你打算到金陵用,還是滬市?”

盧安搖頭:“都不是,長沙。”

俞莞之看他小會,饒有意味地說:“你還真是一碗水端平啊,滬市買房,長市就買車。”

盧安再次搖頭:“我在滬市買房不是為了清水,主要是為了將來更好地同你們合作,而長市有輛車的話,我方便些。”

俞莞之聽明白了,他還是更在意孟清池。

問:“急不急?”

盧安說:“我寒假用。”

“好,到時候你等我消息。”

一事不勞二主,既然今天沒忍住提了這麽多要求,盧安叫住她:“畫室需要一座機電話,那郵電局的阿姨看我臉生的太好,總是跟我過意不去,等了快三個月了,一點進展都沒。”

俞莞之聽笑了,點頭,然後下車。

伍丹迎了出來,彎腰問盧安:“我酒店新推出了幾個私家菜,你要不要嚐嚐鮮再走?”

有好吃的,吃貨路一秒心動,但還是抑製住了**,搖下窗戶說:“謝了伍姐,金陵有點事我必須趕回去,下次再來。”

寒暄幾句,虎頭奔走了。

目送車子離去,伍丹轉身問:“這輛車你平時都不載男人的,如今卻成了盧安專座,你這讓我如何不多想?”

俞莞之聽了渾不在意,走向酒店:“人生尋一知己太難,自從我和他有了共同目標後,就倍感親切。”

伍丹跟上:“這樣日積月累下去,要是哪天你和他產生了感情,我一點都不會驚訝。”

俞莞之一笑了之,環顧一圈問:“丁超今兒不在?”

伍丹回答:“聽我想吃雲貴香豬,就自告奮勇操辦去了,中午走的。”

把包擱旁邊,俞莞之坐下問:“你們年歲不小了,眨眼就30,打算什麽時候成親?”

沒想到伍丹直搖頭:“暫時沒這想法。”

俞莞之抬頭:“就這樣一直吊著他?”

伍丹翹起二郎腿:“別提我的事,我要是結婚了,可能就沒這麽多時間陪你了,還記得剛進哈佛大學時咱姐妹發過的誓言麽,一起畢業,一起結婚,如今畢業了,我等你一起結婚。”

俞莞之開始泡茶:“我沒定數,就怕丁超著急。”

伍丹甩甩頭發:“急?他倒是想急著和我上床,但要是談論婚嫁,哼,估計他比我還慫。”

俞莞之說:“他心性未定,需要一場婚姻讓他變成熟。”

伍丹一句“我也不想結婚”,讓俞莞之不再提這事。

說說叨叨,兩人一起喝了三小杯茶,中間伍丹因為酒店的事情出去了趟。

俞莞之放下茶杯,掏出大哥大開始打電話:“幫我辦一件事。”

那頭講:“你說。”

俞莞之把盧安的家庭情況簡單講述了一遍:“我需要他父親的一切資料。”

“等我消息。”

“好。”

這個電話短快平,前後也沒幾句話,結束後,她又撥打另一個號碼,把買奧迪車、買房和畫室座機的事情一口氣吩咐了下去。

隨後道:“房子選好後通知我,我要親自過目。”

“明白,俞姐。”

……

另一邊。

和悶葫蘆呆一塊,百無聊賴的盧安先是聽了會收音機,接著一直以半睡不醒的姿態睡到金陵。

途經一家珠寶店的時候,盧安喊停。

陸青把車停邊靠,眼角的餘光通過內視鏡瞄向後麵的人,她還是蠻好奇的,跟了俞小姐這麽多年,挑來挑去,好多條件頂好的優秀男人都沒資格坐進這車,沒想到這個年輕大學生會受到俞小姐的青睞。

