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俞莞之抱在一起,盧安是覺著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是真軟,真香。

兩秒後,他鬆開對方,轉身抱了抱清水。

孟清水此刻十分十分開心,動情地在他耳邊呢喃:“盧安,你真厲害,恭喜你喔。”

盧安右手在她後背輕輕拍了拍,笑道:“今晚好好陪我喝一杯。”

孟清水沒說話,隻是在分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臉蛋啄了一口,由於本來就是貼身抱在一起的,這動作倒是十分隱秘,一般人都看不到。

不過神情集中的俞莞之、伍丹和吳語卻一個不落看到了。

吳語還不知道黃婷和孟清池的存在,是由衷為好友感到高興。

俞莞之則和伍丹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鬆開清水後,盧安雙手朝向吳語:“要不要抱下沾沾喜氣?”

吳語很大方,跟他抱下就說:“今晚我要喝醉,免得清水找我算賬。”

熱熱鬧鬧中,盧安沒伍丹擁抱慶祝,對其說:“你就算了,我怕等會老丁拿把菜刀追殺我。”

不說這還好,一說這,伍丹直接繞過俞莞之,張開手抱了下盧安:“恭喜你,你算是我見過的身價最高的藝術家了。”

一句“藝術家”,聽得盧安心花怒放。

在5人說談中,拍賣廳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隻剩前麵的拍賣師和陳泉在合影、和買家在合影。

由於要替盧安保密,俞莞之倒是沒上前去,對幾人說:“夜宵準備好了,我們走。”

離開會場,盧安悄悄問俞莞之,“33號客人是誰?”

俞莞之右手撩下頭發,“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來自新加坡。”

新加坡,盧安對這個國家不是特別了解,隻知曉這是個華人占比絕大部分的國家,卻也是一個親西方的國家,沒去過。

俞莞之問他:“你計劃什麽時候回金陵?”

盧安回答:“把假期過完。”

俞莞之瞄眼前麵和伍丹、吳語聊在一起的孟清水:“接下來還有珠寶場,你帶清水過去看看,要是有滿意的話就跟我說。”

盧安搖頭,“湊熱鬧可以,上手就算了,我知道清水的性子,沒畢業之前,送這些東西給她,反而會讓她有壓力。”

俞莞之故意走慢幾拍,“你是怕東西送多了,將來不好收場是吧?畢竟愛的是孟清池。”

麵對調侃,盧安沒反駁,爛鬆寬地說:“我就不是一個好人。”

俞莞之很樂,“那以我的名義送點見麵禮給她,你不要阻攔。”

盧安說成。

回到私人酒店,幾人沒急著吃,在等丁超,也在等陳泉。

不過盧安沒停著,跟俞莞之一起,去了另一包間,陪關老等人好好聊了會,敬了幾輪酒。

親自體驗完今晚的整場拍賣會,關老很是觸動,拉著盧安的手說:“你很好,在油畫方麵你已經是大師了,中國已經無人可教你。你暑假有時間來羊城一趟,趁我現在還能動還能言,把一些花花草草方麵的心得跟你說說。”

俞莞之好看的眸子一亮,這是關老打算手把手教盧安國畫了啊,原以為這拜師隻是走個過場,真沒想到會有這般收獲。

“誒,好!”

聽到關老要傳道受業,盧安心裏那個嗨喲,這可是關老啊,在國畫方麵,如今還真沒幾個人敢說比他牛的。

心裏打定主意,暑假不管忙不忙,都得去羊城接受洗禮,不論是為了裙帶利益關係,還是為了更進一步學習水墨畫造詣,這趟都得必須去哇。

在包間陪坐了半個小時有多,同關老女兒和其他幾個徒弟熱絡一番,盧安和俞莞之也是走了出來。

俞莞之心情很好,囑咐他:“到時候我陪你去一趟,關老年紀大了,以後行動會越來越不方便,你要抓住機會,能學多少全在這次了。”

盧安誠摯地說:“俞姐,謝謝你。”

俞莞之水霧般的眼簾掀開,溫笑道:“你應該在後麵加一句‘沒有俞姐,就沒有我今天’,這樣的馬屁拍下來,更受用。”

盧安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這是實話。”

俞莞之被他打敗了,率先進了包間。

此時丁超已經在了,陳泉也剛到,7人圍繞圓桌坐好,什麽煽情的話也沒說,直接上好的紅酒,上好的海鮮,然後舉杯開喝,氣氛出奇的好。

孟清水不擅喝酒,但今晚陪盧安結結實實喝一杯半有餘,最後醉倒在了他懷裏。

看眼早已經倒了的吳語,盧安對伍丹說:“這個就交給你了,你幫我照顧下。”

伍丹爽利地說好,攙扶著吳語上了四樓房間。

俞莞之跟在盧安身邊,打開房門,等到他把清水平放到**,說:“今晚我陪她睡,你不用擔心。”

有這話,他真放心了。

盧安還沒喝好,還能喝。

俞莞之、陳泉、丁超和伍丹同樣興致未減。5人喝到11點過才散。

等到陳泉、丁超和伍丹離開時,喝多了的盧安膽子特別大,第一次把手伸到了俞莞之跟前,索要大哥大。

俞莞之瞧他眼,從包裏把大哥大拿出來擱他手心,然後起身離開了。

或者說是避嫌。

她又不傻,盧安到現在還記掛著打電話的對象隻有一個:孟清池。

電話打到長市,可惜沒通。

盧安有些鬱悶,難道清池姐睡下了?

