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五權的話還沒說完,我已經開口表明來意。

這是個大膽的抉擇,但必要時刻我必須開口。

眼下正是最重要的節骨眼上。

此時,金五權稍微反應了一下才看向我。

“你想讓我放棄半年後的鑒寶大會,不出席?”

他這次的詢問多了一點試探的意思。

一是試探我會不會改口,畢竟這麽大膽的話隻有我說了出來,二是試探我的態度如何。

我衝他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

“是的。”

話音剛落,金五權就露出無奈一笑,他的手握緊了茶杯,正在暗暗發力,心底或許罵了我無數次。

若不是江海山,我連坐在這裏的資格都沒有,因為金辰的過錯我竟然敢和金五權談條件,他肯定是這麽想的。

我拿走一塊滿綠翡翠還不夠,現在又要變本加厲。

金五權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回答,而是反問道。

“小友,半年後的鑒寶大會規模宏大,是近十年來陣仗最大的一次,其中罕見的石頭不在少數,各方名流古董世家,賭石行業的領頭人都會參加,你若有心儀的我不爭搶便是,為何連參加都不行?”

他這麽說已經是在讓步了。

但我不相信人心的欲望。

那顆價值連城,世間罕見的帝王綠翡翠,相信任何人看到後都會不惜一切代價買下,到那時我和金五權的承諾又算得了什麽。

我調查過往年拍賣會的資料,幾乎每年金家都有參與,出價也是最高。

金家字如其名,不缺錢,想要什麽東西都會大手筆的買下,不在乎真實的價格,半年後的慈善拍賣會上最大餓阻礙之一就是金家。

所以我才會這樣要求。

“倘若我心儀的是那顆帝王綠翡翠呢?”

我神色淡然緩緩開口。

這時的金五權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聽了我說的話眼神略顯差異,手上的動作沒再繼續,他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我。

“帝王綠翡翠?小友你可清楚自己在說什麽?”

他那眼神仿佛在告訴我,我是癡心妄想。

金家努力這麽多年,各地的鑒寶大會都有參加,卻連帝王綠翡翠的影子都沒見到過,有專業人士預估,今年不是噱頭。

幾個賭石行業的龍頭參與其中。

霍家為此貢獻出一顆價值連城的石頭,其價值破億,必定能開出帝王綠翡翠來。

這一消息早就放出去了。

不知多少名流富豪等著這個機會。

可以說有一大半的人為了帝王綠翡翠慕名而來,而我的對手又何止是金家一個?

我用堅定的眼神看向金五權。

“當然清楚,我希望五爺可以答應我,鑒寶大會不止這一次,金家若為了一顆虛無縹緲的石頭而得罪了同行不是什麽好事,倒不如跟我做一筆交易。”

金五權冷笑一聲,握緊了拳頭。

“依我看這不像是交易,你的好處有了,那我的呢?”

我看向背包裏的那顆翡翠說道。

“想必我和金辰比賽時,五爺已經見證過我的實力了,在鑒寶大會開始前還有一個小規模的,其中也有不少價值不菲的石頭,與其去花上億買那顆,不如信我一次,我會給五爺開出一顆滿綠翡翠當作酬勞,如何?”

金五權的眼神閃爍了一番,似乎有幾分動搖,但更多的是對我的質疑和不悅。

“滿綠翡翠價值確實不錯,可跟這帝王綠翡翠相差太大,兩千萬和上億誰都知道該怎麽選擇,小友,我金家不缺拍賣的錢,這個條件似乎不怎麽好呀。”

他委婉的拒絕了我。

畢竟半年後的拍賣大會實在太過誘人。

無論是誰都拒絕不了。

“這個交易對你我來說都是最佳選擇,但若是五爺不願意我也不勉強,隻怕我和金辰的事要再議了,距離鑒寶大會開始還有半年的時間,五爺有很長的時間可以考慮,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我就打算離開了。

很多話不能說的太直接。

畢竟金家的身份擺在這裏,我不能不給這個麵子。

眼下因為他們畏懼江海山的身份,我可以安然無恙的從這裏走出去,未來就不一定了。

金五權目送我坐車離開,隨後關閉了金石賭石場的大門。

而我和金辰對賭的事似乎一點都沒傳出去。

為了金辰和金家的名聲,他花了點心思封鎖這個消息。

其實這對我來說也是好事。

我並不想自己在賭石場上的經曆被別人知道。

樹大招風。

直到深夜我才回到家裏。

這幾天我在家的時間屈指可數,連手機也沒打開看一眼。

我剛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母親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四周黑漆漆的,她的神情落寞。

“你還知道回來?”

母親冷冷的對我說道。

我連忙站直了身子,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背包裏的滿綠翡翠,若是被母親看到肯定知道我賭石了。

我曾經發誓,答應過她絕對不會再碰賭石。

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想了想,麵不改色的回答道。

“胡老板最近天天出差,我跟他一起去了,手機關機沒來得及聯係你,媽你這麽晚還不睡覺?”

說完我就若無其事的走到房間門口。

手剛觸碰上門的一瞬間,母親的哭聲襲來。

“好啊!現在你都學會了撒謊是吧!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半夜三點鍾你說胡老板出差,之前有幾次你也這麽說的,我是你媽,難道我不了解你嗎!”

“說!你是不是去玩賭石了!”

母親突然朝我走了過來,一把拽住我的胳膊,那眼神中帶著恐懼和無奈。

我知道,母親害怕我和父親一樣,有一天會被人逼上絕路。

現在隻剩下我們母子相依為命。

我不能再出意外。

見狀,我隻能盡力安撫著母親的情緒,也克製住自己心底的慌張。

我拉住母親的手說道。

“媽,我真沒有,我親眼看見父親跳樓,被人陷害而死,怎麽還會再碰那個東西!”

母親半信半疑的看著我,她突然搖了搖頭說道。

“不!我不相信!你現在就給胡老板打電話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