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湘湘買完雪梨之後,我就回去給她煮了煮,然後端給她吃。
據說煮雪梨對嗓子好,是治療嗓子的偏方。
湘湘在我的勸說下吃完,然後就躺在了**。
但我忽然想到李婉婷可能會把門鎖給換了,我要是在這裏待太久,會不會進不去?
但湘湘現在這情況我又不能走,我有點犯了難。
“你一會有事嗎?”湘湘似乎看出了我的顧慮,詢問我說。
我強顏歡笑,摸了摸鼻子,說:“沒事。”
“你騙我。”湘湘噘著嘴,“孫涵,你能不能別老騙我,你這樣我真的很沒安全感。”
我有些驚訝於湘湘的洞察力,連忙說:“不是,我沒事啊,你為什麽說我騙你?”
“你每次騙人的時候都會摸鼻子。”湘湘說。
我立馬把手放下,說:“也不是啥大事。”
“到底什麽事啊?”湘湘追問我。
但我又不好直接告訴她,我要是跟她說了我現在無家可歸,她肯定會想方設法地讓我來她家住。
且不說我在這裏住不習慣,就算我真的在這住了,湘湘一個小姑娘,傳出去她和別的男人未婚同居,那對她的名聲也不好。
更何況,湘湘對我啥想法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我又不是那種會利用別人感情的人,所以更加不會答應她和她同居。
以前我對這種事沒啥感覺,但在我遇到悠悠之後才明白,一個跟你沒有血緣關係,卻願意無條件對你好的人,那都是命運給予你的寶物,你應該珍惜,而不是利用。
這一點我和江書穎不一樣,江書穎是那種會利用別人感情來達到自己目的的女人,不過這也沒啥好說的,畢竟她是商人,商人重利輕別離,這是常有的事。
“我的房東要換鎖,我怕我回去晚了進不去。”我告訴她說。
湘湘說:“那沒事啊,換完鎖你再跟房東要鑰匙不就得了?”
我強顏歡笑,下意識地要摸鼻子,但立馬反應過來,趕緊把手放下去,說了一個“嗯”字。
過了一會,洗衣機停了,我想衣服應該是洗幹淨了,就去把洗衣機裏的衣服拿出來晾上。
等天黑了之後,我趁著湘湘在睡覺,悄咪咪地離開了她家,打車回了我那老破小的租房。
希望鎖還沒換。
我到了門前,嚐試著把鑰匙插進去,擰了一下,還好,門鎖還沒換。
但想到李婉婷可能又在洗澡,於是我敲了敲門才進的。
李婉婷這時候在客廳裏打電話,她看到我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沒有搭理我。
等她把電話打完了,才跟我說:“你怎麽又回來了?”
“我沒地方去。”我攤了攤手。
“是我讓你沒地方去的嗎?”李婉婷有些生氣地問我。
我點了點頭,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
李婉婷被我氣笑了,但她沒有發作,沉默了片刻,問我:“你想不想要工作?”
“啊?”我被李婉婷的話驚了一下,這什麽情況?以德報怨?
“你不會是把我招聘過去之後再關起門來殺吧?”我警惕地看著李婉婷。
李婉婷白了我一眼,說:“你以為我會跟你一樣?”
“那真說不好。”我搖了搖頭。
李婉婷說:“明天我要去一趟青島,有個客戶需要我去見,你要是想要工作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去。”
“不是,你開個網咖需要見啥客戶啊?”我不解地看著李婉婷。
李婉婷說:“網咖隻是投資而已,我家是青島的。”
青島?又是青島,悠悠也是青島的,所以我對青島這個城市有種很複雜的感情。
曾經我和悠悠約定過,等她不幹了,我們就換個城市重新認識,因為她說過,她不想跟工作裏認識的人有任何後續。
當時她也答應了,可惜,在往後的相處過程中,我們的關係總是出岔子,吵架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
最終,我們的關係還是走到了崩潰的邊緣,在一次情緒的爆發後,我們徹底地分道揚鑣了。
我曾無數次幻想過和她在新城市認識的情況,那一天或許會下著大雪,她穿著棕色的長靴,白色的風衣,戴著雪白的貝雷帽,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披在肩膀上,站在雪白的馬路對麵,身上落滿了雪花。
而我,則站在馬路這邊,與她遙遙相望,踩著腳下吱呀作響的雪層,與她相擁,在漫天大雪中旋轉。
可惜,這個場景我始終沒有等到。
所以,當我聽說要去青島的時候,我的心情特別的複雜,我希望自己能在青島偶遇悠悠,可我又怕我真的會遇到悠悠。
我想要與她再見,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期望與畏懼,在同一時刻出現在了我的思想裏,我像是一個精神分裂的人,在兩種情緒的漩渦裏掙紮。
“嗯?你去不去?”李婉婷問我。
“去!”我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行,明早八點出發。”李婉婷說完就回了臥室。
至於我,隻好在次臥裏將就一晚了。
這一晚我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
想到明天就要去青島,我的心情就在激動與畏懼中反複跳躍。
如果沒有偶遇悠悠,那我可能會很失望,如果真的偶遇了悠悠,那我又該怎麽開場?
我幻想了無數個開場方式,也幻想了她無數個反應。
就這樣,我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我一大早就睜開了眼,就像是在腦子裏訂了個鬧鍾一樣。
拿起手機來一看,我發現居然才六點多,還早著呢。
但我又睡不著,於是就起床簡單地洗漱了一下,然後來到廚房看了看冰箱,裏麵還有幾個雞蛋和韭菜,於是我就做了一盤韭菜雞蛋餅,又熬了一鍋大米粥。
等我做完之後,李婉婷剛好從臥室出來,看到我擺在客廳裏的早餐,她有些驚訝。
“你真會啊?”李婉婷說。
我拍了拍手,反問她:“不然呢?嚐嚐吧,不會讓你失望的,李老板。”
李婉婷沒說話,先去洗手間洗漱了一下,然後出來嚐了一口我做的早餐。
“如何?”我問。
“還行。”李婉婷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