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的盯著山穀裏的那個雙膝跪地的人,他一動不動,也未做虔誠叩拜的動作。

所以,這應該是個死人,而且還是才死亡沒多久!

我想到這裏,忽然心頭一緊,這個人該不會是安巴老頭吧?

從一開始發現安巴老頭的蹤跡,我一路過來愣是沒發現真正關於安巴老頭的行蹤,除了墓道中滿地的玉片和幾道零零散散的腳印外,沒有別的線索。

不能單憑幾道腳印就證明是安巴老頭。

我之前甚至以為安巴老頭在那盜洞裏呆了一會兒,等洛雲依等人離開懸崖,他才反身出去。

所以,安巴老頭沒有進入陵墓,這才沒有他的絲毫線索。

我努力在腦海中回憶五歲那會兒看到安巴的場景,當年的安巴三十幾歲,模樣看起來四十幾歲,是個憨厚老實的男人。

十六年過去,往日模樣不再,安巴從一個漢子變成了一個老頭兒,此時我觀察山穀裏的這個人,從外形輪廓來看,倒也有幾分相似!

咱們眾人中,除了我和猴子外,其他人幾天前都見過安巴老頭,其中瑪拉依爾和普楚是最清楚安巴老頭的。

於是我走了上去,問向瑪拉依爾:“族長,你看到山穀裏那個人麽?”

瑪拉依爾點了點頭,說:“這個人絕對不是安巴,安巴沒這麽壯實,安巴很瘦。”

普楚和王雪兒也都點頭說安巴確實很瘦,一米七的個子,可能隻有一百斤左右的體重。

不是安巴,又會是誰呢?

但不管是誰,咱們要到這墓室群山的另一麵,眼前這個山穀是必經之路。

雖說周圍山體都不大,但上麵百分之一百設置有機括銷器。

我之所以這麽確定,是我根據這群山的形勢而進行的判斷。

目前我們所站立的位置還算比較安全,但隻要踏出一步,腳下就很可能會有機括開關的設置。

投石問路這個法子在這裏已經不管用,正如猴子所說,咱不能在這兒幹耗下去,拖延的時間越長,對我們來說就越加危險!

我在一番觀察之後,決定下去。

下去之前,我告訴其他人,每個人最好間隔最少一米,若有情況發生,在撤退或者躲避時有足夠的空間。

眾人點頭同意,我便伸展開黑星八門棍,調至一檔,當即就有無數細小刀片毛刺竄出,這一根棍子儼然就變得如同荊棘一般,就算這山穀裏有野獸,或者是這具屍體發生屍變,這一棍子下去保證給丫刮下來一大片肉!

猴子走在我後邊,不由問道:“林川,剛才洛小姐跟你單獨說了什麽?甚至還把武器給你用,林川,你似乎有點不對勁呀!”

“我哪兒不對勁?”

腳下這條路比較寬,他就大步上前,湊過來細聲說:“你和洛小姐該不會是有什麽貓膩吧?你倆這才認識幾天呀,雙方什麽性格,什麽底細都還沒弄明白,你倆這就搞一塊兒了?”

“我去你的,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洛小姐雖貴為千金大小姐,但不是我的菜,我的理想女友是溫柔大方善良賢淑的女人,你看洛小姐那樣,不能夠!”

猴子正要說話,後邊兒的王雪兒厲聲喊了他一聲,叫他回到自己位置上。

往前走了不遠,便已經來到了山穀裏,在我右邊的一片奇花異草之中,那個人正背對著我們,雙膝跪地一動不動,距離我也不過是四五米的距離。

如此近距離,我卻怎麽也看不見此人的模樣。

我先看到的是,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披風,頭上戴著一頂圓帽,不過跟這個人的頭型不大符合,因此判斷這不是他的東西,可能是從哪兒撿來的。

隻是我很好奇,這個人為什麽會跪在花叢中?那裏並沒有路。

隨後我便看出了端倪,幸好這裏有個死人,否則我就著了道!

就在我麵前,這條路上埋設有機關陷阱,可能這個人也發覺了這一點,就想著繞開過去,哪曾想,花叢裏更是危險,當場死在了這兒!

我很想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安巴老頭?我記得這柄黑星八門棍頭端可以射出一條鋼繩,但我卻不知這是幾檔才有?總不能一個一個的去試。

我放棄了,從背包裏拿出三爪鉤,這條繩子有十米的長度,足夠拋射過去,若能以此把這個人給拽過來,自然極好。

三爪鉤雖然不是龍爪,但使用方式是一樣的。

我對準麵前這個人,便將三爪鉤給拋了過去,三爪鉤瞬間抓住此人的肩膀下,勾在他的腋下。

我叫猴子來幫忙,把這個人給拖過來。

猴子同我用力,卻發現怎麽也拽不動,好似此人是生根在了地上一般!

我倆正用力,忽聽王雪兒大喊:“別動,有問題!”

我問:“什麽問題?”

王雪兒抬起手電筒,照射到此人的前麵,我這才些許看清楚,此人麵前好像真的有什麽東西?

由於他是背對著我們,我無法看清楚在他麵前到底是怎樣的場景?

王雪兒卻說:“在這個人的身前有一個東西,你且讓我試一試。”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王雪兒要試什麽?

隨即,王雪兒就把她自己的武器拿出來,在一端係上繩子,繩子綁在手腕上,然後將手中的這柄白色的鐵棍武器照著此人扔了過去。

我一眼不敢眨的盯著,生怕就錯過了一絲景象。

這柄鐵棍武器一下猛地擊中此人的背部,脊椎骨的中心位置,與此同時,此人的身體便因為力的作用往前一傾。

“噗哧。”

一道清脆的利器穿透人體的聲音響起,幾乎同時,我看到有兩根粗大的鋼針從此人身體左右兩邊刺穿。

因為此人早已死亡,因為並沒有血液噴濺而出,倒是鋼針上被沾染了不少的極其粘稠且已經發黑的血液。

我們眾人當即驚訝了出聲,倒不是王雪兒這一下殺了他,而是在此之前就有兩根鋼針穿入此人的體內,這才導致他沒有倒在地上。

此時,王雪兒把武器收回來,說:“從我剛才武器回來的路線過去,不會有事。”

聽她這意思,是要我從這過去。

我本可以不管此人是誰,繼續趕我的路,但我心底卻是一陣瘙癢,我就是要去確認他到底是不是安巴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