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出使人選

“保成,你跟姐姐說,到底怎麽回事?”

天瑞等保成心情平靜了,便鄭重的看著他詢問。

保成哭過了,心裏也好受一點,被天瑞一問,有些尷尬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姐姐,孤查出真正的凶手是哪個了?”

原來如此啊天瑞點頭:“是哪個?”

“孤沒有想到,她竟會如此狠毒,前幾年還仗著身份總是來關心孤,送這送那,孤還以為她是真心的呢,誰知道,後來她竟在孤麵前講姐姐的壞話,想要挑撥咱們姐弟的關係,自那以後,孤也就不再理會她了,卻不知道,她竟想出如此歹毒的法子來,想要害死孤呢”

保成咬牙,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天瑞心下明白了,這真凶原來竟是佟貴妃,可是,天瑞又極想不明白,如此一來,對佟貴妃又有什麽好處?

佟貴妃無子,就是把保成幹下去了,她也不可能借機上位,反而給了別人可乘之機,對她可以說是有害無利的,她也不是傻子,怎會?

保成咬著牙,咬的咯嘣咯嘣直響:“姐姐不用猜了,孤都查到了,原來,佟家另一個女兒要進宮了,佟貴妃這些年在宮裏無子無寵,又沒有掌權,怕是要被佟家放棄的,她一時急了,狗急跳牆才想出這麽一招的,她恨姐姐當年不救九格格,讓她痛失愛女,便把主意打到孤身上來,原來對孤好也是想要疏遠孤和姐姐,想讓姐姐傷心,看著不成,便又生一計,想要徹底廢掉孤,好摘姐姐的心。”

保成如此一說,天瑞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個佟貴妃心理陰暗,怕在宮裏悶著又沒有寵愛,自己憋出精神上的病來了,如此瘋狂的舉動,也隻有瘋子才會做得出來呢。

原來,天瑞去山上靜修的幾年裏,佟貴妃趁著天瑞不在宮中,對保成噓寒問暖,好的不得了,想著要拉攏保成,卻哪知道保成和天瑞感情極深的,不是她能拉攏得來的。

可就是如此,保成對佟貴妃那段時間對他的照顧到底也是有幾分真心的,這次,佟貴妃破釜沉舟,見她自己要被佟家徹底放棄,怕結局是好不了的,就又想起天瑞之前見死不救,讓她失了九格格的事情,又想起天瑞這麽多年來和她做對,一樁樁一件件都啃噬著佟貴妃的心。

她就橫下決心,就算死也得拉天瑞墊背,讓她也嚐嚐被人摘心挖肉的滋味,保成是天瑞的**,佟貴妃就把主意打到保成身上了。

她把幾乎所有的勢力都用上了,先控製了保成宮中兩個貼身小太監的家人,讓那兩個小太監聽命於她,之後,又在宮外尋了個醫術極厲害的郎中,那人家裏有祖傳的秘方,專會配迷魂之類的藥物,那藥無色無味,根本是分辨不出來的。

那日,保成和陳倫炯商量事情,就是那兩個小太監點燃了迷香,迷倒保成和陳倫炯的。

他們不但迷倒了保成和陳倫炯,就連保成宮裏的其他人也全部迷倒,就怕這些人出來壞事。

這主意打的是很好,卻沒有想到保成宮中有幾個太監出去辦事沒有被迷倒,回來的時候看到保成那個樣子,這幾個人還以為太子爺和陳爵爺真的有什麽,兩個人有什麽奸情,而把奴才們全都打發出去了呢,所以,便都站在院子裏不敢高聲。

這也正是天瑞去毓慶宮時所看到的情景,也正是因為這個,才讓天瑞懷疑起了整件事情,而有了以後的發展。

佟貴妃布置好了之後就一直在等結局,她不知道天瑞去毓慶宮破壞了這一切,等康熙去毓慶宮後,見並沒有什麽事情,一切如常,她就有些急了。

之後,等到康熙在乾清宮訓斥保成,佟貴妃就以為她的計策成了,康熙原先沒有發作,隻是因為要給保成留麵子,給他自己留麵子,不能讓人說大清的太子有斷袖之癖,而且還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給那啥了,所以才會不言不語的。

而現如今,康熙見保成確實荒唐,就訓斥於他,所以,佟貴妃很得意的散播謠言,妄圖徹底破壞保成的形象。

保成把事情的大概經過講了出來,天瑞點頭,輕輕一笑,盯著保成:“那你打算如何做?”

