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業很火爆,但盧安時間緊,隻計劃在金陵逗留一天。

傍晚時分,俞莞之從滬市過來了,一起來的有孟清水和吳語。

看到孟清水見麵就主動抱了抱盧安,葉潤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了些許,隨後把倒好的兩杯水放茶幾上,接著離開了屋子,去了外麵。

孟清水瞥眼葉潤離去的背影,輕聲問:“想我不?”

盧安道:“最近喜歡上了佛學,不想女人。”

孟清水笑盈盈地說:“現代的和尚都是酒肉和尚哩,修禪同喝酒吃肉成家不衝突。”

盧安在她肩膀上輕拍一下,“你才大一,就想著成家生孩子了,回家我告訴夢姨去,這書還要不要讀的。”

孟清水嬌嗔地撅撅嘴,假裝沒聽到這話。

吃過晚飯,盧安帶著俞莞之在校園裏散了會步,然後去畫室把最近畫的畫交接給她。

俞莞之問:“山水十二屏有想法了沒?”

盧安點頭又搖頭:“有了初步想法,但還得花時間完善。”

聞言,俞莞之不再提這茬,轉而突兀地問:“你是不是把葉潤吃了?”

盧安眼皮跳跳:“為什麽這麽問?我在你眼裏是這樣的人?”

俞莞之若有所思:“剛才有一瞬間,葉潤看你和清水的神態不一樣,難道是我的錯覺?”

盧安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回答:“我和葉潤清清白白,當然是你的錯覺。”

俞莞之凝望了他一會,爾後似笑非笑說:“你要是不辯駁,我反而信了,你這樣一狡辯,我覺得你們之間肯定有鬼。”

四目相視會,盧安不著痕跡撇開視線、歎口氣說:“有一塊上好的肥肉經常撩我,我卻忍著不敢下嘴,你應該清楚我是個膽小怕事的人。”

聽到他意有所指的話,俞莞之右手捋了耳跡發絲,糯糯地笑出了聲。

離開畫室,俞莞之問:“步步升批發公司是你開的?”

知道瞞不過她,盧安直接說是。

原以為她會感興趣地多問幾句,沒想到一句過後就沒了下文,兩人在校門口碰到了剛吃晚飯回校的蘇覓和李夢蘇。

見到他,李夢蘇十分驚訝:“盧安,你今早不是接潤潤走了嗎,怎麽還在學校?”

盧安同蘇覓默默對視一眼,張嘴就來:“有點事耽擱了。”

李夢蘇關心問:“那你們什麽時候走?”

盧安說:“明天上午的飛機。”

可能是礙於俞莞之在的原因,對他一直保持熱情的李夢蘇這次沒說兩句就跟蘇覓走了。

俞莞之望著蘇覓柔弱的背影:“你們男生不應該喜歡這一款嗎,你怎麽不去追她?”

盧安沒做聲。

俞莞之打趣問:“是不敢?還是怕追不上?”

老是被調戲,盧安鬱悶壞了,忍不住回一嘴:“與其把心思花在她身上,我還不如硬著頭皮打你主意呢,反正你們是一類人,品相氣質差不多,而你又是富婆,把你拿下我的人生可以省好多年時間。”

俞莞之意外地沒有生氣,連著看了他好幾眼後,溫笑道:“看來我的直覺沒錯,你還是對蘇覓心動了的,隻是沒付出行動。”

盧安無語,都懶得搭話了。

他娘的又是直覺,葉潤靠直覺,你也靠自覺,天下哪來那麽多直覺啊?

第二天,東南大學的吳英一大早就趕了過來,一行人匯合後,直接出發去機場。

臨出發前,盧安對俞莞之發出邀請:“有時間沒,要不一起去湘南玩玩?”

俞莞之有些心動,但還是拒絕了:“最近還有些事,走不開,等有空了去你老家看看,我還沒真正意義上的在鄉下待過,挺向往的。”

盧安說:“成,等你得空了聯係我,我好接你。”

俞莞之說好。

金陵到長市的距離不短,差不多要2個小時,盧安先是聽了會幾女聊天,後麵基本是睡過來的。

飛機降落長市的黃花機場時,才堪堪小晌午,尚早,葉潤、吳語和吳英當即沒停留,坐大巴回了寶慶。

送三女坐上車,盧安主動提過行李,對孟清水說:“她們走了,我們也走吧。”

孟清水跑去買了兩瓶水,遞一瓶給她,問:“要不要去買些營養品?”

盧安沉吟一番,搖頭:“不用,我們去買些水果就好,營養品以後再說吧。”

打的來到湘雅醫院,兩人下車後就直奔孟清池所在的診室。

此時孟清池正在給人看病,是個老人,旁邊還有兩個子女陪同,見小安和妹妹進來,隻是眼神笑著示意了下,讓兩人自己找位置坐,隨後又開始詢問病人情況。

孟清池對病人很是耐心,足足花了10多分鍾才把人打發走,接著洗手倒兩杯水,瞧眼時間問:“小安、清水,你們吃中飯了沒?”

孟清水說:“姐,我們才到呢,還沒吃。”

孟清池點頭,看向盧安:“先去探望你大姑父,還是先吃飯?”

盧安起身:“去看大姑父吧,不看一眼,我心裏不安。”

孟清池就知道會是這樣,把桌上的東西整理下,帶著兩人去了住院部。

路上,盧安小聲問:“清池姐,我大姑父情況怎麽樣?”

這是前麵來了一波人,等到人走後,孟清池想了想告訴他實情:“現在暫時搶救過來了,但我私下問過你姑父的主治醫師,由於心髒裏麵的血管壞掉了,救治的希望不大。”

是心髒血管壞掉了麽?盧安聽得心裏很是緊蹙,前生大姑父沒找出病因就過世了,沒想到這麽嚴重,於是問:“還能活多久?”

對於這事,孟清池也沒把握,“難講,要戒煙戒酒。”

好吧,一句“難講”,盧安什麽都不問了,什麽都懂了。

趕到病房,盧安見到了大姑、小姑父、小姑和表姐以及表姐夫,大姑父醒了,5人正在陪著聊天。

“姑姑、姑父……”一進門,盧安就喊了一路,寒暄幾句後才走到病床前,低頭問大姑父:“大姑父,身體感覺怎麽樣?”

大姑父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我還好,我想回家。”

得,盧安瞬間明悟了大姑父的想法,他老人家對他自己的身體冥冥中有數,不想死在外麵,想死在老家。

在病房陪了許久,後麵大姑、小姑和小姑父拉著盧安來到外麵,先是就墊錢救治的事情好生感謝了他一番,然後明講:“我們問過醫生了,醫生也讓我們早點出院,別花那個冤枉錢,回家多做些好吃的給他。”

見盧安沉默,小姑父說:“這也是你大姑父的意思,落葉歸根。”

盧安問大姑:“大姑,您的意思呢?”

大姑低沉說:“天要下雨,閻王要收人,誰也擋不住,就按他的意思吧,他跟我說,想回去看眼老家的馬路和水稻田,怕晚了沒機會了。”

見狀,原本想勸慰的盧安當即熄了心思,問:“哪天回去?”

小姑說:“明天早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