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麽做我當然不會反駁,正好我想看看他的實力究竟如何。

從他選玉石的動作來看,八成是個外行人。

那麽,那些名聲和地位是怎麽營造出來的,又是怎麽被李坤選中的?

李坤是個精明的人,凡事都以錢為前提,若徐飛真沒什麽本事,怎麽可能心甘情願拿出這麽多錢來,還不惜在眾人麵前提起徐飛的身份。

除非,這其中有人從中作梗。

在一切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

也許等我查清後可以和李坤交易一次。

所以我好脾氣的讓出了自己的位置,客氣的衝徐飛笑了笑。

“那你先吧,正好我可以旁邊看看大師的手藝如何。”

我假意阿諛奉承一番,誰知他白了我一眼,一臉嫌棄的看著我,毫不客氣的對我說道。

“廢物,我是讓你別浪費大家的時間,就你選擇的那顆賭石一點勝算都沒有,這麽大的瑕疵你看不見嗎,連個手鐲位都出不了,我是讓師傅先切我的,讓你知難而退,既然知道自己會輸,那就沒必要看比賽結果了,如我真開出不錯的翡翠,你也就沒有比的價值了。”

他突然變得這麽囂張,看來對自己選擇的玉石自信滿滿,畢竟他選擇了一塊半拋光的,就是為了給自己增加勝算,也不管別人怎麽看他。

我沒理會,胡潔冷哼了一聲說道。

“你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現在是比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收起你那故作清高的樣子,我們不欠你的,既然主辦方邀請我們來,那大家都有資格挑選玉石,怎麽偏偏你這麽囂張,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也不好,小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徐飛沒回答胡潔的話,而是再次白了我一眼後對師傅氣勢洶洶的說道。

“師傅,切吧。”

這次他沒有說怎麽切,師傅還是問了一嘴。

“還是一刀切?”

徐飛長了記性,現在他可不敢這麽冒險,尤其是對前兩塊玉石沒底。

“不,師傅你看著切吧。”

他沒說具體的切法,而是將問題拋給了切玉石的師傅,這一點又讓我看出了弊端。

估計徐飛連怎麽切這三塊的玉石都不知道,隻能故作無所謂的交給師傅來處理。

師傅見多識廣,開過的石頭比我吃過的飯還多,隻一眼就看得出這塊石頭是怎麽切法,他點了點頭拿出黑筆,沿著紋路開始劃線,隻有這樣才能盡可能的保留玉石原有的價值。

師傅切石的順序是按照徐飛給的順利來的。

第一塊則是徐飛耗費時間最長,最為糾結的一塊。

料子表麵光滑,沒有明顯的瑕疵和裂痕,照燈後倒是出現了不錯的質地,有一抹綠色,占據的麵積還不小,現在師傅要做的就是沿著邊緣慢慢分解石頭,進行打磨後將玉石中最值錢的東西取出來。

徐飛一定是看中了這綠色的大小,若真能開出品質不錯的翡翠,就這個大小也能收回成本,指不定還能跟我搏一搏。

現在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塊玉石上。

可玉石每分解一步都是讓人心驚膽戰的,會發生很多變數。

任何一種變數都可能導致玉石本身的價值降低,還存在著變種的可能性。

從表麵來看確實沒有明顯的裂痕,可也不否決有內裂的存在。

現在他就要博這塊翡翠品質怎麽樣。

畢竟是鑒寶大會裏的玉石,能出高品質的概率也不低。

若真有運氣開出正陽綠的翡翠,以後的日子就可以飛黃騰達了。

隨著師傅細致的將玉石的外皮慢慢分解,緊接著一抹綠色透了出來。

徐飛激動不已。

“綠,綠了!”

李坤的雙眼放光,也跟著激動起來。

跟我比賽是一回事,自己能大賺一筆又是另一回事。

他巴不得徐飛能開出三顆翡翠來,這樣做夢都能笑醒了。

師傅手上切割的動作還在繼續,麵對這樣的料子必須十分細致才行。

隻是出現一抹綠色,徐飛就跟我炫耀個不停。

他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道。

“看見沒,我好歹是這個行業有頭有臉的人物,區區一個翡翠有什麽難的,那綠色看見了嗎,現在我都敢跟你打賭,那一定是品質不錯的翡翠,你想贏我根本不可能,還是回去多練練吧,廢物就是廢物。”

他洋洋自得的對我說道,像是要通過這個環節來證明自己的清白,若他真的贏了我,先前的失敗可以強行推在我的身上。

我自然不會給這個機會。

若真是大漲,不用我看師傅也會說出來,還用不著他在這裏得意。

我沒理會他的話,而是繼續看向師傅手裏的動作。

他以為我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繼續在我耳邊輸出。

“我知道你現在很著急,誰讓你放出豪言,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膽子能和我比,出去打聽打聽我的名聲,你就是這個行業的無名小卒,廢物一個,這雙手呀我看你是不想要了。”

李坤正在後麵注視著我和徐飛的一舉一動。

我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你的真實身份想必沒人知道吧?我發現在這個行業裏總有一些人喜歡造神,可再厲害也是人為營造出來的,遲早有一天會露出真麵目,你應該知道方氏珠寶店黃大師的事吧,就是因為過度造神,導致他得罪了方家,已經被封殺了,你猜是誰揭發的?”

我說話的聲音不大,確保隻有我和徐飛能聽見。

在沒確定之前我不會和李坤說。

現在我隻想試探一下,看看徐飛是什麽反應。

他的眼神閃爍了一番,有一絲的慌張,在我看來隻有心虛的人才有這樣的微表情。

那麽,也許我的猜測是真的?

就在這時,師傅切割的動作停了下來。

一塊綠色翡翠被完美的分解出來,放在操作台的正中間。

顏色很正,體積也不錯。

足以讓所有人亮眼。

徐飛立馬得意的上前一步看著我說道。

“你已經沒有比賽的必要了,我贏了!”

我衝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