想想這個時間點,再想想她的起居習性,還真可能躺下了。

本來還想把電話打到老家,但又放棄了,連城裏生活的清池姐都睡了,農村沒什麽娛樂節目,隻會睡得更早。

最後想了想,盧安打給了孟家人。

不管怎麽說,他對孟家還是有一種別樣的感情,接電話的是孟文傑。

“咦?小安你怎麽這麽晚還打電話?不會出了什麽事吧?”

你瞧瞧,男人之間的問候就是他媽的這麽直接。

盧安提醒:“今天五一。”

孟文傑開動腦瓜子想想,半晌才想起來:“拍賣會?”

盧安說對。

孟文傑緊著問:“結果怎麽樣?賣了沒?”

盧安告訴道:“賣了。”

孟文傑問:“賣了多少錢?”

盧安賤賤地說:“你連拍賣會這麽大的事都忘記了,我很傷心,明天自己翻報紙看吧。”

孟文傑氣急:“我在這種小縣城,報紙怎麽會報道千裏之外的事情?”

盧安說:“那你問清水。”

說著,直接掛了電話。

和一個大老爺們沒啥好炫富的,沒啥成就感。

不過孟文傑不死心啊,回了過來。

一開口,孟文傑就整王炸:“盧安,你還想不想當我妹夫?你要是再對我不尊重,我就不把小妹嫁給你了。”

這招還真把盧安給為難住了,清池清水都比這渾人小,於是說:“那你做好心理準備。”

孟文傑大喇喇開口:“你說。”

盧安說:“聽好咯,三幅畫,賣了900萬。”

孟文傑腦子直接短路:“啥?”

盧安重複一遍:“900萬!”

孟文傑倒吸一口涼氣。他是幹財務的,自然清楚900萬這玩意到底又多少。

久久沒聽到聲音,盧安咧嘴問:“有沒有嚇傻?”

孟文傑喝口水壓壓驚:“你能拿多少?”

盧安說:“70%分成,不過還要交稅。”

孟文傑直接不會了。

盧安說:“我看你還沒回過神,今晚好好羨慕羨慕,我就先掛了,喝多了頭暈。”

聽到電話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孟文傑還是蒙蒙地,許久才走進臥室對妻子說:“剛才接到了小安電話,他三幅畫賣了900萬。”

妻子哦一聲,下一秒閉著的眼睛猛地瞪開:“多少?多少來著?”

孟文傑說:“900萬。”

隨著這900萬落地,房間裏頓時靜悄悄地,夫妻倆你看我,我看你,明顯陷入了死機狀態。

還好現在沒有造人,不然這情況不得造出個智障出來?

半晌,妻子問:“清水在滬市,盧安今天帶清水去了嗎?”

孟文傑還處在被900萬的震撼中,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妻子說:“盧安生的好,氣質不錯,又才華橫溢,如今還這麽有錢,南大難保沒有漂亮的女生不動心。”

孟文傑自個兒對感情很專一,倒是沒往這方麵多想:“你放心好了,他帶了清水。”

前麵一句“你問清水”,已經說明了一切,他沒任何懷疑。

聞言,妻子沒再多生是非,隻是癱在**感慨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前幾年盧安讀高中時,來來去去就三套換洗衣服,每套都舊得不行,清池心疼他想給他買新的,他每次都拒絕。

沒想到轉眼就成了千萬富翁哎,真是造化弄人。”

孟文傑有同樣的感觸。

躺**睡了會,可睡不著,他又爬了起來,“我去給爸媽打個電話。”

妻子也睡不著,跟著起來,然後坐在丈夫旁邊,聽電話。

李夢本來睡著了的,但這個年紀睡眠淺,電話一響就醒了。

“喂?”

“媽,是我。”

“大晚上的,你不睡覺?”

“媽,剛才盧安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三幅畫賣了900萬。”孟文傑力求言簡意賅。

這個電話母子倆打了很久,掛斷後,李夢卻失眠了。

這讓她想起了一件事。

前段時間弟弟偷偷告訴她:他去醫院住宿樓找清池,發現清池沒在那住了,搬了家。後來有一次偶然發現清池在學開車,開的還是一輛嶄新的奧迪。

李夢那時候就在懷疑,這車子誰給大女兒買的?還讓弟弟偷偷盯梢,是不是大女兒和哪個男的處對象了?

結果李龍陸陸續續盯梢了個把月,清池工作學習都很有規律,在醫院和同事關係處理的很好,沒有跟哪個男同事有糾葛,在學校也一樣。下班後,有時候獨自練練車,有時候跟兩個閨蜜去逛逛街,剩餘時間就在家裏看書。

對了,這一盯梢嘛,盧安給孟清池買的房子就瞞不住了。

最後李龍告訴李夢:“清池沒問題。”

然後兩姐弟陷入了困惑,又是車又是房子的,這到底誰買的?

一般人也沒這經濟能力啊。

李夢還怕女兒走歧路,被哪個大人物看中圈養起來了,特意讓弟弟好好打聽了一番,結果還是一樣,清清白白。

好幾次,李夢想問大女兒情況。

可每次都忍住了,她是一個很開明的人,她在等,等大女兒主動告訴她一切。

以前她沒懷疑過小安,因為思維陷入了盲區,她潛意識裏都是把小安和小女兒掛鉤在一起的。

可這個突如其來的900萬,卻如當頭一棒,把李夢從燈下黑中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