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這麽想虧本，那我隻好將那塊拿在手裏。
看著林川滿意的表情，我已經預想到等待他有多欲哭無淚了。
前麵的那人已經付了錢，將挑選好的三塊賭石放在了操作台上。
因為身邊人的起哄，他笑的滿麵春風，以為今天能賺的盆滿缽滿，對切石師傅說話都客氣了不少。
“師傅辛苦了哈，麻煩把這三塊切開。”
師傅點了點頭，接過石頭後先測量了一下重量，之後才問道。
“怎麽切？”
切石方式也是一種講究，一般會根據賭石的形狀已經表麵和內部出現的狀態決定切割的方式。
這樣的石頭表麵光滑，沒有明顯裂痕，最適合的方式就是一刀切。
一刀定生死。
從中間的切割麵就能看到有沒有大漲。
是最果斷的方式。
他也爽快的很，大手一揮說道。
“一刀切！漲不漲勞資都認了！”
此話一出，師傅將石頭放在了切割機器中，簡單劃分了區域後利索的切開。
第一個切開的是三個裏成色最差的，最後一塊才輪到色澤最好有飄花的那塊。
很快，第一塊石頭就已經切割好了，分成兩半。
師傅重新拿回到操作台上，一分為二。
賭石的切割麵也在這時顯現。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看向了那塊石頭。
他連忙上前一步，用燈光照了一下，我看到他從期待的眼神變成失望就知道，這跟我預料的一樣。
身後的人也唏噓不已。
他不死心的繼續看著另外一塊，嘴裏嘟囔著。
“不可能！怎麽會這樣，外表看著這麽好，怎麽裏麵是這個樣子？”
這塊石頭如我所說，其真實價值連一千塊錢都沒有，可以說是虧的血本無歸。
有一點確實不錯，那就是石頭的內部沒有明顯的裂痕，質地光滑，現在我明白為什麽燈光會照的如此通透。
開出後石頭整體的成色是藍色，材質則是最普通的玻璃。
這樣的就是扔在地上也不覺得可惜，一點出玉石和翡翠的跡象都沒有，根本沒有打磨拋光的必要。
他也放棄了這塊石頭，將希望寄托在另外兩塊身上。
此時他的臉色有些難堪，強裝鎮定的對師傅說道。
“師傅，繼續吧，還是一刀切，老子就不信了這三塊沒開出一塊好東西！”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人就開始給他加油打氣。
“別氣餒，三塊呢，不都說賭石三塊起步，說不定這一塊就大漲！”
“賭石場不就是這樣嗎，說不定最後一塊能開出個極品翡翠，你的心態最重要，別不相信自己啊！”
見狀，他的臉色終於好了一點。
師傅將石頭放到切割機器上，由於這幾塊的品種，體積大小都差不多，所以切割方式一樣，劃分的區域也一樣。
短短幾分鍾，石頭已經切割好。
一分為二不需要什麽含金量。
師傅將切割好的兩塊石頭放在操作台上，從師傅的臉色來看，這塊石頭一定也虧損了。
一般若是真開出翡翠，會像對待方小姐那樣激動的大聲報喜。
畢竟在賭石場裏有個規矩，若真大漲，那師傅也有分紅，他比任何人都想看到切出好的賭石。
“這塊怎麽樣？”
剛切完，他就上前一步，這次也不做這麽多鋪墊了，直接伸手觸摸了一下切割麵，又經過照燈看了一下。
下一秒他就握緊了拳頭，咬了咬牙說道。
“怎麽又是一樣的石頭！”
身後的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按理來說這樣的價格和品質，再不濟也能開出個小玉石，價值幾萬或者數十萬，而他開出的卻是價值最低的玻璃，跟玉都不沾邊。
見狀，他心一橫對師傅說道。
“師傅，現在就把最後一塊給我切開！我不信一點點玉都見不到！”
師傅點了點頭，這一遍還是同樣的順序。
當石頭一分為二時，我能看到他緊張的神情。
他深呼吸一一口氣，伸出的手都是顫抖的。
這三塊賭石花了上百萬，開出的價值卻不到兩千塊錢，換誰心底都會覺得難受，不是缺錢，而是心底憋屈，覺得自己被坑了。
畢竟在別的賭石場也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連我都有幾分震驚。
一般情況下，高等區域的石頭最次的也能開出普通級別的玉石，自己做個吊墜掛件，隻要打磨拋光後品質看著不錯，價值在幾萬左右，至少看著沒那麽難受。
而他接連開出的卻是最次的品質。
任誰都會懷疑是不是賭石場做了手腳，隻缺一個帶頭說出口的人。
或許他們有所畏懼，畢竟這家賭石場可是金家的產業之一，金五權又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也不敢得罪，除非以後不想在賭石場上混了。
他咬了咬牙，再次上前一步，這次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懼和猶豫。
他恐懼再次出現那樣的石頭，甚至會因此敗壞自己的名聲，在場有一半的人在這裏看戲，等著看他的笑話。
一看他就是經常在賭石圈混的人。
若真這樣，恐怕以後出現在這裏的臉麵都沒有了。
見狀，師傅看向了切割麵。
這次倒是在意料之中，出現飄花的部分是玉麵。
最後一塊中間部分難得出現了玉石，圍繞著外層，體積還不小。
在場的人終於鬆了口氣，至少不會讓他太難看。
但他的眼神很不悅，似乎不滿足於此。
畢竟虧損了這麽多，一點玉石連成本的十分之一都不夠。
按照這塊玉石的品質和大小來看，做成掛件飾品後能賣到二十萬，若是在低等區域開到這一定笑的合不攏嘴，但這是高等區域就不一樣了。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師傅想著緩和一下氣氛，對他說道。
“恭喜啊，切漲了！這是一塊品質不錯的玉石，開門紅呐！”
沒等說完，他就不悅的反駁道。
“漲什麽了？前兩塊是垃圾，這塊也是垃圾！”
話音未落，一旁和他同行的人連忙拽住他的胳膊小聲提醒道。
“你瘋了！這可是在金家的地盤，你敢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