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涵,我懷孕了。”
大雨滂沱的晚上,湘湘欲言又止地對我說出了這麽一番話。
“哦,誰的?”我滿不在乎地問她。
我和湘湘是在酒吧認識的,她是個模特,有一個演員夢。
而我,落魄的原創歌手,時常覺得自己被世俗所不容。
我們兩個也算是患難知己,相見恨晚嘛,所以一拍即合,成了酒搭子。
不過,對於這種在酒吧認識的女人,懷孕對她們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所以對於湘湘的懷孕,我並沒有感到多麽吃驚。
“你的。”湘湘兩隻手攥在一起,緊張地對我說。
“誰的?”我被她的話驚了一下。
我和湘湘雖然經常一起喝酒一起玩,但是我根本沒碰過她,怎麽可能和她有孩子呢?
我把你當朋友,你把我當冤種?
我當即就被她氣樂了。
“不是,湘湘,你要想要錢就直說,怎麽還整喜當爹這一出呢?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你這樣賴上我合適嗎?”
湘湘紅著眼眶問我:“所以你是不想負責了,是嗎?”
“我負啥責?我壓根都沒碰過你!”我簡直被她氣樂了。
湘湘急了,幾乎是哽咽著質問我:“你都能對悠悠負責,為什麽就不能對我負責?我難道還不如一個幹夜場的?”
我瞬間怒了,指著湘湘嗬斥了一聲,說:“別在我麵前提悠悠,還有,我孫涵雖說敢作敢認,但我不是段正淳沒做的也敢認,想找人接盤你找錯人了,除非你能證明這孩子是我的。”
“我……”湘湘欲言又止。
“孩子就在你肚子裏,你要是拉我去做個親子鑒定,這責我必負。”我毫不留情地反擊她。
湘湘低下頭沉默了。
看到她這可憐兮兮的樣子,我也有些心軟了,她條件並不差,長得漂亮,身材好,175的高挑身材,氣質特別好,而且還是個模特,更重要的是,她特別會,這也是為什麽我願意和她玩。
雖說我有無數次想和她發生點什麽,但想到之前的種種經曆,這種念頭就被我壓下去了。
或許是因為悠悠,也或許不止是因為悠悠。
“算了,你需要多少錢,我轉你。”我無奈地說。
湘湘低著頭不說話,肩膀聳動,開始哭泣。
我更無語了,看了一眼微信,隻剩3015.25,本來是打算留著交房租的,但既然連湘湘這樣的美女都不惜拉下麵子來做這種事,那就說明她確實是遇上難事了,能幫就幫吧。
更何況,我也不是第一次拖欠房租了,房東都習慣了。
我沒說話,默默地將我錢包裏的所有錢轉給了湘湘。
“錢轉你了,要不要的反正我就剩這些了,你要嫌不夠,就再去找找其他的冤種吧。”我歎了口氣。
湘湘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不知在想些什麽,扭頭就走了。
而那錢,她卻一直都沒收。
或許她回家就收了。
我轉身就走,來到了泰華的一家啤酒精釀館。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我喝著她家的精釀,看著落地窗外來來往往的黑絲。
這條街上全是酒吧,除了這家精釀酒館,還有刺客酒吧和XXL,隻不過刺客和XXL都是夜店,而這家精釀酒館是靜吧。
所以,你經常可以看到一些畫著煙熏妝,穿著性感暴露的美女在外麵進進出出,來來往往。
有時候,你甚至還能看到一些身材火辣的美女穿著隻有在臥室裏才能穿的衣服走動。
吧台上放著各式各樣的酒水,還有金黃色的燈帶,像是鈴鐺的碎片一樣,雖然無聲,但卻好似在我心底演奏著純愛樂章。
看著酒館內卿卿我我的情侶,望著外麵來來往往的紙醉金迷,我陷入了沉思與回憶,曾幾何時,我也痛徹心扉的愛過一個人,可惜走到最後有緣無分,僅僅是燃燒了彼此的青春。
如果她過得好,現在應該已經結婚了吧?
可要讓我違心的祝福她,那我肯定是做不到,我越想越抑鬱,隻能一遍遍地灌酒,說實話,她們家的櫻桃啤酒還不錯,隻是度數太低。
這時,一對雪白的大長腿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裏。
我順著那對大白腿往上看,一個穿著綠色旗袍,盤著雲鬢的美女出現在了我的視野中。
但當我看到她的臉的那一刻,一切欲望煙消雲散,倒不是她長得難看,正相反,她長得很漂亮,典型的瓜子臉,高鼻梁,大眼睛,雙眼皮,很多男人追過她,上至四五十歲老大哥,下至十八九歲小奶狗。
隻是,我和她實在太熟,熟到處成了哥們,所以對她提不起一絲男女之間的欲望,哪怕是讓我倆脫光了躺在同一張**,我都會yue出來。
“大半夜的,急匆匆找我過來幹嘛?”江書穎放下包,在我對麵翹起二郎腿坐下。
我給她點了杯櫻桃啤啤,這是她最喜歡喝的酒。
和其他人不同,我與江書穎不是在酒吧認識的,而是在一家劇本殺店,當時她是劇本殺店的老板,而我,當時剛剛跟悠悠分開,患上了抑鬱症,就出去緩解心情,結果就遇到了她。
江書穎特別愛錢,所以當初她為了留住我這冤種顧客,天天煩我,一來二去的我們就熟絡上了,當時我覺得她很煩人,她覺得我很傻逼,結果處著處著就成了哥們。
江書穎喝了一口,我這才開口說:“借你點錢。”
江書穎接著把那一口吐回了酒杯裏。
我傻了眼,說:“不借也不用這麽惡心我吧?”
“你借錢幹嘛?以前的你可從不借錢,最近怎麽老借錢?”江書穎問我。
我說:“沒錢交房租了。”
“你之前的歌不賺錢了?我記得你之前寫的那首《逢場作戲》挺好的啊,還被汽水音樂簽約了,這就沒錢了?”江書穎問我。
我不耐煩地說:“別問那麽多行不行?我之前寫的《夜場女友》還很好呢,不照樣不賺錢嗎?”
“那不是被封了嘛,誰讓你非要寫夜場的。”江書穎撇了撇嘴。
我說:“但那些人嫌我寫的惡心就有點又當又立了,明明喜歡看,卻還要舉報我,我隻是把社會底層的男女現實寫進了歌裏而已,他們接受不了就嫌我惡心,可笑。”
江書穎歎了口氣,說:“是不是相比起逢場作戲,你更願意讓夜場女友火?”
“不然呢?”我反問。
“你還忘不掉悠悠嗎?”江書穎皺著眉頭問我。
“你別問了成嗎?”我不耐煩地說。
江書穎哪都好,就是太喜歡窺探我的隱私,哪怕是一點點她也要刨根問底。
但這次,我的不耐煩卻引起了她的反感和惱火。
“我問問怎麽了?我都脫光了躺**了,你一句心情不好,我接著穿好衣服出來找你,妝都沒來得及化,天天跟你廝混在一起,我對象都找不著了,你還不耐煩了?”江書穎生氣地說。
我說:“什麽廝混不廝混的?說話能別這麽難聽嗎?再說了,你找不著對象關我啥事啊?”
“我老跟你一起玩,別人都以為你是我對象呢,誰還來追我?”江書穎終於還是端起那杯櫻桃啤啤喝了起來。
我說:“那你以後別找我了唄。”
“不行。”江書穎一口否定,“不找你誰陪我玩?”
我被她氣笑了,端起酒杯了喝了一口。
這時,江書穎突然問我:“哎,咩咩,你是不是暗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