對於陸青的舉動,盧安不知情,人家可是專業的保鏢,他也沒那能耐察覺到,定定地瞧了會窗外的珠寶店,心思流轉一番,最後還是下車走了進去。

他自認為是一個風流的人,但並不代表自己濫情。

相反,他對每個跟自己發生關係的女人都有著嚴格的高標準,要是沒有眼緣,女方對自己再好,他也會顯示出冷石心腸的一麵。

再世為人,初次見到黃婷時雖然沒有俞莞之和蘇覓那種直透靈魂的驚豔感,但不可否認,也是被驚豔到了的。

都說女人三分靠皮,七分靠骨,以他的豐富經驗看,25歲以後,甚至28歲以後,黃婷的內在風情才會趨於飽滿,那時候的魅力值會贏來最巔峰。

所以,要是10年後的黃婷還對自己有感情,那他絕對會把對方捧在手心。

當然了,一切都是如果。

10年,人一生又有幾個10年呢?這幾乎是一個女人最當打的年歲,他實在是無法去要求太多。

但對於重生以來第一個跟自己發生親密關係的女人,盧安還是有些掛念這份情緣的,於是有了挑選一個生日禮物的想法。

在珠寶店慢慢走了一圈,盧安最終停在一條黃金手鏈旁邊。

問:“這個可以拿出來看看嗎?”

“好的,先生。”

售賣員都是有眼見價的,門外的那輛虎頭奔和跟下來司機的陸青,讓她們無形中把盧安奉為頂級貴賓。

手鏈不大,細長耐看,價格也不是特別貴,隻需600多塊。

本來這個年紀最適合佩戴鉑金手鏈之類的,可惜啊,內地鉑金手鏈得到90年代末期才開始流行,現在多以黃金飾品為主。

不過黃婷人美,戴啥都應該很好看。就像那紅線圈一樣,係別的女生手腕上可能就是一根紅線,但在她身上,就有一股特別的韻味。

盧安接過手鏈查看一番,還在自己左手腕上比劃比劃,最後說:“幫我包起來。”

售賣員就喜歡這種爽利客人,全程不費事兒,當即歡天喜地的打好包:“先生還要看看其它的嗎?”

盧安笑說:“下次吧,一次性送太多了,以後就不知道送什麽了。”

這話成功把旁邊幾個售賣員逗笑了,一下子把他升級到高階段選手,一般這個年紀的男人,要是給自己喜歡的女性挑禮物,隻要兜裏錢夠,那都是一個勁買買買,根本不懂什麽叫細水長流?

付完錢,盧安沒直接回學校,又去了隔壁禮品店挑了一個紀念冊。

他這是防一手,想著黃婷父母每隔兩月就會過來看望這個寶貝獨生女一次。按理講,今天她生日,她父母沒理由不來。

他都想好了,要是黃婷父母在,當麵就隻送紀念冊。

回到南大校門口,盧安沒進校,而是按約定趕去了周娟的服裝店,她在等自己。

此刻周娟正在裏麵賣衣服,左右手串滿衣服對著三個女生侃侃而談,盧安聽了會,十分驚訝,沒想到過去對自己膩歪到不行的女人,在做生意上竟然很有天賦,這口才、這審美眼光,不談了,5分鍾不到,三女生都接受了她的推薦,各自拿一套衣服走人。

其中有個女生還買了兩套。

除了這,還不算,周娟還親自送顧客到門口,笑喊著下次再來。

哎喲,這親和度,這服務,雖然在後世不算啥子,但在這年頭不妥妥吊打周邊所有店麵麽?

等到人走遠,周娟回頭對盧安笑嘻嘻說:“哥,是不是看呆了?”

盧安問:“你這一套套的,是跟誰學的?”

周娟說:“你叫我一聲妹妹,我就告訴你。”

盧安往門外走:“黃婷在哪個飯店舉行生日宴?”

周娟快步跟上,跟他並排:“我這是跟爸爸學的,平日裏看多了,耳濡目染之下就學會了,怎麽樣?是不是有女強人風範?”