保成氣的咬牙切齒,緊握拳頭道:“孤讓她自食惡果,她是如何對孤的,孤便要如何對她。”

“說來聽聽”天瑞輕笑著,以指輕敲桌麵。

“她不是要給孤安排奸情麽,孤也給她弄出奸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孤讓她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保成恨恨道出,那一雙大大的鳳眼裏滿是憤怒。

天瑞低頭,薄唇彎出美好弧度來,心道,經一事長一智,保成經此一事,心誌倒是強硬了許多,也不再單純心軟,這倒是好事,不過……

她猛的抬頭,看向保成,玉白手掌一拍桌子:“你忒胡鬧了”

“姐姐……”保成不敢置信的看著天瑞:“你,你……你難道還要為那邪毒之人求情不成?姐姐幾時這般心軟了。”

天瑞歎了口氣,伸手包住保成放在桌上的拳頭,冷笑一聲:“若單隻她一人,你怎麽做姐姐都不會說什麽的,就是把她抽筋扒骨,姐姐也隻會認為你心誌夠了,可是,你自己想想,她是什麽人,是佟家的人,是皇阿瑪的貴妃娘娘,你如此做,豈不是在打佟家,打皇阿瑪的臉麽?”

保成一驚,待要說什麽,天瑞卻堵了他的話頭:“你讓她有私情,若真是傳揚出去,這不是給皇阿瑪頭上戴綠帽子麽,皇阿瑪不是傻子,真查出來是你幹的,他能饒得過你?保成,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咱們不能做啊”

這一番話讓保成豁然醒悟,渾身機靈靈一個寒戰,心道,若不是天瑞相勸,他險些犯了大錯啊,他隻顧生氣了,卻不想想這事情中的關聯,隻想要自己出氣,卻不想後果,若真是讓他做成了事,到時候……保成想都不敢去想。

果然這宮中無時無刻都存在著危險啊,一個考慮不周,就會把自己給陷進險境中去,保成看著天瑞,首次開始替天瑞心疼起來,也不知道天瑞都是怎麽過來的,不但保她自己周全,還保著他能夠無憂無慮的生活。

想想這次的事情,若不是天瑞正巧趕到,並且聰明的化解了危機,保成知道,若不是這樣,他和陳倫炯就都完了啊。

緊盯著天瑞,保成臉上一片感動之色:“謝姐姐提醒,不知道姐姐的意思是……”

天瑞氣憤的一咬牙:“你自己去想”

丫的,都不會動腦子了麽,萬事都要問她?天瑞心裏暗罵。

把難題拋給保成,天瑞極悠閑自得的坐著,看那樣子,差點就沒有眯起眼來唱小曲了。

保成苦思片刻,心裏一片開闊,看向天瑞笑了起來:“如此,孤就把這件事情告訴皇阿瑪……”

天瑞眼睛睜大了,很是讚賞的看著保成,這孩子有長進了啊。

“不但要告訴皇阿瑪,你還要替佟貴妃求情,要好好的求情……”天瑞甜甜一笑:“求情,可要掌握好分寸呢。”

保成會意,點點頭,這姐弟倆相視一笑,各自心領神會,保成一拱手:“孤曉得了,孤自會去做。”

見保成開了竅,天瑞也不再說什麽,從毓慶宮出來,便回了景仁宮。

一夜無話,第二日大朝,康熙果然對朝臣宣布了要派人出使歐洲的事情,那些朝臣雖然不反對,可看樣子也是極不讚成的。

康熙坐在禦座上,緊盯著下邊各人反映,目光看向熊賜履的時候,這老頭一陣緊張,頭上都滴出汗來,康熙看的樂嗬,卻緊繃著臉,對熊賜履沉聲道:“熊愛卿,你意如何?”

熊賜履見點了他的名,趕緊出列下跪道:“皇上此舉極是,自古我華夏派人出使之事屢見不鮮,皇上使人出使歐羅巴,臣是極讚同的。”

這老頭學乖了,不敢再嗆聲了啊

康熙心裏好笑,卻暗道,你乖了也不行,幾次三番的得罪朕,得罪朕的天瑞丫頭,朕豈能容你,便笑道:“熊愛卿說的極是,即是如此,朕想來,熊愛卿熟讀詩經,通曉五義,又曾說過歐羅巴是化外之地,民風剽悍,又不通禮儀,這次出使,熊愛卿便跟了去吧,也向彼國講講聖人之道,教誨彼國人民,將來也好青史留名。”

那啥,熊賜履沒有想到今天一番話,竟然得來這麽一結果,他這心裏一緊,又急,差點沒跌倒,想要說什麽,可皇上字字句句都站在大義的立場上,他若是反對,頂著不去便是不通情理,不守君臣之義了,到時候,怕是要留下罵名的。

沒辦法,熊賜履咬牙,低聲應了下來,退下去的時候這心啊,都快凍成冰棍了。

點完了熊賜履的名,康熙又看向下麵的眾臣,這些人全都被這件事情給搞的驚嚇連連,康熙的眼光看到哪裏,哪個人就開始膽戰心驚的,心道,可千萬別點了咱的名字啊。

看那些人的熊樣,康熙心裏也極是氣憤的,又不是讓他們去死,隻是出個使,怎麽一個兩個的全成狗熊了。

他正瞧著呢,就見站在阿哥隊伍裏的小三一步上前,跪倒在金磚地上,伏身恭敬的嗑頭:“皇阿瑪,兒臣請旨出使歐羅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