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的沒錯，沒人會和錢過不去，而且楚浩還開價五十萬。
這個金額對我來說很誘人，除去給林川的錢，我能得到的並不多，父親欠下的高利貸每個月的利息都在漲，如果不能一次性還清，以後就是個無底洞。
回去之後我有很多要用錢的地方，我不可能再向胡八方開口，更不可能向李虎張口。
眼下答應楚浩是最正確的選擇。
我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去。
“五十萬，無論能不能開到好的？”
楚浩點了點頭，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我還不至於摳搜這五十萬，這次來就是想給母親帶回一顆翡翠，既然商販這裏水這麽深，那我隻能選擇賭石，確實沒人回和錢過不去，但我怎麽保證他們開到後願意心甘情願的給我？”
這個楚浩考慮的倒是個問題。
或許是因為我幫了他一個忙，再加上我們之間確實有緣分，在車上遇到後又在這裏遇到，這五十萬也是對我的感謝。
“行，我答應你，但我不保證能開出翡翠，這場鑒賞大會上好石頭的數目不錯，這裏人又這麽多，但我會盡力而為，就算不是翡翠也盡力開出好玉石，打磨個手鐲不是問題。”
見我終於鬆口答應，楚浩點了點頭。
“玉石或者翡翠都行，我相信你的實力。”
就這樣，我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個艱巨的任務。
在這個地方開出翡翠無疑是大海撈針，我也不相信自己有這麽好的運氣。
老劉賭石場上的唯一一顆翡翠就是我開出來的，如今要在這裏開第二顆，我在心底質問自己好幾次，我真的有這個能力嗎？
這時我們已經走到了賭石攤上。
楚浩不缺錢，選擇的自然是最高等級的賭石，光買下一顆就要花費上百萬。
對他來說這是小錢，可對我來說這就是天文數字。
我看了看這裏的石頭，表麵光滑，石頭的大小和形狀基本上沒什麽差別，但照燈之後內質渾濁，也不透光。
這樣的光滑基本上都是經過二次加工的，專門坑騙那些不懂行的人。
“換個地方。”
就在楚浩要付錢時，我拽著他的胳膊來到別的地方。
這裏的賭石形狀不一，許多石頭上還遍布了大量的灰塵，經過照燈之後可以看到內質的情況，至少比剛才的那些石堆好。
楚浩不解，指著身後的石堆。
“這兩處的價格可是差了整整一倍，按理來說應該越貴的越好吧，你沒必要為了我省錢，這點錢我還是付得起的。”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
“我是不想當冤大頭，賭石看的不是表麵，而是內在，你以為一塊長得好看的石頭就能回本了？那些人和你一個想法，所以才會虧的血本無歸。”
這時身後已經有人花重金買下了一塊賭石，切開之後內質裂紋多，連一塊質地幹淨的石頭都沒有，這樣的石頭打磨後連一百塊都買不到。
楚浩這才恍然大悟。
“不愧是你，幸好我今天把你喊來了，否則我真要在這裏虧的褲衩子都沒了。”
我沉浸於挑選石頭，在這石堆裏反複翻找，照燈。
麵前的師傅都有些不耐煩了。
“小夥子，你都在這裏看了一個小時了，要所有人都像你這樣，我們這賭石生意還做不做了，這怎麽看都是一個樣，直接切開完事了。”
麵對師傅的催促，我並不急躁，而是回懟道。
“師傅，你肯定不著急，這裏的石頭最便宜的也要七八十萬，開一次最多十幾分鍾，要是沒開出好的對你也沒影響，我不一樣，我既然是顧客就有挑選的權利吧？再說了開出好的你不也有分成嗎？”
話音剛落，師傅看著我冷哼一聲。
“哼，你一個小屁孩懂不懂賭石，我看我這分成也是癡心妄想，距離鑒賞大會隻剩下兩個小時，那你就在這裏慢慢選吧，我看能挑出什麽好東西來。”
這時我將目光落在最角落的一塊不規則石頭上。
雖說它隻展露一角，但我就是覺得這石頭和其餘的不一樣。
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這塊石頭從最角落裏拿了出來，唯一不滿的是體積比我預想中大得多，而且這樣的體積有一大半都要費掉，要花的錢又比預計的多出百分之五十。
我在賭，賭這塊石頭裏一定有好東西。
父親的筆記裏提到過，這樣的石頭最容易形成好玉石，說不定還夾雜著稀有的花紋。
我轉頭看向楚浩。
“我傾向於這塊石頭，預估價格在一百二十萬左右，畢竟這裏是鑒賞大會，要是放在平時的都市場上最多六十萬，但賭石場上還沒見過這麽標準的形狀和大小，要不要賭一次，你信我嗎？”
見我說的如此堅定，楚浩也信心滿滿。
“我有什麽不信的，不就是一百二十萬嗎，付了。”
楚浩爽快的抽出銀行卡，在一旁刷卡，師傅看著我打趣道。
“我說呢，原來是個幫人開賭石的，你可想清楚了，這塊賭石的體積這麽大，廢料肯定多，開出普通玉石打磨後能利用的部分最多占上一半，依我看這回本的概率不大，倒不如挑塊小的。”
我無視了師傅的建議，抽出筆在石頭上劃分了三道區域。
第一個區域是從中間，第二個區域是右邊的側麵，第三個區域則是保留左邊突出的部分，類似於一個尖銳的三角形。
在照燈的時候我發現這裏有一部分花紋，雖然顏色黯淡，但很大概率開出後能看到明顯的花紋。
師傅看到我劃分的時候冷笑了一聲。
“喲，還是個內行人呢，可你這樣劃分明顯是錯誤的，那浪費的部分會比之前更多，難不成你真篤定這裏能開到好東西？除非你能開到翡翠，否則一定會虧本，想想怎麽跟這小夥子交代吧。”
我皺著眉看向師傅。
“切，麻煩師傅嚴格按照我劃分的區域進行切割，至於開到什麽樣的你就不用管了，虧本也是我們自己擔著。”
“行，那我切了，你可不要後悔！”