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東北軍2之龍戰於野 第115節 謀略山東省(2)

五月十日這天,農統局向張學良報告了一個重要的消息:“日本國內昨日發生叛亂!”

張學良吃了一驚:“叛亂?”

“是的。”前來報告的農統局局長李渤海點點,“一部分皇道派的日本海軍激進軍人在十五日這天發動了軍事叛亂及政變,並對日本部分政府高層展開刺殺,日本首相犬養毅被殺。”

“犬養毅死了?”張學良再次吃驚。

“是的。”

張學良在心裏忍不住微微有些唏噓。執掌權力這幾年來,張學良的思想發生了很重大的變化,已經從一個後世的“憤青”慢慢地轉變為了一個理智而冷靜的領導人,當然,張學良在骨子裏仍然保持著強烈的愛國主義精神。張學良明白,對待日本這樣的國死敵,光靠喊打喊殺以及叫嚷著“殺光日本人”、“核平東京”這樣不切實際的空話是沒用的,國應該學習日本民族的優點,並抓緊時間,強大自身。因此張學良獲悉犬養毅被殺後,還是有些感歎。犬養毅是一位對華溫和友善的日本領導人,並且堅決反對日本軍方勢力繼續膨脹以及日本對外擴張,正因為這樣,日本軍方的激進派極度仇恨他,視他為眼釘和“軟弱無能的窩囊廢”。犬養毅上台後,承認日在南京簽署的《日關於東北事變的最終處理條約》,並宣布維持之前若槻禮次郎內閣製定的“日本放棄在國東北的全部特殊權益”的決定,同時他還多次在日雙方奔波遊走,為日兩國締結正常而友好的兩國關係嘔心瀝血。在犬養毅的努力下,日兩國關係進入了良好的穩定期,兩國的貿易來往水漲船高,甚至連對日態度最為強硬的東北政府也同日本恢複了一定程度的商貿關係。正因為這樣,犬養毅給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

在這樣的情況下,“五一五事件”爆發。事變當天,11名日本海軍的激進派年輕軍官闖進犬養毅的官邸裏。犬養毅當時十分鎮定,他對這些狂熱崇尚對外擴張的皇道派成員說道“請聽我解釋”,對方則回答“多說無益!動手!”犬養毅身數槍,倒在血泊裏,當天不治身亡。

發生在東京的這場軍事暴動式政變規模很小,再加上策劃者和實施者並沒有具體的建立新政權的準備和計劃,因此這場政變同上次的“十月事件”一樣,最終都流了產,刺殺犬養毅的11名暴徒隨後被扭送到東京警察總部。與此同時,參與政變的另外幾撮叛亂軍人還對日本警視廳、三菱銀行、東京周圍的幾家變電所開槍或投擲手榴彈,最後也都被逮捕了起來。

但事情的發展則令人吃驚。刺殺犬養毅的這11名叛亂分子被送上軍事法庭審判的時候,一份由三十五萬人以血字署名的請願書被送到了法庭,請願書是日本各地同情凶手的各界民眾發起的,請求法庭對這11名叛亂分子寬大處理,因為很多日本人認為他們是“真正愛國的熱血誌士”。另外,日本新潟縣有11名青年向法庭寄來一份請求書,這11名青年請求自己代替那11名叛亂分子去死,並送來了他們的11根手指表示誠意。最終,軍事法庭果然對這11名刺殺首相的凶徒“從輕發落”。得知這些後續消息後,張學良明白,日本這個國家已經在軍國主義的道路上無法回頭了,因為日本國內大部分的普通民眾都由於受到軍國主義思想的熏陶而站在了日本軍方和激進派勢力的那邊,而像浜口雄幸、犬養毅這樣真正熱愛和平、憂國憂民的日本有誌之士卻越來越少,他們要麽在日本軍方的**威下噤若寒蟬、緘默不敢言,要麽心灰意冷、明哲保身,放棄跟軍方繼續進行對抗,要麽則改弦易張,站到了軍方那一邊。

有句話說得好,一個正常人在一群瘋子間時,那這個正常人反而不正常了。此時的日本就是這樣。當絕大部分的基層老百姓也讚成日本對外擴張的時候,這個國家就徹底失控了。因此,二戰的所謂“日本人民”絕不是無辜的戰爭受害者,因為他們也是日本對外發動戰爭的堅定支持者,那麽戰爭後期日本被盟軍打擊得滿目瘡痍、哀鴻遍野時,日本人民也絕不值得同情,因為他們是“自作孽,不可活”。

張學良很清楚,隨著軍國主義思想在日本國內的蔓延,日戰爭遲早還是會爆發的。

夜色如墨,山東省煙台港口。

徐徐的夜風和翻騰的海浪,一艘排水量達到五千噸的大型商用貨船慢吞吞地駛進了港口內,青天白日旗在桅杆上隨風飄揚著,船員們三五成群地站在甲板上,依靠著圍欄聊天或抽煙,船首的側舷上寫著這艘船的名字以及它隸屬的航運公司:【渤海043號(國東北渤海航運公司)】。很明顯,這艘大型商船是屬於東北政府的。東北易幟以及原大戰後,北方的八省一市雖然是張學良的**王國,但在經濟上和關內地區一直保持著密切的關係,黃河大橋上的一列列火車和渤海內的一艘艘商船,滿載著南北雙方的特色貨物而川流不息。由於北方八省的工業十分發達,因此北方出售給南方的貨物主要是工業產品以及煤礦、鐵礦等工業原材料,南方出售給北方的主要是農產品、手工商品以及南方特有的瓜果蔬菜、魚蝦水產。山東和遼寧之間隻隔著一道一百多公裏的渤海海峽,因此這道海峽也成了南北貿易的最重要和最繁華的海上通道。像這樣的商船每天都有十多艘在煙台港口靠岸,再加上東北軍已經收複了旅順和大連,使得從東北來到煙台港口的東北商船更加多了。自然而然,當地的百姓對此是見慣不怪的。