盧安點頭:“有女強人潛力。”

得到認可,周娟沒有高興,反而有些遺憾:“哥,我過去一直想給你做老婆的,可你看不上,要不然這女強人就是你的呐,你以後在家裏隻要坐著就有數不完的錢,吃不完的美食,晚上我還伺候你,哎……”

盧安翻翻白眼。

今天的周娟同以往不一樣,感慨過後就沒再纏他,而是說起了正事:“黃婷的生日宴定在老趙飯店205包間,不過我們先去拿個蛋糕。”

盧安沒多問,跟著去了附近的一家糕點店,提了一個兩層蛋糕。

周娟小聲說:“這蛋糕是我們宿舍一起出錢買的,以後誰過生日,就按這個流程走。”

可能是12月過生日的比較多,兩人進到老趙飯店2樓時,恰逢一包間在切蛋糕慶祝,倒是沒有出現後世齊齊唱生日歌的畫麵。

205包間。

此時322的牲口們都到了,317寢室也全部在,另外還有黃婷的父母黃正清和沈冰。

黃正清名如其人,外表周正,給人清清朗朗的感覺,臉上總是掛著微笑。

而沈冰一身淺藍色衛衣,中黑長發,眉眼間和黃婷有著9分相似,看樣子黃婷是隨了母親。

不過沈冰把一個成熟女人的風情展現地淋漓盡致,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黃婷20年後極具魅惑的樣子。

見到盧安進來,被沈冰無形壓製的兩宿舍人驟然鬆了一口氣,心頭不約而同浮現出一個念頭:正主到了。

有家長在,大夥很懂分寸,沒有像平時那樣男女混坐,而是界限分明地各坐半桌。

要擱往日裏,黃婷左邊必定是薑晚,右邊的位置肯定會空出來,不管盧安來得多晚,322的小夥子們也不會去湊熱鬧。不過如今右邊的位置是沈冰,再過來是黃正清。

唐平伸手喊:“盧哥,來跟我坐。”

盧安把蛋糕放角落,同黃正清和沈冰禮貌打聲招呼後就走了過去。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見到盧安到來,倆宿舍人好像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潛意識裏沒那麽“畏懼”沈冰了,隻見樂子人李師師率先開腔:

“班長,聽說你去了滬市,你那邊的事辦完了嗎?”

本來呢,李師師想問:你是特意趕回來為黃婷慶生的嗎?

可是話到嘴邊她又硬生生改了,感覺不妥當,這樣不是給班長拉仇恨麽?

盧安點點頭,表示忙完了。

薑晚笑著問:“我們給阿婷的禮物都送了哦,盧安你送什麽?”

盧安掏出紀念冊:“我第一次給人送生日禮物,不知道挑什麽好,就選了這個,黃婷,生日快樂。”

聽到他是第一次選生日禮物,黃婷滿心歡喜,接過禮物時整個人像喝了蜜一樣甜,“謝謝。”

有兩個長輩在,氣氛一開始有些局促,好在黃正清是一個八麵玲瓏的人,在他有意推動下,大家漸漸都放開了,一邊喝酒吃飯,一邊談論學校的各種事情。

整個席間,沈冰故意把話題讓給丈夫發揮,她則在旁邊笑著捧哏,盡善盡美地努力幫女兒把生日宴席的氛圍營造好。

視線一一在眾人身上掠過,最後落到了盧安身上。

這半個小時下來,她發現一個現象,盧安是這幫子人裏最會說的,也是最沒有拘束感的,不僅能和丈夫談天說地,什麽話題都能扯,還能跟同學們很好的打成一片,大家似乎很信服他。

中間黃婷上了次廁所。

為了安全著想,沈冰跟著女兒去了趟,悄然問:“這盧安是你們倆宿舍年紀最大的?”

黃婷抿嘴回答:“沒有,我們12個人裏,他年紀排第7。”

聽完,沈冰不再問了。聯想到盧安開學時在圖書館的表現,差不多猜到了形成現在局麵的原因。

當然這不是她最感興趣的,最讓她關注盧安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女兒看向他的眼神不一樣,同看別人的眼神不一樣,也同過往看異性的眼神不一樣。

一夜之間,女兒似乎開竅了,對男生開竅了,對男女之情也開竅了。

盡管黃婷已經很克製自己了,盡管黃婷已經特意收斂了,但知女莫若母,怎麽可能瞞得過這個當媽的呢?

作為過來人,沈冰一開始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可是一整場觀察下來,她心裏已然有數,女兒看其他男生的時候不多,就算是相貌很好的那位叫李亦然的同學,也沒得到女兒特殊照顧。

隻有盧安,女兒不經意裏總是看向他,噓寒問暖,問他趕了一路累不累?少喝點酒。

第204章,忘情的兩人,糟糕,她出現了,怎麽辦……?怎麽辦?

