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鬼絲毫沒受到影響,淡然的看著我,直接無視了他們的對話。

這些人也不惱,而是把老酒鬼當樂子看待,繼續陰陽怪氣的說道。

“嘖嘖,如今有人罩著就是不一樣,以前在這裏人人喊打,過著如同乞丐一般的生活,連頓飯都吃不起,曾經的大公司老板竟落得如此地步,真是可笑!”

我震驚的看了老酒鬼一眼。

看他如今狼狽的樣子怎麽也沒想到當初竟然是大公司的老板。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當年和我父親是知音?

隨著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我隻想趕緊結束這場鬧劇,索性直接把錢付了。

這次的我依舊沒抱多大希望。

畢竟他選擇玉石的時候過於草率,再加上周圍的人對他那樣諷刺。

見付錢的人是我,不少人開始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我,連帶著對我也開始有了惡意。

“喲,這是哪來的冤大頭啊,竟然願意給老酒鬼買單。”

“我看是想錢想瘋了吧。”

我不管不顧,付了錢之後催促著師傅盡快切開,我隻想看到結果,並且在內心告訴自己,這次若是還買開出我心儀的翡翠,無論老酒鬼再怎麽解釋,我都不會相信他的話。

師傅點了點頭,這次還是利索的一刀切。

圍觀看戲的人數還在增加。

眼看著玉石被一刀切開,我的心情就如同坐過山車一樣,在一瞬間就跌落穀底。

嘲笑聲不絕於耳,再對上老酒鬼那副無所謂的眼神,深深的無力感席卷而來,我竟然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了。

連胡潔都不明白老酒鬼為什麽這樣。

第一次她還攔著我不要動粗,現在卻不解的質問道。

“老酒鬼,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這樣耍我們很好玩嗎,周圍這麽多人等著看我們的好戲,現在你滿意了嗎,兩塊賭石花了我們上百萬!”

胡潔心有不甘,將我心裏的不滿說了出來。

這塊玉石的內部和上塊一樣,本身的價值連幾百塊錢都沒有,連打磨雕刻的手工費都比這高,我看老酒鬼巴不得將這裏的垃圾料子全選完。

這時老酒鬼拿起即將喝完的酒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晃悠著空酒瓶對我說道。

“酒馬上沒了,再去給我添點吧。”

這次他不談論玉石,倒是開始吩咐起我了。

我的怒意襲來,直接拿走酒瓶狠狠的砸在地上,雙眼發紅的瞪著他。

“喝!你故意耍我的是吧,這可是花了我一百多萬,你不是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嗎,現在選了兩塊垃圾,難道你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媽的,我怎麽會相信你這個瘋子,我看我才是瘋了,你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說自己是翡翠行業的傳奇人物!”

見我發怒,周圍的人附和著我的話,但話裏話外都在陰陽怪氣我。

“小夥子,你現在才看明白啊。”

“這老酒鬼就是個瘋子,要不賭石場限製他進入,現在活的豬狗不如,你竟然會相信這樣的瘋子,哈哈,這下慘咯,一百多萬打水飄了。”

他們說的話對我不受影響,我隻想知道老酒鬼心底在想什麽。

我根本看不透他的想法和眼神,我自以為我很會琢磨別人的心思。

此時他對上我的眼神,再次指向高等區域的玉石,還是一樣的話術。

“再讓我賭一次,這是最後一次。”

話音剛落我毫不猶豫反駁道。

“剛才你還不是這麽說的,你說隻要我再讓你賭一次,你就告訴我父親經曆過的事情,告訴我這些年父親的往事,現在你又開始忽悠我了?”

他擺了擺手,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

“新賬舊賬一起算,你放心,這次說的是真的,這次我會給你一個驚喜。”

現在他就算使出渾身解數我也不會相信,周圍的人還在肆意的辱罵著他,可他根本不在意,眼神始終落在我的身上。

那目光讓我很不舒服,似乎一眼就能把我看透一般。

對這樣的瘋子我無可奈何,總不能在眾人麵前把他痛打一頓,我猜即使這樣他也不痛不癢,在他的身上我看見過傷口。

我沒回答,而是拉著胡潔打算轉身離開。

“你父親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你有沒有想過你跟我的見麵都是刻意安排?我為什麽會接受和你來賭石場?”

老酒鬼突然開口,再次吊住了我的好奇心。

我停下了腳步,略顯遲疑的走到他的跟前,我死死的盯著他的雙眼,用警惕的語氣問道。

“這是最後一次,若你還是故意的,從今以後我們恩斷義絕,我就當沒見過你,我父親的事我也絕不過問!”

老酒鬼點了點頭,他晃晃悠悠的走到高等區域。

我怎麽看都覺得他的動作有些刻意,說話的時候明明神智清晰,現在走起路來都困難了,明顯是故意裝給別人看的。

我不懂總是昏昏沉沉的有什麽意思,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來到高等區域的老酒鬼明顯帶著笑容,嘴裏還嘟囔著什麽,他伸手指著一塊玉石,伸手敲了幾下,放在手裏掂量著,伸手順著紋路觸摸,時不時眉頭緊鎖。

這次好歹在幾塊玉石前摸索著,最終選定了一塊。

“就這塊了,付錢。”

他說的很爽快。

我看了眼價格實在有些肉疼,不愧是規模較大的賭石場,玉石的價格和拍賣大會的相差無幾。

這一塊玉石竟然要一百二十萬。

算下來這三塊總共花了我兩百多萬。

我肉疼的付了錢,手都在顫抖。

這兩百多萬足以付下父親的一些債務,而不是在這裏為了探尋所謂的訊息花無用的錢。

我忍不住歎了口氣,既然是自己做出的選擇那就不要後悔。

高等區域的師傅也換人了。

我將玉石遞過去,他一句話都沒多說,用黑線劃分了區域說道。

“這樣切行嗎?”

這次我沒聽老酒鬼的,想自己切開,一刀切實在太過冒險。

正當我打算點頭答應的時候,老酒鬼卻將玉石一把奪走塞到了我的手裏說道。

“這塊玉石你帶回去切,不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