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古怪的河道對岸

老黑大喊道:“不可能吧,這幾次掉進水裏的時候,我也喝了好幾口,還吃了一嘴的白蟻肉!”

我說:“肯定是,相信我,不要再去碰那些水了。”

老黑點頭,看了看旁邊的河水,說:“嗯,知道了,現在你還行嗎?”

我搖了搖頭:“沒事,出發吧,趕緊找到挎包離開這個鬼地方,再這樣下去,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然後向遠處看了看,說:“那個怪聲音不會也跟著來了吧?”

“也許有這個可能,她已經跟了我們一路了,從我們進入這個古怪的地方開始他就已經在跟著我們了。”我嚐試著從地上爬起來。

老黑拎著我的肩算是把我提了起來,經過一通的嘔吐,我已經好了很多了,但是就是不知道這些黑水被胃吸收了有多少,難道我猜錯了這根本就不是起死回生的水,而是病毒的來源!

現在也顧不上想這些了,我晃了晃腦袋,攀著老黑的肩膀說:“走吧!”

老黑撿起了那塊大石頭,一手扶著我,向遠處的黑暗中走去,果然如同我想的一樣這片空間到處都充滿了危機,什麽蠟燭點燃,什麽起死回生的水,全部都是扯淡,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隻能靠自己。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從天上掉下的餡餅,為什麽我還相信迷茫中還能有人過來給我們希望,這種思想簡直是要不得。

走了很久總算是看到那團即將熄滅的篝火,說是即將熄滅,事實上它已經熄滅了,殘存著幾絲沒燒透的火星。老黑看了看我,我衝他點點頭,他飛奔著衝向那團篝火。那裏有他的全部家當,有他的百寶囊挎包,我真的想打開看看老黑的包裏到底有什麽。

燭光中老黑的身影拉得很長,我向遠處的河道裏看去,那些填海造陸的白蟻已經不見了,這河水太過詭異,從我們離開一直到我們回來大概有兩個小時左右,那滿滿的一坑白蟻,竟然一個都不見了,連岸邊偽裝成岸的白蟻也沒了,我顧不上去驚訝,幸虧它們已經不在了,否則的話我覺得我和老黑根本就回不來。

老黑拿到了他的挎包,披著那件金紅色冰冷的衣服,興奮地向我跑來。我衝他笑了笑:“你真是個守財奴。”

老黑把金紅色的壽衣團成一團,係在腰上,興奮地衝我揚了揚頭,好像在炫耀他的戰利品一樣:“走吧,寶物已經到手,咱們現在直奔他們的大本營。”

“他們,他們是誰?”我笑了說。

“當然是這座墓的主人了,我一定要把這整座墓都掏空才甘心。”

“你這是賊心不死啊!”

“竊書不能算偷,盜墓不能算賊,咱們幹的是天下太平的事兒,你想想這麽多的寶貝放在墓裏早晚是要放壞的,我現在把它取回來,拿回家中好好地放起來,這樣別人可以看到這些寶貝,咱們還能大賺一筆,何樂而不為。國家還要為之感謝我呢。”老黑洋洋得意:“不能再跟你廢話了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直奔他們的大本營,革命的紅旗馬上就要(插)到敵人的根據地,勝利的火焰即將在這片白色恐怖的墓室裏遍地開花!打起精神來。”

我衝他擺了擺手:“打神鞭,還有打神鞭呢,那你不要啦!”

老黑一怔,直接扭過頭去撲向打神鞭簡直像惡狗撲食,嗷嗷的叫道:“借來的就算是死我也要還回去,何況是這麽好一件寶貝。”

這個世界上果然就沒有不貪財的小人,沒有不好色的男人,沒有不愛化妝的女人,更沒有不戀財的老黑,我算徹底的服了,估計他見到親爹也沒有這個勁頭吧!

我衝他喊:“你腳下小心著點兒,別再把那些螞蟻踩死了,小太爺可不想再遭受一輪的海陸空全麵襲擊。”

老黑抱著打神鞭,腰裏係著金紅色的屍袍,像是凱旋歸來一樣咧著嘴衝我笑,他嘴裏哼哼唧唧,還唱著歌,這場麵活活就像一個守財奴進了大觀園,孫悟空進了馬戲團,來對了地方。

他總算磨磨唧唧的返回,走到我身邊,衝我擠眉弄眼的,遞了一根打神鞭給我:“走吧,那將軍,勝利的歌聲在等待我們凱旋之時奏起,我們可不能讓那些眼巴巴盼著咱們勝利的老百姓們失望喲。”

我轉身看向身後的黑暗處,我們馬上就要再一次踏上征途,這段旅程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刀山火海一般,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待在這裏一輩子也不願意走進那黑乎乎的遠方。但是我們現在無從選擇。

我也想過要沿著河岸的上遊走,但是歸德府真的沒有山,我不確定河岸的上遊有什麽,很有可能那是一道河流,或者是一道真正的地下暗河。這條河是人工開鑿的,如果上遊是一處墓地或者是一處建築的話,那這座墓的主人完全沒有任何的理由,建造這麽一條毫無目的地的人工河,除非他把這條黑水河當作了排水渠,可是,排水渠需要這麽長嗎?