生日宴熱熱鬧鬧地吃了一個小時有多,後麵就是切生日蛋糕。

由於“祝你生日快樂”這首歌在這年頭還沒有大範圍流行,自然免去了這個環節,不過眾人很給力,氣氛依舊熱烈。

許完願,吹完蠟燭,黃婷讓薑晚陪她一起切蛋糕,前麵兩塊給了父母。

第三塊在大家的注視下,黃婷大大方方地遞給盧安:“班長,謝謝你從滬市趕過來為我慶生,辛苦了。”

其他人對於第三塊蛋糕的歸屬權沒有任何異議,沈冰默默同丈夫對視一眼,也沒做聲,臉上依舊掛著笑意。

盧安不喜歡麵食,同理,也不愛蛋糕。但為了不掃興,還是同大家一樣,吃了一大半。

生日蛋糕環節完畢後,黃婷對大家說:“我預定了卡拉OK,我們現在過去吧。”

“好!”

大家興奮地轟然叫好。

氣氛至此,好到炸裂。

黃正清和沈冰是聰明人,知道吃飯時大家麵對自己夫妻有點拘束,要是兩人跟著去唱卡拉OK,那其他人肯定放不開手腳,會壞了這夥年輕人的興致。

於是以要去看望老朋友為由,讓他們先去,等會再來,夫妻倆轉道進了南大校門。

現在正是飯點,路上來來往往的學生不少,兩人特意選了一條僻靜地小道散步。

走著走著,沈冰望著路邊一塊碑牌,忽然問丈夫:

“你覺得小盧怎麽樣?”

黃正清想了想,給出客觀評價:“能說會道,見識廣,言語之間有自己的自信和格局,很難得。”

沈冰沉吟半晌,又問:“他和女兒搭不搭?”

黃正清愣了愣,陷入了沉默。

看丈夫長久沒吭聲,沈冰這才收回心神,伸手挽起他胳膊往前走:

“我觀察了一整場,要是沒出錯的話,咱女兒的心思大概係在了小盧身上。”

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今生的小棉襖,驟然聽到妻子這麽直白的話,黃正清一時難以接受。

甚至心裏隱隱有些不舒服。

但他也明白,女兒大了,都上大學了,生的亭亭玉立,比妻子年輕時還要美上一分,身邊肯定有不少愛慕者。同時,也自然會把心扉向某個男生打開。

這是女兒成長過程中必然會發生的事,也是沒辦法阻止的事。

所以,盡管黃正清內心很是惆悵,可還是選擇接受現實。

況且相比其他人的話,小盧這個年輕人他還是非常認可的,這些年他見識過不少青年才俊,盧安給他留了很深刻的印象。

黃正清說:“可能是平時玩得來,關係要好,畢竟女兒進大學碰到的第一個人正是盧安,對方幫了咱不少忙。”

見丈夫如此說叨,沈冰沒再往這個話題上引,隻是把盧安記在了心裏。

……

一進卡拉ok包房。

人高馬大的劉嘉泉率先搶到了話筒,對著劉樂樂情意綿綿地唱了一首定情歌曲《傳奇》。

唱到一半,劉樂樂陪他一起唱,兩人濃情蜜意地組合把眾人給甜到了。

孟建林不甘示弱,拉著田文靜的手,唱了一首更膩歪的歌《甜蜜蜜》,把單身的李師師和周娟氣到發瘋,等兩人一唱完就上前把這對“狗男女”轟下了台。

周娟和李師師霸占著話筒,一連唱了三首歌出氣。

爾後正式進入了麥霸薑晚的時間。

幾個月前競選班幹部時,薑晚毛遂自薦以全票方式當選了文娛委員,在唱歌方麵自是有幾把刷子,不開唱還好,一開唱比自吹自擂會唱跳rap籃球的李亦然水平高太多了。

父母不在身邊,黃婷在眾人麵前卸下了所有偽裝,從進門伊始就坐在盧安身旁。中間除了陪薑晚唱一首外,心思基本都在他身上。

兩人在一邊有說有笑的樣子,讓單身狗方雲“醋意大發”。

等到薑晚唱完第5首,方雲拿著話筒對兩人喊:“那邊那對,那邊那對,別這樣看我,對,就是說的你們,那個男的在迎新晚會上**無比,那個女的你不拉著那個男的來唱一首嗎?”

