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又見我的神仙姐姐
我之前睡覺的那塊凸起的石頭上麵,就是一處凹進山體裏的大平台,雖然亂石林立,但是和懸崖峭壁比起來,完全就是世外桃源一般,早知道,何必要在半空中睡呢!
我抬頭往上看了看,這裏大概就是“不周”裏“周”字最上麵那一橫!
馬上就要到山頂了。
老黑看到這個大平台,直接趴在了地上,打了個滾,喊道:“這個世界太美好了!”
我知道他也快要透支了,沒喊他,讓他也好好歇一下,剛剛一直扶著我,肯定累壞了。
我向四周看去,到處都是大石塊,這個“周”字的“一”比“丿”要凹的更深,而且越往右就越深,我們現在處於最淺的位置,凹進山體也有五六米了,我跳上一塊大石頭,四周黑蒙蒙的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可以看出往右邊走的話,靠近崖壁的位置,有一條石頭階梯小道。
我看了看地上的老黑,他已經打起了呼嚕,我不放心,又在他身邊巡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麽有毒生物,這才向右邊的石階上走去。
石階上也滿是青苔,兩米來寬,曲折著向上看不出來有多長,我踏上石階走了一段路,石階便一個轉折拐向另一個方向,我又順著石階走了一段路,石階再次轉折,依舊是向上,我心裏篤定,這大概是通往山頂的一條山道,隻是不知道會是什麽人故意在這裏建造一條道路。
石階的內側是高聳的石壁,外側就是山下的風景,隻是整個山峰的上空灰蒙蒙一片,山下的世界也是黑色的,除了這座山峰散發的微弱暗光,整個世界就像是死了一樣。
看不到山下千裏崎嶇的壯觀,頗為遺憾,愣了一會兒,山風吹的厲害,我緊了緊身上的壽衣,踩著石階返回去,老黑還在睡覺,我不能離開太久,否則出來個毒蛇,他就死定了。
往下走,拐了兩道彎又回到了“一”字通道,再往右邊還有路,隻是黑乎乎一片,再加上已經發現了石階,就沒必要去冒險了。
老黑鼾聲震天趴在地上,也不管那青苔粘乎乎的髒不髒。
我把他的挎包從他肚皮下掏出來,然後墊在他臉下麵。
左邊已經到了“一”字盡頭,等老黑醒來,我們兩個沿著石階往上攀登就是了,是死是活,也已經走到了這裏,我坐在一塊石頭上,盤著腿看向遠方,這麽高的地方,如果換做是外界的任何一座山峰,下麵的風景都絕對不會太差。
沒想到幾十萬年後,我竟然可以坐在不周山上歇腳,更沒想到我們竟然能和上古之神跡打交道。
如果山頂是空****的,接下來該怎麽辦,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上山的時候滿心想著山頂可能是出路,現在到了這裏,心裏總覺得空空的,似乎生命已經快到了盡頭,再回頭想想,簡直可笑,山頂又怎麽會是出路呢,就算有出路也應該是在山下啊,而且就算我們上了山頂,發現了很多奇珍異寶,怎麽運出去呢?
思來想去,這盤棋,怎麽下,都是死局。
俗話說,不作就不會死,現在我們兩個算是作到家了,自然也就離死不遠了,就這麽想著,不知不覺倚著石頭睡著了。
風聲突然大作,我在石頭上一個趔趄沒坐好,竟然滑了下去,手忙腳亂的去扒著石頭,可是石頭太光滑,什麽也沒有抓到,整個身軀被甩下山,接著就是不斷的墜落,如同折翅的飛機,穿過厚厚的雲層,一直在往下落。
不斷的墜落過程中,大地慢慢變得清晰起來,地麵上銀裝素裹如同展開了一幅畫卷,滿地風雪,一條巨大的河流橫跨我的視野,河流的盡頭是一輪明日,把世界打亮,那不是血紅色的太陽,而是金燦燦的世界,我隨著風在空中不斷下落,猶如一團蒲公英,“噗”的落在了雪地裏。
樹木已經枯黃,葉子早已隕落,像蝴蝶一樣殘落成片,雪還在下著,愈下愈大,似乎沒有停止的跡象,像是白色的精靈在驅逐著即將來臨的夜色。
遠處,一個身材妙曼的女子,她披著一件白色貂裘長襖,黑發流散宛如瀑布,身材嫋嫋婷婷凹凸有致,她背對著我,身形漸遠,如同向天地間走去,美若天仙。
“神仙姐姐……”
我囈語著,可是我連手指都無法動一動,神仙姐姐越走越遠,我不斷的掙紮,想要去追尋她的步伐。
猛然間,夢碎成千千萬萬片,我從睡夢中驚醒,眼前隱約地朦朧著一層水霧,形同氤氳色,我竟然流出了眼淚。
“神仙姐姐……”
我囈語道,好久才從夢境中回過神,遠處老黑鼾聲依舊,世界灰暗一片,我的心如同沉入了大海,這就是失戀的感覺嗎?
心未動,神已失……
我從石頭上跳下來,推了推老黑:“兄弟,咱們該走了。”
美夢一分鍾,現實一小時,噩夢一小時,現實一分鍾,我算是做了一個美夢吧,那夢竟然像一輩子那麽長。
老黑吭吭唧唧的睜開眼,長長伸了一個懶腰,長呼一聲:“爽~啊!”
的確,一覺醒來,除了心頭淡淡的憂傷,身體確實充滿了力量,我指著右邊的方向對老黑說:“那邊有個石階,好像是通向山頂的。”
老黑扭了扭腰,又喀吧喀吧轉動脖子,揮了揮手臂,甩著打神鞭,唱到:“如果感到快樂我會陪你去遠航,阿貓阿狗海綿寶寶全部都帶上……”
他大步的邁著步子,得瑟的跟出征的將軍一樣,我跟著他後麵,抹不去的神傷。
兩個人就那麽一個得瑟一個憂傷的踏上了石階,這條石階連連轉了好幾道彎,似乎無窮無盡一般,但是比攀爬懸崖要強的太多了,而且每每走上一段路程,就會出現一座休息的小亭子,說是亭子,其實更像一座廟,廟裏總會有一尊塑像,那塑像裏的男子手握長劍,冷眉怒指蒼天,清秀的臉龐似曾相識,我不斷在腦海裏翻著熟知的朋友,卻怎麽也找不到這麽一張麵孔,老黑神色間也夾雜著疑惑,這個人,他應該也是認識的。
我和老黑都比較著急上山,也懶得管這塑像像誰了,倒是老黑走的時候,還試圖把二十公分高的塑像掰下來,我忙攔住他,這玩意說重不重說輕不輕的,本來我倆上山都夠費勁了,再抱個它,萬一出點什麽事兒,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老黑遺憾的直搖頭,我懶得管他,獨自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