所以基本上可以確定,沿著這條河往下遊走,肯定能找到不一樣的地方,起初我還以為我們可以在河水裏順流而下一直漂到下遊去,但是經過暗潮洶湧的襲擊,我果斷的放棄了這個想法。且不說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可以漂浮在水上的任何工具,就算有,這個古怪的河水也使我對它望而卻步了。

經過這一大段路的旅程,我基本上已經不再處於虛弱狀態,精氣神好了許多。我一手揚著打神鞭,一手卡在腰帶上,現在就算是那怪聲的主人跳出來,我也敢與之一戰,但是我又突然想起了我那把黑金古刀,真是一把好刀啊,想一想就讓我肉疼。

我的鞋底已經磨透了,每走一步腳下的石子就特別的紮腳,而且這些石子非常的涼,現在墓穴外麵是什麽時間了?我不記得,在這黑漆漆的墓室中,時間對於我們來說似乎已經毫無意義,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睡過覺,又有多久也沒有吃過東西,依照現在的狀態來看,似乎一切都沒有什麽大礙,不得不相信這確實不是我所認知的那個世界。

隔河相望,對麵的水岸處水蒙蒙的一片,我特別的好奇裏麵到底深藏著什麽?我衝著老黑打了一個哈哈,假裝根本不在乎地說:“你看看對麵的河岸,有沒有什麽特別的?”

老黑也扭頭看過去,說:“不就是一大片水汽嗎?沒什麽特別的。”

“你想不想知道那水汽中隱藏著什麽?”我淡淡的說。

老黑看了看我,眼神裏充滿了迷惑:“那裏麵能有什麽?還不跟咱們腳下這一塊兒平地一個樣,全部都是一望無際黑乎乎的岸,要麽就是冰涼冰涼的石子。你還指望那水汽中能有一堆的金銀財寶嗎,那二狗同誌,不要想的太多,想的太多注定難過。”

“跟你果然沒什麽好聊的,你難道對那水汽真的就一丁點兒都不好奇嗎?”我說。

老黑傻乎乎的,說:“一點興趣都沒有我現在隻對下遊的寶藏有興趣。”

我有點奇怪:“為什麽我總覺得那片水蒙蒙的霧氣中充滿了**。總覺著不去看一看渾身就難受。”

老黑說:“你大概是嚇傻了吧,那裏麵能有什麽呢?無非就是一些石子而已呀,別瞎想了。”

我強製自己扭過頭不再去看水岸對麵的霧氣,那裏麵藏著金銀財寶也好,藏著妖怪野獸也好,哪怕就是那隻逃脫的僵屍藏在裏麵,跟我都毫無半分的關係,我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想一想到底該怎麽出去,而不是冒險。

其實一個人如果不斷的奔跑的話,很容易就能夠跑到我們之前被衝上水岸的拐角,但是現在老黑手中端著蠟燭,根本就跑不起來。這個黑漆漆的洞窟似乎變了一樣,充滿冷颼颼的氣息,沒有什麽比這種未知的陰冷可怕了吧。

千辛萬苦再次走到了這條河岸的改道點,我和老黑看著那九十度的拐角,直直的發愣。一路上都在祈求,趕緊到這個地方吧,現在到了這個地方卻有點無所適從的感覺。

我看看老黑:“怎麽樣,萬裏長征就差這麽一哆嗦了,大王您準備好了嗎?”

老黑信心滿滿的拍著他那小挎包:“妥妥兒的,本大王的小包已經饑渴難耐了。”

我衝著天空揮了揮鞭子:“為了我們的革命大業,衝吧!”

老黑像是加了97號的汽油,舉著蠟燭就向拐角跑去,那蠟燭在風中呼呼的幾欲熄滅。

我心裏一驚,衝他喊道:“你這個豬變的,慢一點兒啊,蠟燭要是熄滅了,咱倆可就完了。”

老黑根本不聽我的勸告,一路奔跑帶冒煙兒,頭都不回。

我也趕緊追上去,現在沒有可以點燃蠟燭的火源。這個蠟燭到底是怎麽著的我都不知道,如果現在被他弄滅了,豈不是就死定了。

“你聽到沒有,別再跑那麽快了,蠟燭滅了,我可就點不著了。”我真是急壞了。

老黑這個傻子完全就沒有聽到我說話,還好他跑的根本就不快,我三步並作兩步一腳踢在他屁股上。

他像是受了驚嚇一樣猛地扭回頭甩著打神鞭就朝我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