方雲的話把眾人給繞暈了,紛紛助攻:

“就是,班長你唱歌那麽厲害,藏著掖著幹什麽,浪費了。”

“快來唱一首。”

“黃婷,顯示你家庭地位的時候到了,把你男人拖出來。”

“……”

在這昏黃的封閉空間,從你追我趕的學習競爭中驟然解脫的大夥們,難得釋放一次,逮著機會就越說越來勁,越說越離譜。

黃婷聽不下去了,臉都被說紅了,最後起身,在眾人的注視下,主動拉起盧安,“陪我唱一首。”

大家都唱好幾輪了,盧安也沒矯情,問:“你想唱什麽歌?”

薑晚這時主動推薦:“阿婷,唱首《偏偏喜歡你》給他聽。”

倆宿舍人覺得這歌名絕了,就沒有不拍掌叫好的。

聽到大夥的調侃,黃婷一時間有些不敢看盧安,但還是接過話筒唱起了起來。

音樂響起,包間就進入了黃婷節奏。

愁緒揮不去苦悶散不去

為何我心一片空虛

……

黃婷一開嗓,大家驚訝地發現,這不得了,這又是一個麥霸級別的,聲音非常柔和,竟然把陳百強那種憂愁的感覺完全唱出來了。

起初,她害羞地沒敢往盧安這邊看,但下麵的人都能感受到她是唱給盧安聽得,委婉卻又大膽的愛意直接從歌聲裏跑了出來。

這些愛意就像海浪,在包房裏一波又一波撲向盧安,把他整個人徹底淹沒。

到得後來,完全唱開了的黃婷在薑晚和田文靜的掰扯下,轉過身子看向盧安,眼裏全是真誠,眼裏全是含情脈脈。

在這一刻,她把自己珍藏多年的感情全部鋪陳開來,當著所有人的麵展示給他。

一首歌下來沒有說“我愛你”三個字,但所有人都聽到了情意綿綿地“我愛你”三個字。

作為花叢的老手,盧安能分辨出這份感情地純粹、不做作、不虛偽,不知道怎麽的,在這種場合下,心思竟然被她完全攪動了。

劉樂樂問劉嘉泉:“黃婷這麽漂亮,我是個女的都心猿意馬了,你說班長會接受這份愛嗎?”

劉嘉泉重重點頭:“應該會,我想現在是個男人都抗拒不了黃婷這份愛,老盧就算資本再足,就算再受女孩子喜歡,可黃婷這樣好的再也不可能有了。”

一首完畢,前一秒還**迭起的包間,下一瞬落針可聞。

十多雙眼睛齊齊注視著黃婷。

而黃婷則立在盧安跟前,微微仰頭,緊張地抿著紅唇,就那樣脆生生地凝望著他。

罕見地,兩個宿舍這一刻沒有起哄,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似乎在等待這神聖的一刻。

看盧安遲遲沒動靜,大家都急壞了。

就連問穩心一向最好的薑晚也跟著急眼了,不停對盧安使眼色。

盧安笑了笑,也對薑晚使了個眼色,後者怔了怔,隨即意會,在黃婷耳邊嘀咕幾句,就拉著她出了包間,向一安靜角落走去。

盧安沒停留太久,稍後跟了出去。

這操作,簡直了!

倆宿舍人好想跟過去看熱鬧,可又怕打擾他們。畢竟當事人雙方都不同凡響,一個是多才多藝的盧安,領導都紛紛搶著為他背書的存在,一個是商學院的兩大女神之一,兩人不知不覺間在大家心目中很有分量。

跟著來到角落,盧安對有些委屈的黃婷眨了眨眼:“你這樣子,剛才是委屈了?”

黃婷可愛的鼓了鼓氣,然後低個頭,不徐不疾說:“不敢。”

盧安伸個懶腰,靠著牆壁問:“真不敢?”