但今天的情況則有些不同。碼頭上,一群戎裝軍人正在焦急地等待著,在看到這艘貨船駛來後,都露出了欣喜和興奮的神色。“師座!來了!”幾個高級軍官一起用興奮的目光望向為首的那個身材消瘦的將。這個將正是赫赫“膠東王”、第21師的將師長劉珍年,而圍聚在他身邊的幾個人分別是他的副師長何益三、參謀長韓洞、第21師第62旅旅長梁立柱等人,都是他的心腹親信。看到這艘吃水很深的貨船開進煙台港口,劉珍年也喜形於色:“走!”

貨船上,偽裝成普通海員的農統局特工們在漫不經心警覺地查看著周圍,一個身穿便裝的東北軍將領笑容可掬地在甲板上迎接了登梯上來的劉珍年等人:“儒席兄!好久不見啊!你風采依舊啊!”(劉珍年字儒席)

劉珍年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後有些吃驚,定睛一看,頓時又驚又喜:“本利老弟!”

迎接劉珍年的是東北軍第3軍第103師的師長劉本利少將。劉本利原本是張宗昌的部下,張宗昌當初拒絕東北易幟而發動反叛時,劉本利率部臨陣倒戈,投誠了張學良,使得張宗昌一敗塗地。東北全麵易幟後,劉本利被任命為東北軍第103師少將副師長。在東北會戰期間,劉本利由於立下戰功,而原本的正師長丁春喜兼任第3軍軍長,因此劉本利被擢升為第103師的正師長。劉本利和劉珍年當初都是直魯聯軍成員,再加上都姓劉,因此頗有故交,此時再次相見,兩人都喜笑顏開。

“先把正事結束,我們再好好地一醉方休敘敘舊!”劉本利熱情地把劉珍年一行帶進船艙底層裏,隻見陰暗的艙房內層層疊疊地堆著數百個巨大的木箱,外麵寫著“汽車零件”的字眼。劉本利上前打開其一個,一股軍人最敏感的油脂味立刻散發了出來。箱子裏,一排排用油布包裹著的步槍碼放得整整齊齊。劉珍年按捺不住心頭的激動,走上去取出一支並嫻熟地拉動了機栓,槍膛裏發出一聲清脆的哢嚓,劉珍年忍不住讚歎道:“好槍!”

“當然是好槍!”劉本利微笑道,“一分錢一分貨嘛!儒席兄,按照你們的要求,三千支從德國進口的毛瑟g98式步槍,以及五十挺輕重機槍、五十門七五口徑的步兵炮、三十門八零口徑的迫擊炮、十門一零五口徑的輕型榴彈炮、德式mp-18衝鋒槍一百支,外加子彈五十萬發、炮彈三千發、手榴彈一萬枚、鋼盔一千頂,都在這。你們現在就可以驗貨並卸貨。”

“太好了!”何益三激動不已,“師座,有了這些精良的軍火,看韓複榘還敢不敢動我們!”

“何止!”韓洞愛不釋手地撫摸著一門錚亮的迫擊炮,“有了這些軍火,我們吞掉韓複榘的地盤也不是難事!韓複榘欺人太甚!一直在挑釁滋事!我們早就該跟他一決雌雄了!”本由”””””,”””””””

劉珍年兩眼金光閃閃:“說得對!韓複榘一直處心積慮想搞掉我,老子倒要看看誰能真正地笑到最後!”

何益三、韓洞、梁立柱等人隨後指揮在碼頭上待命的第21師官兵從船上卸貨,而闊別再逢的劉珍年和劉本利則在船頭的甲板上擺下幾盤小菜小酌起來,兩人談笑風生、共敘舊事。劉珍年感歎道:“本利老弟,當年張宗昌全麵敗退後,我留在了山東,你撤到了河北,從那時起,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了。你現在投靠了張學良的東北軍,倒也是風生水起、扶搖直上啊!我是師長,你也是師長,以後咱們可要多親近親近呀!”

劉本利擺擺手,笑道:“儒席兄,你太抬舉兄弟啦!我這個師長隻是少將,你這個師長卻是將,並且我是人家的屬下,而你卻是無拘無束的一方之雄,堂堂的膠東王呀!我哪能跟你相提並論啊!”

劉珍年哈哈一笑:“你看看你說的什麽話!張學良是全國陸海空軍副總司令,一人之下、四萬萬人之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跟了他,必定前途無量啊!我這個所謂的‘膠東王’,不過是個虛名罷了,活得也是如履薄冰啊!別的不說,韓複榘就一直對我心懷不軌,他隨時都能吞了我。我隻想在這裏安身立命,可不敢有什麽別的念頭。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跟你們買軍火呀!”

劉本利笑道:“正所謂寧為雞首,不為牛後嘛!兄弟我以後要是在東北軍裏混不下去了,還希望儒席兄你這裏能給兄弟我一口飯吃喲!”

劉珍年佯怪道:“你看看你,說的什麽話!你我兄弟一體,五百年前還是一家,怎麽說這種見外的話?你要是想到我這裏來,兄弟我隨時歡迎!雖然我這膠東是座小廟,但還是裝得下你的!隻要有我一口飯吃,就絕不會餓著你!衝你這句見外的話,罰你一杯!”

劉本利哈哈笑道:“好好好,幹!”

兩人在親密友好的氣氛裏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