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湘湘壓在身下,惡狠狠地說:“去不去?”

“不去!”湘湘哼了一聲。

我把手抓在她的褲腰上,作勢要將她的褲子扒下來,說:“再問你一遍,去不去?”

“就不去。”

“你就不怕我把你強了?”我惡狠狠地說。

“反正我早晚都是你的人,我也懶得反抗,就讓你為所欲為好了。”湘湘直接躺下不反抗了。

看到她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也是很無奈。

“算你狠。”我下了床,自己走向次臥。

“嘿嘿~”湘湘露出得意的微笑。

往後的日子,湘湘基本都住在我家,打針,吃飯,散步,逛街。

雖然生活拮據了點,但過得卻很充實。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當時我和悠悠在一起了,是不是也會像現在一樣,過著平淡而充實的日子呢?

不得而知。

我戴上了耳機,聽著手機裏播放的音樂。

音樂正好輪到了《水星記》,悠悠最喜歡的一首歌。

但我不喜歡。

當初我為了悠悠學會了《水星記》,在她和我分開的那一晚,我在她公寓樓下,用我許久沒有拿起過的吉他彈奏了這首歌。

當初我因為一個傷害我的女人放下了吉他,發誓不會再拿起,但悠悠的出現,卻讓我克服了心裏的那道坎,重新拿起了我的吉他。

因為一個女人我放下了吉他,又因為一個女人,我拿起了吉他。

隻可惜,我不適合《水星記》,再怎麽彈也彈不出它的靈魂。

第一天認識的時候,悠悠就向我推薦了這首歌,她說她很喜歡,想聽我唱。

但我卻不知道她的言外之意,也未曾明白她對我欲言又止的情愫。

直到後來在她家公寓樓下彈奏《水星記》被一個小女孩提醒,我才明白了悠悠的深意。

水星記的寓意,是指人與人之間亦遠亦近的情感關係。

作為離太陽最近的一顆行星,水星無法脫離自己的軌道,也無法更靠近太陽,從最初的想要去靠近,到最終的以遵循原有的軌道相伴運行。

從一開始,悠悠就預見了我們的結局,悠悠的溫柔,在很久之前就無聲地表達給了我。

水星與太陽的那份糾纏與糾結,不就像當初相愛卻不能相守的我們嗎?悠悠明知道我們在一起會痛苦,卻還是和我度過了一段難以忘卻的時光。

可惜,當時我的沒有察覺到;可惜,直到她離開了才有人告訴我這首歌的深層含義;可惜……

我很想知道為什麽,為什麽我們相愛的時候,全世界都告訴我她在吊著我。

可是當我們分道揚鑣了,全世界又在告訴我她很愛我,在很早之前,在我們相處期間,她就無聲地告訴了我她那份深藏細節的溫柔,與矜持不忍表達的愛……

如果,我能在她糾結的時候安撫她的情緒;如果,我們能在更好的年紀遇到彼此;如果,我能讓她遇到更成熟的我……

想到這些,我不由得潸然淚下,立即把《水星記》跳了過去,可下一首歌卻是《有備無份》,最貼合我實際經曆的一首歌,最讓我難受的一首歌。

“從你的眼神感受你的體溫

“從你的掌紋窺探你的裂痕

“他種種罪證數落起來口口聲聲

“沒敢相提並論自然另當別論

“從你的肉身纏繞你的靈魂

“從你的口吻追溯他的一生

“弄清楚自己隻是你和他的備份

“我還以為我們有可能……”

是啊,我還以為我們有可能。

“可惜的是我們從未在一起

“愛真是叫人盲目的東西

“我沿途認真拾起他的軌跡

“盡量讓自己顯得相差無幾……”

可惜我們從未在一起,就像是太陽和水星,彼此糾纏,卻因為種種現實的因素沒能相遇。

我運行在我的軌道,悠悠運行在她的軌道,我們相見相遇卻不能相守,她以無聲的溫柔,告訴了我她最真摯的感情。

可惜,當初的我沒能領會。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納蘭容若的那首詞有多麽的深刻: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隻道是尋常。

是啊,明明最真摯的感情都隱藏在細節裏,我卻“當時隻道是尋常”。

“你怎麽了?”湘湘忽然開口問我。

我摸了一把眼角,說:“沒什麽。”

“什麽歌呀給你聽哭了。”湘湘將我右耳的耳機拿下來給自己戴上。

“一首小情歌給你聽哭了?”湘湘打了我一下,“是不是又想悠悠了?”

“沒有。”我否認。

“哼,還說沒有,那個算命大爺都說了,你們沒可能了,孫涵,你該往前看,別回頭了。”湘湘拽著我的衣角晃了晃,“那個大爺也說了,適合你的人就在身邊,而且她已經出現了,你要好好珍惜,不要辜負她。”

我笑了,看了她一眼,說:“你不會想說,那個人是你吧?”

“不能是我嗎?”湘湘攤了攤手。

我翻了翻白眼,說:“憑啥是你?”

“憑我懷了你的孩子。”湘湘說。

“你少來,我都沒碰過你,咋就懷了我的孩子了?我隔空授精給你啊?”我沒好氣地說。

“你看,你又凶我。”湘湘努著嘴說。

我無語了,哭笑不得,說:“我怎麽就凶你了?”

“你再這麽凶,以後是不會有女孩子跟你的。”湘湘哼了一聲。

我說:“這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哼,你要是不改改你這脾氣,以後就隻有我會要你了。”湘湘說。

我裝出害怕的樣子,說:“啊?那我還是趕緊改改吧。”

湘湘被我逗笑了,打了我一下,說:“你去死啊!真討厭。”

然後,她挽上了我的胳膊,我則不著痕跡地將她的胳膊拿開。

“哼!”湘湘不滿地撅起嘴來,“陪我回一趟家吧。”

“高新那邊?”我問。

“嗯呢。”湘湘點頭。

“咋了?”我問。

“我這身衣服都穿了好久了,還有我的**,都好久沒換了,我得回去換呀。”湘湘說。

我說:“那倒也是,白色的內內很容易髒,長時間不換會發黃。”

“去死呀你!”湘湘笑罵著打我,“那你陪不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