“嗯,你可是花見花開的盧安呀,某些人喜歡還來不及,我哪敢嘛。”黃婷俏皮道。

盧安逼過去問:“某些人,包括你麽?”

看到自己退一步,他就進一步,看到他把自己逼到牆角,逼到無處可逃,臉色發燙的黃婷深吸口氣,轉頭正對他,一言不發,眼裏卻飽含各種情緒。

有期待,有忐忑,有熱烈,還有些懼怕……

接受到她的眼神,盧安今晚再次心動,隨即在黃婷和薑晚的視線中掏出一個珠寶盒,緩緩抓起黃婷的右手,放她手心:

“這是我專門給你挑選的禮物,黃婷,生日快樂!”

兩女都有些意外。

沒想到他之前送的紀念冊隻是一個煙霧彈,真正的生日禮物在這,看外觀這個珠寶盒就不便宜,難怪盧安會特意避開大家。

沒辦法,這年頭600多塊在他眼裏不值錢,可在社會上,是很多人三四個月的工資,這樣一算,就老值錢了。

喜歡他這麽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見他回應自己的感情,黃婷很是意動,望著手心的珠寶盒,過了會,她充滿希冀問:“我現在可以打開它看看嗎?”

“送給你了,它已經是你的了,當然可以。”

喜氣洋洋的紅色盒子裏,躺著一條發光的黃金手鏈,在窗外夕陽的照射下,金燦燦地,煞是好看。

黃婷一眼就喜歡上了這根別致的手鏈,屏息良久,然後抬起頭問:“這太貴重了。”

盧安伸手拿出手鏈,“都說價格代表誠意,可你在我眼裏比世間所有的東西都值價,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麽。”

聽到這話,同為女人的薑晚瞧向閨蜜的眼神中,隱藏著一份羨慕。

聽到他這麽直白的話,黃婷感動到直接死機了,定定地凝視著他。

見她呆呆地望著自己,盧安笑說:“你信不信,我不用嘴都能親到你。”

黃婷沒做聲。

“看來不信啊,那我們來賭一把,賭輸了請吃飯。”

黃婷輕嗯一聲。

“嗯”聲還沒嗯完,盧安已經湊頭親了過去,一把擒住了她的櫻桃小嘴。

猝不及防吻住了她的嘴,然後貪婪地不再離開。

薑晚嘴巴大張,目光震驚地在兩人相接的地方停留兩秒,接著轉身去了過道另一端。

隻是走到一半,她還是情不自禁回望了眼難舍難分的兩人,隨後收回視線,繼續朝前走,緩緩走,怕驚動了兩人。

直到一拐角,她才貼身靠著牆,視線透窗而出,遊**在夕陽下的美麗世界中。

所謂的難舍難分,其實是一個主動,一個被動。

黃婷被迫緊貼在牆壁上,根本沒有任何挪轉的空間,隻能被動地接吻。

某一刻,她抽離開來,好看地嘴唇張了張,嬌嗔地吐出四個字:“你耍無賴。”

盧安沒理會,右手幫她理了理散亂的耳跡發絲,你看我,我看你,四目相視中,他再次探頭過去。

黃婷慌了下,可卻來不及躲開,隻能像木偶一樣被牽著走。

……

角落裏的盧安和黃婷沉浸在忘我世界中,拐角處的薑晚生怕有人發現,一直在替人兩人守著。

隻是今晚喝了好些啤酒和飲料,中途她留意了一下過道,發現好長時間都沒人出沒後,去了趟廁所。

可就是這一趟廁所,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等薑晚洗手走出廁所時,整個人傻住了。

有人!

剛才她貼牆站立的位置……

有一個人站在了她剛才的位置,背對著她望向拐角另一側,背影似乎顯得很孤寂。

雖然沒看到正麵,不過薑晚卻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是誰?

這不是阿婷她媽媽嗎?

怎麽會找來這裏了?

此時此刻,薑晚整個人都不好了,整個人都不會了,整個人都淩亂了。

心裏暗暗在祈禱……

祈禱拐角那邊的盧安和黃婷最好已經恢複了理智,最好已經分開了,要不然……

思緒到此,在這方麵經驗為零的薑晚完全無法想象接下來的局麵會是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