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罵殘了一個

天瑞幾個走走停停,很快就找了一家酒樓進去,跟在天瑞身後的幾個小太監無奈的搖搖頭,也跟了進去,走在最後的春雨抬頭看看匾額,就見上麵寫了三個大字順風樓,吐吐舌頭,春雨也就跟著進去了。

不過,在進了酒樓之後,春雨趕緊找了不顯眼的地方偷偷數了數帶的銀兩,發現還不少的時候,這才放了心。

春雨這個百事通可是知道京城酒樓的,這家順風樓算是高檔酒樓,在這裏吃一頓飯花費真的不少,夠平常人家差不多一年的吃穿用度了,所以,她才會這般緊張,要知道,公主阿哥們難得出來一趟,去個酒樓吃飯都沒錢,說出來還不得丟死人啊。

“我們上二樓吧”保成見一樓大廳坐了許多人,有點吵鬧,忍不住提議。

天瑞搖頭:“不去,就在這裏,也能聽點新鮮事情。”

保成無奈,隻好跟著天瑞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那店小二見這幾個孩子雖然年紀小得很,不過穿衣打扮啥的很是富貴,身後又帶了丫頭隨從,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少爺,趕緊跑了過來,殷勤的服侍,一邊擦桌子一邊問道:“幾位用點什麽?我們這酒樓裏招牌菜不少,有……”

天瑞眼瞧著小二就要報菜名了,趕緊一擺手:“得了,不用報了,我們也沒那麽多時間聽,撿好吃的來幾樣就得。”

小二應了一聲,下去報菜去了,天瑞看看四周,見好些人都在劃拳喝酒兼聊天,馬上開始支楞著耳朵聽閑篇。

保清見天瑞這麽有興致,也跟著聽了起來,就聽到不遠處一個穿著紫衣的大漢喝的醉熏熏的說道:“兄弟啊,我跟你說,我他**的都快氣死了,什麽玩藝,不過是個奴才,就那麽大模大樣的使婢喚奴,更不把我們這些商戶放在眼裏,擠兌的我家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另一個綠衣很瘦的男人一仰頭,一杯酒下肚,也開始發起牢騷了:“可不是怎的?忒氣人了,不過,咱們也是沒辦法的啊,宰相門前七品官,那明相家的奴才,就是朝庭大員見了人也是客客氣氣的,咱們這種人,人家哪放在眼裏。”

紫衣大漢又是一杯酒下肚,一拍桌子:“真他娘的晦氣,怎麽就碰上這種人了,奶奶的熊,投靠一個好主子確實好啊,那明相執掌天下政事,外邊有人巴結奉承著,宮裏又有大阿哥撐腰,可不囂張?”

綠衣男人一拍紫衣大漢的肩膀:“得,別說了,誰讓你家沒個好妹妹進宮呢,若你家也有妹子封妃封嬪的,看哪個還敢小瞧你。”

這麽一番話,聽的天瑞若有所思,保清更是黑了臉,保成低頭裝作沒聽見,隻是和六格格咬耳朵玩笑。

過了好一會兒,又聽得一些事情,那小二端上菜來,大阿哥胡亂吃了幾口,一擺手道:“春雨,結帳”就冷著一張臉走了出去。

天瑞看看保成和六格格,拽拽這倆人的衣袖:“得,你們這倆吃貨,趕緊走,等回去姐讓人給你們做好吃的。”說著話,拉保成和六格格出門。

一路上,天瑞都在想怎麽安慰保清,話說,保清對明珠還是很有感情的,明珠那人長的溫文爾雅,又會做人處事,從保清小時候,每次見一保清,明珠總要噓寒問暖一番,長久下來,就是那冷心的也得捂熱了,更何況保清這個重視親情的人呢。

天瑞努力思索著曆史上明珠的下場,想來想去也沒個頭緒,說實在話,天瑞很懷念百度、穀歌的,要查什麽一搜就得,哪像現在好多事情都是一頭蒙。

這裏保清滿心憂愁,承乾宮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康熙帶著滿身怒氣進了承乾宮,正巧皇後正在和趙嬤嬤商量事情,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反正兩個人都是一臉的笑意。

康熙本來就生氣嘛,看到這倆人笑,立馬氣到不行,一個窩心腳踹過去,把趙嬤嬤踹翻了個跟頭,嘴裏大聲罵道:“賤婢,不知道規勸主子,倒淨出些陰邪之事,把一個好好的皇後教成這樣,這宮裏容不下你了。”

皇後見康熙氣成這樣,又踢了她的奶嬤嬤,趕緊跪地求情:“皇上,不知道皇上為何而氣,有氣就衝著臣妾撒來,何必遷怒無辜的人。”

皇後其實是有心要護著趙嬤嬤的,可她這話無疑火上加油了,讓康熙火氣更高,冷冷的盯著皇後:“你不知道朕為什麽發火?好一個不知道……朕今天就實話告訴你吧,你幹的那些事情朕全都知道了,朕真沒想到鈕祜祿家竟然教出你這麽狠心惡毒的女兒,哼,也不是鈕祜祿家的事,怕是跟你那個好義父學的吧,竟然還想把朕和朕的孩子們都害死,你好趁心如意,你打的好主意,可惜卻不能如願。”

