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盧安跟隨俞莞之進了一棟兩層小樓。

他抬頭四處張望一番,道:“你好像特別中意這種兩層小樓格局,金陵是、長市是,到了羊城還是。”

俞莞之說:“差不多是這樣,主要是我喜歡安靜,不希望有人打擾我的生活,這種帶庭院的獨棟小樓最適合我。”

接著她補充一句:“其實我更愛別墅,但羊城畫院這邊條件有限,隻能如此。”

陸青的房間在一樓,除了不去影響俞莞之外,主要起保護作用。

而俞莞之的房間在二樓左側,開窗就能看到幾顆木棉樹,這個季節上麵還有鳥語花香。

盧安的臥室也安排在二樓,不過是走廊右側。

風景同樣不差,窗戶下麵不僅有幾塊菜地,還能遠眺到隔壁小樓的臥室,要是有個望遠鏡,晚上把燈拉熄躲到牆角落偷偷查看,說不得就能看到一場愉悅的春宮戲碼。

大夏天太熱,盧安先是洗個澡,然後把衣服丟洗衣機裏,接著開始抄歌,一口氣把《傳奇》和《生如夏花》寫了出來。

寫完後,瞅瞅時間,11:07。

他本想趁熱把這歌曲送到俞莞之手裏,但考慮到時間不太早了,隨即又熄了心思。不過他今天在火車睡了大半天,此刻根本沒睡意,於是開門下了樓,想到冰箱拿瓶啤酒解解渴。

聽到客廳有動靜,一樓的陸青第一時間從臥室走了出來,燈也沒開,雙手反在背後,也不知道是不是握有東西?

突然出現一個人影,盧安嚇了一跳,本能地退一步安安神說:“是我。”

陸青麵無表情地點點頭,然後又回了臥室。

盧安這回看清楚了,發現陸青手裏握著一根甩棍。

還好是一根甩棍,不是砍刀,不然也忒嚇人了點。

就在他提著兩瓶啤酒上二樓的時候,在走廊上遇到了俞莞之,後者右手拿著一個大哥大在耳邊,正打電話。

盧安沒出聲,隻是點頭打個招呼就回了自己房間。大熱天喝冰啤酒是真他媽爽啊,一口下肚,整個喉嚨都是一片清涼。

不過他怕死,不敢大口喝,當小口小口快要喝完一瓶時,外邊傳來了敲門聲。

“等一下。”

盧安喲喝一聲,把酒瓶放下,起身套著涼鞋去開門。

門開,沒有意外,外麵站著的是俞莞之,其右手提著兩瓶啤酒,左手提了一個大袋子,裏麵全是鹵菜。

聞到撲麵而來的酒味,她問:“我沒來遲吧,你有沒有喝完?”

盧安側身讓道:“沒有,才哪到哪,快進來。”

俞莞之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見底的啤酒瓶,坐下問:“你這是喝悶酒?”

“不是,就是睡不著,喝酒打發時間。”

盧安見菜心喜,趕忙伸手把鹵菜攤開,伸筷子夾了一塊豬耳朵放嘴裏,嚼吧幾口問:“你呢,怎麽也想著喝酒了?”

俞莞之說:“我來陪你。”

見她盯著自己的酒瓶,盧安意會,伸手拿過一瓶啤酒到桌角起開瓶蓋,遞過去說:“我還以為這麽晚了,你孤單。”

俞莞之接過啤酒跟他碰一下,喝一口說:“有點兒。”

盧安扭頭看看外麵霓虹燈閃爍的城市夜景,“要不不喝了,我陪你去溜車?”

俞莞之有些意動,但爾後又搖了搖頭:“這裏我不熟,現在人也比較多。”

“也是,那喝酒吧,今晚咱喝個痛快。”禮尚往來,盧安回敬她一回。

俞莞之不經意瞥了眼床鋪,沒接這茬。

捕捉到她的眼神,盧安自我調侃道:“瞧你怕的,你就放二十個心好了,我喝醉了睡得跟死豬一樣,你安全得很。”

俞莞之說:“就怕我先醉了。”

盧安愣了下,然後一句話把熱鬧的氛圍殺死:“那怕啥,有孩子了生下來,我會負責。”

空氣驟然變得死靜。

不過話已出,渣渣盧不帶後悔的,那話叫什麽來著?

對了,叫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總不能這樣吧?總不能老讓這女人調戲自己,自個兒跟個縮頭烏龜似的吧?

男人怎麽得也要爺們一回不是麽?

俞莞之就那樣悄無聲息地盯著他看,直到看得他頭皮發麻了才似笑非笑說:“你現在還不夠強,就算有孩子了肯定也姓俞。”

盧安很是不滿:“合著我就一工具人?”

“工具人?”

俞莞之念叨一聲這個新奇說法,十分無情地說:“工具人用完了還能恢複自由,你連工具人都比不上。

你要是敢沾我,那什麽孟氏姐妹花、黃婷、葉潤和蘇覓、嗯,還包括其她那些我不知道的女人,通通都得靠邊站。”

話到這,她加一句:“我不會給你第二次上我床的機會。”

盧安聽得目瞪口呆:“太狠了!你這也太狠了啊!碰你一次我就得終生做太監?還能這般做買賣的?”

俞莞之糯糯地開口:“反正你這輩子不虧,20歲不到就已經玩弄了這麽多女人,其中還有姐妹花。”

盧安神神叨叨:“這買賣還是虧了,我現在可還是童子身。”

聞言,俞莞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他,偏頭問:“一年了,你還沒吃到黃婷?”

盧安蹙眉:“你這什麽眼神,鄙視我?”

俞莞之溫笑說:“看來是我以前高看你了。”

他娘的被人小看了,盧安氣得放了句狠話:“別這麽損,我勸你做個好人,不然……!!!”

俞莞之抬頭,饒有意味地望向他:“不然怎麽了?”

盧安喝口酒壯膽,牛逼轟轟地說:“我除了會畫畫外,還是一個軟件硬化工程師,我怕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俞莞之第一時間以為聽錯了,以為他要殺人滅口,可細想過後,她整個人沒來由地有些發燙,低頭夾塊菜放嘴裏:“你不是童子雞嗎?怎麽……”

盧安打斷她的話,咄咄逼人地道:“童子雞也有天賦異稟的。”

俞莞之靜了靜,開始自顧自地喝起了酒。

中間兩人有一段時間沒搭話,不過彼此太熟悉,倒也不覺得尷尬,第3次默默相視後,她打破了僵局,溫婉問:“歌曲寫完了?”

盧安點點頭:“寫了。”

俞莞之躍躍欲試:“拿給我看看。”

盧安站起來,伸手把書桌上的兩張曲譜遞給她。

“你不是原創了三首嗎?怎麽隻有倆?”

“第三首我改天再給你。”

俞莞之認真琢磨了一會曲譜,稍後疑惑問:“這兩首歌風格完全不一樣,真是你寫的?”

盧安顯得十分淡定:“當然。”

俞莞之對著曲譜又分析了一遍,“感覺怪怪的。”

盧安厚顏無恥地說:“有什麽怪的,我這年紀油畫水平都能吊打一眾老前輩,才情橫溢的我蒙兩首歌又怎麽了?”

俞莞之聽得輕輕一笑,把曲譜放一邊說:“我先拿走了。”

盧安大方揮手:“隨意,哪天會了,口琴也好,鋼琴也罷,演奏我聽聽。”

俞莞之恬靜地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