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消失的不周山 我的道門生涯 天下書庫
“不周?“老黑依舊沒有明白過來我想說的是什麽:”好像確實是‘不周’兩個字,這有什麽,看把你嚇得。”
說著,冷汗也從老黑的額頭上流了下來,顫顫巍巍的說:“不周山,這裏是不周山!“
我點了點頭,恐懼已經像瘟疫一樣從四麵八方壓來,讓人透不過氣。
“這就是水神共工撞斷的那座不周山?”老黑似乎還心存僥幸:“會不會是重名?”
我搖了搖頭:“天下除了不周天山,沒有哪一座山會稱作不周山。”
老黑依舊不死心:“我們之前還看到了奈何橋,看到了陰曹地府,難保這座山不是假的。”
聽他這麽一說,我的心裏倒是順暢了不少,但是心知沒有人會搬一座山來造假的,又不好對老黑講明:“你說的有道理,可能這山就是假的,咱倆都多心了。”
老黑笑了,笑的很勉強:“走吧,上山打狼,下山打虎,不去看看,總是糊塗。”
我其實不想上山,真的想退回去了,《山海經》記載,上古洪荒時期,水神共工造反,女媧派火神祝融迎戰於他,兩人戰到興起,共工一頭撞斷了不周山,導致天塌地陷,引來女媧補天的故事。
但是書中沒有記載那|天|下|書|庫|小說 撞斷的半截不周山去了哪裏,半座山峰就那麽像一根針一樣消失不見了,數萬年後竟然讓我和老黑發現了這座丟失了的神峰,不知道是福還是禍。這種傳說中的神物,給我和老黑帶來的驚訝,絕不亞於這座墳坑變成了一座墓的驚訝,斷了的不周山如果真的是被人存放於此,山上肯定有密寶存留世間,我和老黑若有機緣,可能混個半神半人之軀,再不濟,也能弄點寶貝回去。
但是不周山本就是妖山,《三皇本紀》記載,不周仙山,其山存三萬九千之妖眾。三萬多妖怪可能誇張,但是就算隻有一兩隻妖怪也足夠我和老黑死一百次了,更何況,我們盜的是墓,不是上山尋仙求寶來的。
老黑見我躊躇不絕,直接扣著我的胳膊,拉著我就往山上趕,我無奈,隻能被他夾攜著往山上去。
老黑可能有時候有點笨,但是他並不傻,他肯定也知道這山就是不周山斷掉的山尖,隻是兩個人心照不宣,誰也不願意說出來而已,畢竟這種事情,就算說出來,兩個人也無法商量出一個好對策。
山路還是山路,不屈不撓的盤繞在大地上,也盤繞在我和老黑的心上,恒古的不周山也還是不周山,重重的砸在我們心頭,一路無人說笑,各自懷著各自的心事,一旦踏上山路,吉凶隻有靠天了,十死無生這個念頭如同烏雲高懸在我的頭頂。
再次回到山腳下,抬著頭仰望這座巨大的山峰,一股膜拜洗禮的感情湧上來,老黑的神情肅穆,看著山虔誠的像個信徒,我的心裏也沒有了開玩笑的念頭,這不周山的地位在我們心中如同神一樣的存在。
通往山上的路途是無數條,那是由“不周”兩個字造成的,我們腳下是“不”字的“丿”尾筆處,我領著老黑沿著山腳去尋找“周”字的“丿”,因為那個筆畫是離山頂最近的距離。
山腳下開滿了奇異的花蕾,老黑神色凝重,一直皺著眉頭,他走在前麵不斷的打開那些鮮豔的花,每一次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我看到他的身上在發抖,也不知又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怪物。
不周山看起來並不大,我們從遠處走到山腳下也不過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這去尋找周字的“丿”需要圍繞小半個山,山下不隻有青草野花,還有巨石林立,異常的難走,很多時候我和老黑都在爬行,時不時還要摳住石縫,把身體懸吊在空中繞過地上不知名的有毒生物。
很久,久到不知道有多久,總算找到了那個巨大的“丿”,這撇是一條寬大的山路,深深的凹進山體裏,深度足足有半米。
凹路上長滿了青苔,所以在遠處看“不周”二字才會呈現為墨綠色,在山腳和“丿”之間,還有一個一米高的石台,要越過石台,才能走進“丿”形成的山道裏。
看著這數十萬年前神仙寫的字,我心裏一陣陣的洶湧澎湃,很有可能這兩個字就是女媧娘娘或者盤古大神寫的,我竟然來到了神走過的地方,觸摸著神寫的字,是幸還是不幸?
我看了一眼老黑,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緊緊地皺著眉頭,我縱身跳上高台,然後跨進“周”字的“丿”中,衝他揮了揮手:“別愣著了,趕緊走吧。”
老黑卻遲遲不動,似乎是有話要說,但他的嘴抿了抿,什麽也沒說,苦著臉就往高台上走。
連續爬了兩次,他也沒有爬上高台,我掂起腳望著他,老黑有些神不守舍的,眉頭鎖的像誰欠了他幾萬塊錢似的。
我衝他喊了一聲:“你想什麽呢?”
老黑像是被嚇到了,突然抬起頭,對我說:“二哥,咱們還是別上去了吧。”
我愕然:“為什麽?不是你說的,要上山打狼下山打虎,這都走到山腳下了,怎麽又反悔了?”
老黑的喉結上下動了動:“這整座山都被黑氣籠罩著,肯定不是什麽神山,用玄一點的話說,這就是鬼霧,你看不到,但是我卻看的真真的,這黑氣裏透著無窮的死亡。”
老黑說著,把脖子裏套的木牌摘了下來,遞給我:“還是你戴著吧。”
這木牌是我姥爺送給我姥姥的定情信物,也是掌門信物,我姥姥又把它送給了我,是用來吊命的,也是用來辟邪的,我記得我姑姑說過:化血為印,容精為牌。事實上,這塊牌子就是我的命,牌子若碎,我則命不久矣。
我把木牌推了回去:“你拿著吧,你好好活著,我們都好,你若不好,一起拉到。”
老黑不要,把頭扭向一邊:“這牌子有你的氣,它是你身體的一部分,我看得出來,你身上金光閃爍卻有部分殘缺,缺了的就是這塊牌子的金光。”
“你大爺的,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神叨了?還真以為自己是陰陽眼了!”我把牌子拋給他:“別裝了,趕緊走吧,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若滅我我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