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要畫畫,意思是你別走了。”

其實盧安說這話,更多的是給小老婆一個台階,一個在畫室過夜的台階。

畢竟女生301宿舍的人還沒來,他擔心這姑娘慪氣一個人跑回寢室去了,那樣他有點不放心。

當然了,他要畫畫也是真的,畫作就是之前在南嶽衡山和俞姐一起踩點的作品。

畫作名字他都想好了,就以畫作內容命名,叫《南嶽小鎮》。

不過這次他的畫作手法不同以前,在過往的空間意境上,他又有了一次大膽的想法,那就是以點畫的魅力來表達南嶽小鎮的時間印象。

沒錯,就是點畫這種筆觸進行展現,追求準確的概括。

他不會對房屋進行具體精細的刻畫,而是通過點的擴散與擴張來引發感官上的效果,這種美感源於大小形式各異的點所組成的群體在空間中的擴散與擴張,給人一種清淨隨意的自然感

這算是他的另一次創新,在已有的繪畫技巧上的創新。因

為當初在采風時,在山頭望向南嶽小鎮,那密密麻麻的錯綜感,讓他突然想到了以點代麵的創意。

具體說法就是畫麵主體是對遠近的房屋進行簡化之後所呈現的黑色的點,而除卻點留白處,則作為白色牆。

它的創作以江南水鄉為主體,通過點的構成,他將會把南嶽小鎮的黑頂、白牆的房屋和蜿蜒的流水概括出來,形成一種複雜而美妙的時空疊嶂感,展現一個江南人對江南美景的濃厚感情。

《南嶽小鎮》中的點著重表現構架之美,因此點的運用會進入抽象概括之境,他最理想的表現效果就是如同天女散花,以潑灑的形式在畫布上散出漫天飛花。通過點的表現,進一步成功將西方油畫和中國藝術傳統相結合,在自己的獨特藝術上越走越遠。

葉潤一開始以為他今晚想要使壞,在忽悠她,片著薄薄的嘴唇並沒答應。

但當看到他放下碗筷後就開始張羅畫布,在畫架前一站就是入定狀態,她才慢慢反應過來,這臭男人這回沒騙她,是真的要作畫了。

見狀,收拾完碗筷的葉潤沒急著走,而是在沙發上抱坐著看向他的側臉,看著看著,她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感慨:這小爐子雖然混蛋了點,但認真工作的時候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挺舒心的,難怪麥子、夢

蘇她們會對他念念不忘。

也難怪俞莞之會對他特別看重。

老實講,葉潤對盧安和俞莞之的關係曾有過懷疑,可一想到俞姐背後的家世,她就又不願意過多的往那方麵想。

也許,孟清水也是如此的吧,有過懷疑,但覺得可能性不大,畢竟那可是俞莞之啊!

不說俞莞之的美貌讓女人看了都自慚形穢,如果以結婚視角看待的話,小爐子不一定入得了對方的眼。

而且最讓人安心的是:就憑她比盧安大9歲這一點,估計就是俞莞之心裏一個過不去的坎。

拋開俞莞之,葉潤忽然想到了具備同樣氣質美貌的蘇覓,要是這家夥舍了臉皮真去追求覓覓的話?那自己該如何是好?

是阻止?

還是睜隻眼閉隻眼?

葉潤在那百無聊賴地胡思亂想著,盧安這邊已經開始動筆了,這一畫就如同老僧入定般,持續了一整夜。

一開始,葉潤還在旁邊靜靜地陪同,可到後半夜,她有些犯困,堅持不住進了主臥,對著那張席夢思床發怔一會後,最終還是躺了上去。

躺上去,她又在禁不住臆想:這張床俞莞之睡過,孟清水睡過,盧安睡過,自己也時不時睡,就是不知道黃婷有沒有睡過?

將來會不會還有別的女人會來睡?

思著想著,葉潤慢慢睡著了。

這個晚上,她做了兩個奇怪的夢。

第一個夢是:一天午後,自己拿報紙開門進來時,猛然發現盧安那流氓正把蘇覓強迫到**,來了一個霸王硬上弓,蘇覓臉上都是淚,對身上的盧安拳打腳踢,可就是沒發出聲喊救命!

見自己出現在門口,蘇覓轉頭用一種求助的眼神看著她,葉潤此時的心情複雜至極,沒法形容……

不過還沒等體會完那種心情,夢境突然轉場了,躺**的換成了自己,盧安這次強迫的對象不是蘇覓,正在強迫自己。

同蘇覓一樣,她對身上的男人也進行了激烈反抗,甚至拳腳相加。

夢境到這突兀地斷了,葉潤立即睜開了眼睛,先是眼神渙散地盯著看了會天花板,然後想到什麽,掀開被褥一看,臉色立時變得滾燙滾燙的。

混蛋!流氓!葉潤在心裏如此痛罵某人一場後,後知後覺有些反應過來,自己晚上會夢到他,還是他白天在廚房作怪弄得,夢裏的感覺和廚房中他壓迫自己臀部的感覺是一樣的……

葉潤有些不情願,還有些不堪和羞澀,掙紮一番後,她悄悄爬了起來,爾後打開門張望一番,見盧安仍在全神貫注地作畫時,她緊繃的心情鬆弛不少,隨即像泥鰍一樣從門縫裏鑽了出來,抱著一堆衣服進了淋浴間。

可就算到了淋浴間,心虛的她還是忐忑無比,等會自己洗澡的水聲要是太大,他會不會聽到?

他會不會由此產生聯想?

他會不會認為自己是一個不檢點的女人?

在患得患失中,葉潤擰開了水閥,不敢全開,隻開了一半,接著在患得患失中洗了一個不那麽漫長的澡。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世事就是這般奇妙,有時候是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

這不,葉潤洗澡才到一半多點,門外忽地傳來了敲門聲,還伴隨有喊聲:

“葉潤同誌,你洗澡洗完了沒?”

葉潤雙手下意識抱胸,一臉警惕地望向門口,沒做聲。

她不知道該怎麽出聲,這混蛋果然猜到了自己在洗澡。

而大半夜的洗澡,能有什麽好事?

更何況自己吃過晚飯後曾洗過澡的,現在又洗,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麽?

不過還等她理清混亂的思緒,那催命的聲音再次傳了進來。

“小老婆,你洗個澡怎麽要洗這麽久?你不吭聲我就進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