“皇上,皇上,臣妾並沒有……”皇後跪行到康熙身前,一手拽住康熙的衣襟:“求皇上明查,臣妾無辜,求皇上還臣妾一個公道。”

皇後這話還沒講完,康熙一腳踢過來,直接把她踢個倒仰,那血氣逆心,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賤人,事到如今還不承認嗎,非要朕把證據都拿到你麵前才死心嗎?”康熙大罵:“你出身滿洲貴族,卻絲毫不守女人本分,平日就善妒霸道,不如你意的必要除去,原本那此人可有可無,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想到你變本加利,更加可惡,竟然把手都伸到朕的頭上了,真是忍無可忍。”

“皇上,天地可鑒,臣妾可以發下毒誓,絕無心思要害皇上。”皇後不顧吐血,猛的嗑起頭來,一邊嗑一邊哭:“臣妾自進宮以來,兢兢業業服侍皇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臣妾對皇上一片心思自有上天看著,怎會加害皇上,若是臣妾曾有這心思,就叫臣妾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皇後不發誓還不要緊,這一發誓,康熙不由的想到了她那父親還有義父,那倆人在先皇麵前是怎麽發誓的,什麽要輔佐新君,要盡心幫新君治理朝政,一個個說的天花亂墜,結果呢,先皇剛一去,他們就露出本來麵目了,一個個全來要脅於他。

想到那兩個人,康熙不由的一陣氣苦,指著皇後罵道:“不要提什麽誓言,你擔不起,你們家對於發誓詛咒也算是家學淵源了,你父,你義父當年講的多麽好,一轉眼卻忘到腦後,現在,你說的話,朕一個字都不信。”

遷怒,這是赤luo裸的遷怒,康熙厭棄了皇後,也就想起已經死去的遏必隆的不是來,那啥,人家和鼇拜死的不能再死了,跟死人計較有意思麽,有意思麽?

皇後哭了,沒想到發個誓都被講成這樣,還把死人拉出來做比較,皇後對於康熙的毒舌功夫算是領教了,被康熙一番話罵的再講不出什麽來。

康熙見皇後沉默了,以為她認罪了,恨恨的哼了一聲,甩袖子道:“你自己思過吧,過後,朕會宣旨處置你的。”

說著話,康熙邁步走出承乾宮,也不知道又去哪裏找人晦氣了。

康熙一走,皇後立馬癱軟在地上,哭的那個傷心難過啊,哭過之後,又爬到另一邊,抱了趙嬤嬤默默流淚。

“娘娘啊,命苦的娘娘”趙嬤嬤忍著疼使勁拍著皇後的後背:“奴婢死一萬次都在所不惜,娘娘這般尊貴的人,皇上怎麽就見不得娘娘好呢……”

一席話講的皇後痛哭起來:“嬤嬤,怎麽這樣?這可讓人怎麽辦才好,我生於鈕祜祿家,從小深受父親喜愛,也得父親多年關愛,進宮後見不得親人一麵,不能服侍於父母身邊也就算了,卻,卻在父親死後,因為我的不是,讓皇上給父親臉上抹黑,嬤嬤,你聽到了麽,皇上是怎麽講的,說父親是巧言令色之人,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皇後徹底瘋狂了,想到當年遏必隆對她的疼愛,一時忍受不了,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那臉立馬黃的跟金紙似的。

“娘娘”趙嬤嬤慌神了,跪到地上著急的查看皇後:“娘娘,你沒事吧,奴婢這就請太醫來……”

說著話,趙嬤嬤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向外跑,皇後一瞧,趕緊伸手拽住她:“慢著,嬤嬤,不必了,我這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不如歸去……”

“娘娘何出此言?”趙嬤嬤老淚縱橫啊:“娘娘這般金尊玉貴的人,怎麽能輕生,娘娘若是想不開,讓奴婢可如何是好?”

“什麽金尊玉貴”皇後冷笑,她現在也算是看開了,不由的自嘲起來:“在皇上心裏,我不過是那爛稻草,扔了都不可惜的,先皇後才是那金尊玉貴的人呢,我心裏明白的很,別看先皇後過世這麽多年,在皇上心裏,第一記掛的人卻就是她,可憐那些人自以為聰明,卻看不透這裏邊的事情,可憐我一葉障目許多年,直到如今才看清楚明白了,可惜已經晚了。”

“哈哈”皇後顛狂的大笑一番,一抬手:“嬤嬤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等趙嬤嬤退下之後,皇後起身,臉上帶著輕笑道:“父親,女兒不孝,連累父親,父親放心,女兒死也不會做那廢後,連累鈕祜祿家的名聲。”

自己笑著,皇後坐到梳妝台前,拿出好久沒用過的胭脂水粉來細細的梳妝打扮,描眉打鬢,把烏黑的頭發散開又梳起,戴了最喜歡的首飾,之後又翻出封後時所穿的鳳袍出來穿上,等一切弄好之後,皇後留戀的看了一番承乾宮,緊閉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